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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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離覺得孟歲檀應(yīng)該不想看見自己,便想走,但是已經(jīng)看見她了,一句話不說就走不大禮貌,想打招呼,但喉頭跟塞住一般,不知道該說什么。 恍惚間,三年前那副溫和的面容與眼前冷肅的面容重合幾乎下一瞬,阿兄二字便要脫口而出。 但又驟然驚醒,生生咽下了那二字。 這三年,日日夜夜,她都在給阿兄寫信,告訴他自己錯了,期盼的結(jié)果日日落空,她便也從夢中醒了過來。 人走近了,她不得不硬著頭皮打招呼:兄長。 是親近而有距離感的稱呼,寧離松了口氣,又順著稱呼依著規(guī)矩行了一個屈膝禮,全程,她沒有直視孟歲檀的眼睛,冰涼的手緊緊地攥在衣袖中。 手中拿著什么?寬廣而低沉的音色敲擊著寧離的心扉,像玉石一般寒涼。 沒了溫情,寧離才恍惚發(fā)覺孟歲檀冰冷的可怕。 次兄叫廚房給meimei做了些吃食,也算是為meimei接風(fēng)洗塵罷。,她側(cè)過臉掩飾般的瞧了孟歲檀一眼,很快的低下了頭。 她神情平淡,聲音低不可聞,孟歲檀視線發(fā)散了半響,隨即凝神,卻只瞧見她的發(fā)旋,有些不滿她的低頭,但是也沒說什么。 若想待在孟府,便是要守孟府的規(guī)矩,日后,莫要做出在這兒吃東西的不雅行徑。孟歲檀隱隱皺起了眉頭,看了眼阿喜塞得滿滿的懵然的面容。 寧離心間一哽,但面上不顯:是,兄長教訓(xùn)的是,寧離日后定不會了。 沒等孟歲檀有下一步行動她搶先一步開口:那寧離便先回去了。說完,她低著頭轉(zhuǎn)身便要走。 站住。身后傳來孟歲檀毫無波瀾的聲音。 寧離頓住了腳,深深的吸了口氣,孟歲檀面容隱隱有些不悅:我許你走了? 直到這時,寧離游離的心思才歸于原位,以前是她被縱容成性,對于孟歲檀的性子實(shí)則她并不算太了解,人人道他冷面薄情,唯利是圖,一言一語皆是算計(jì),現(xiàn)在她隱隱發(fā)覺,孟歲檀對人有不一樣的面孔。 孟歲檀收回了對她的寬和縱容。 她自然做好了被冷待的準(zhǔn)備,卻受不了孟歲檀對她呵斥規(guī)訓(xùn)的模樣。 寧離硬生生的止住了逃離的腳步,深吸了一口氣,不得不轉(zhuǎn)回身勉強(qiáng)笑道:兄長還有何事。 三年的疏離和冷淡讓她吃盡了苦頭,寧離只想安分的待在院子的一角,若是日后能有機(jī)會,帶著這份情誼搬出孟府,那是再好不過了。 孟歲檀眼睛瞇了瞇:離家許久,規(guī)矩都忘了,把頭抬起來,說話要看人的眼睛。他不是在打商量,孟歲檀身為長子,規(guī)訓(xùn)弟妹是應(yīng)當(dāng)?shù)穆氊?zé),寧離卻還是如三年前那般不想聽。 只是時移世易,今非昔比,沒落的鳳凰比雞慘,何況她還不是鳳凰。 寧離鼓起勇氣小心翼翼地抬起頭,這三年她習(xí)慣性的不看人,仿佛這樣便能很好的保護(hù)自己。 二人視線對視,她被驚得倉皇挪開,孟歲檀則沒什么耐心得徑直略過她離去,細(xì)瞧身影還有些倉促,寧離卻深深地吐了口氣,眉眼倦怠,阿喜低低道:女郎對不起,奴婢害您被郎君罵了。 寧離搖頭:不怪你。是她自己不惹人待見。 孟歲檀回了參橫居,懷泉本來輕松的心情在看到孟歲檀極差的臉色后登時警惕了起來,這是怎么了,怎么這副模樣,但是秉持著勸誡的心情,忐忑開口:郎君這是因何生氣?君大夫說了,您的身體不能有太大的情緒起伏。 滾。孟歲檀摁著眉心斥道。 懷泉腦袋發(fā)脹的退了出去。 而寧離已經(jīng)緩了過來,食盒中的菜早就涼了,寧離也早就沒了吃飯的心思,捧著一壺醉花釀喝。 帶回來的行李根本沒有多少,她以前的東西都是孟歲檀給她置辦的,是孟府的東西,不是她的,想要收回去便是一句話的事。 翌日晨,她被外頭的吵鬧聲吵醒了,寧離扶了扶宿醉的腦袋,嗅了嗅渾身的酒氣,有些嫌棄的起了身喚:阿喜。 外頭無人應(yīng)答,反倒是一聲高傲譏諷的聲音響起:喲,瞧瞧咱們這二娘子,還當(dāng)是三年前呢,娘子的架子擺得可真大。 寧離聽出來了,是孟令臻的聲音,這是找茬的迫不及待倒上門了,寧離冷靜的沒有理會,起身慢吞吞的披了個斗篷,理了理睡亂的頭發(fā),打開了門。 阿喜縮著肩膀站在一邊兒,瞧見她出來了,趕緊躲到了她身旁,委委屈屈:女郎。 孟令臻瞧見她那副裝模作樣的樣子就嫌惡的不行,再者過去許多年她都被寧離壓一頭,這仇她早就記了許多年了。 如今可算是能翻身欣賞寧離這番落魄的姿態(tài),孟令臻自然不會放棄這個機(jī)會。 寧小娘子,好久不見啊。孟令臻戲謔道,上下從頭到腳的掃視了一番,一別三年,寒酸了不少。 寧離神色淡淡:大早上的你來做什么。她知道孟令臻一向同自己不合,但是沒想到她這般大膽,遮掩都不遮掩。 孟令臻被她這話激得脾氣上來了,抬起了下巴,神色高高在上:這孟府是我家,我想去哪兒便去哪兒,寧離,擺正你的位置,這都什么時辰了,還不去給祖母、阿娘請安,還有,你該喚我一聲孟三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