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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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她早就隱約明白,只是在逃避,真相只會讓她從前的努力不值一提,她只需要離開、討厭他,他就會后悔,憑什么,這不就是沒了圍著他轉的,突然一下子不適么。 但是她又沒必要去糾結,她早就不愛了。 可他偏生要糾纏、強制,像怎么也趕不走的年糕,寧離本是煩的,后來惹不起,便躺平了,不斷的試探底線,沒想到有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她提筆回信,清秀的字跡流暢的在紙上泄出,句句都好,都很平安。 翌日,她仍舊是隨隊伍上山,只是這山上還有殘留的積雪,走起路來深一腳淺一腳,眾人背著畫箱和工具往山上走。 停下,先歇息一下。黎從心招呼眾人在一顆樹下歇息,遠山朦朧,山上的涼氣撲面而來,寧離身上加了一件厚實的衣裳,哈著氣搓著手。 這怎的突然下雪了。黎從心突然伸出手說,如今是四月份,京城怕是早就錦瑟簇擁,春風十里,這寒云城怎的還下雪了。 到底是山上,氣候本就無法控制,藝學,我們盡快下去罷,否則若是雪大了,豈非難以下去。一名學生說,黎從心聞言也附和。 雪落在寧離的眼睫上,行成一層薄薄的雪晶,像一個冰雕小人。 糟了,雪下得太快了,已經(jīng)把來時的路覆蓋了,我們上山是走的一條小徑,本就是人走多了才出來的,這下沒了小徑,該往哪兒去。一名學生急急的說。 師兄你可帶著煙球?寧離問。 倒是帶著,只是不知這種天氣,離得這般遠,能不能看到。黎從心嘴上這么說,卻利索的拿出煙球。 尋一個高些的地方。他四處環(huán)看,寧離指著一處山丘說:去哪兒罷。 眾人爬上了那處地方,把煙球放了出去,接下來便等人能否找到這兒。 天氣越來越冷,眾人只得挨著緊了些,隨身攜帶的干糧也凍的邦硬,吃了硌牙。 寧離冷的難受,縮著身子窩在黎從心和另一位女郎中間,黎從心喂她吃食,死活不吃,他拿她也沒什么辦法,眼見著天色愈發(fā)的暗,他不禁心生擔憂。 營地內,山上發(fā)出的煙球被被站崗的兵吏給瞧見了,立即通知了屠將軍。 馬上召集人馬上山救人。屠將軍沉聲發(fā)令。 我也去。簾帳掀開,孟歲檀步履匆匆的進來,雖說神情不顯,身上的焦灼卻非常明顯,屠將軍掃了眼他的傷口:大人還是在營地待著罷,您傷勢未好,就要去 不必,什么時候出發(fā)。他懶得跟他廢話,方才聽到畫院的人被困在山上,還下起了雪,他心臟驟停一瞬,隨后想也不想的冒失闖了進來。 屠將軍見他一連認真的樣子,心知這位大人倒是不好糊弄。 好,人馬很快便召集起來,阿喜追著馬車跑:大人,你讓我上車罷,女郎離不得我的。 孟歲檀沒搭理,沉聲:走快些。 懷泉駕著車使勁兒一甩馬鞭,馬車便疾馳了出去,阿喜追不上,只得委屈的返回帳子等。 天色朦朧,天際只余一絲亮光,很快便沉入地平線,現(xiàn)在不僅瞧不見,還冷的要命。 孟歲檀他們隨著地圖一直在推測那個地方,待找到人時,他們身上已經(jīng)覆了一層薄薄的雪,他心頭咯噔一下,眼眶霎時充血,手腳又冰又麻,他趕忙去把寧離抱起身,這一抱才發(fā)覺她身上已經(jīng)沒了余溫。 茫茫大雪中,她似乎成了一個冰人,臉頰上被一層碎雪覆蓋,幸而身子是軟的,他松了口氣。 快,趕緊回營地。他低吼一聲,眾人也一個個抬著扶著學生們上了提前備好的馬車,懷泉扶著黎從心,馬車以平生是最快的速度奔回了營地。 屠將軍迎面而來時被他一句呵斥,頓時一愣,手忙腳亂的幫忙抬上馬車,一句話都不敢說。 馬車上來也是眾人拉上來的,下去時倒是沒費多大力氣,從山上回營地的路從未有過此刻一般遙遠,孟歲檀拿著厚實的大氅把人裹在懷中,掌心貼著她的面頰,直到回營地后人悠悠轉醒。 冷聲若蚊蠅的呢喃響起,孟歲檀沉默的替她擦掉了眼睫的水意。 回到營地后阿寰和丘晏如候在帳子前,阿寰想上前查看,丘晏如晏如觸及到孟歲檀陰沉的面容后拉著阿寰讓她先別上去。 先去看看師兄。丘晏如對她說。 阿喜匆匆忙忙的打來溫水,剛想上手便被孟歲檀隔開,他拿著濕帕子在寧離臉頰上輕輕擦拭,帳內燃起火盆,溫度瞬時升高。 原本打哆嗦的寧離使勁兒往熱源蹭,他托著她的頭枕在自己腿上,把本就有凍瘡的手放在溫水中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