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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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啊,這可是您自個兒作的,您說,您瞧上誰不好,偏生就要把心思放在咱郎君身上,您覺著自個兒配嗎?鄭嬤嬤居高臨下的嘲諷。 寧離就是再奔也曉得這是孟致云生氣了,要把她幽禁起來,這下她是真的有些慌了:不行,不行,我不去,阿兄不會允的。 鄭嬤嬤懶得同她多言,一揮手婆子們便塞住了她的嘴,不顧寧離的嗚咽,強架著寧離往偏門而去。 得了消息聞訊而來的孟歲璟連衣襟都沒扣整齊,便瘋跑了過來,瞧見了寧離被拖著往外走的模樣。 放肆,你們這群刁奴,好大的膽子。孟歲璟亂了呼吸,寧離雙目通紅的瞧著他,吶吶的喊:次兄。柔軟嬌憐的聲音直叫孟歲璟心頭像被掐了一把似的。 鄭嬤嬤并不怕他,恭順一行禮:二郎莫要叫老奴難做,此事皆是主君的意思,二娘子犯了大錯兒,有錯就得罰。 看著寧離那心虛又可憐的模樣,孟歲璟又氣又急:你真是瘋了,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此番我是保不了你了。 他心想,叫寧離吃些苦頭也好,不然總是這副脾性,將來總是要栽大跟頭的,兄長一向寵她,大約是不會坐視不管的。 鄭嬤嬤說完便指使著婆子們帶走了寧離,馬車連夜趕出了城。 這事,翌日便傳遍了孟府,一時間,原本的掌中寶,心尖rou成了泥地里的花,人人喊打,孟令臻又是厭惡又是暢快。 果然是個賤骨頭,也不瞧瞧自己什么身份,兄長不過是給她點兒甜頭,竟還真的妄圖攀高枝兒,白眼狼。 岑氏揉著太陽xue疲憊呵斥:行了,少說幾句,此事體面嗎?有什么值得翻出來說的。 孟令臻對上岑氏宛如淬了冰似的眸子,把話語咽了回去,噤若寒蟬。 十日后,普華寺 寺廟莊嚴肅穆,數百階臺階自下而上,前院一棵高大的古玉蘭樹,枝丫縱橫交錯,紛白的花瓣如流風回雪般在殿門前徘徊,寺內佛音潺潺,一股淡淡的檀香彌漫開來。 后院一處偏僻客堂內,門窗緊閉,里頭時不時傳來砸東西的聲音,外頭守著兩個小廝,冷著臉,不為所動。 阿喜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勸道:女郎,您都三日沒吃東西了,大、大郎不會來的,您莫要傷身啊。 寧離一身素衣趴在美人榻前,已經流了許多日淚的眼眸早就紅腫不堪,疼得慌,這些日子她什么法子都試過了,外頭的小廝均不為所動。 不得已之下,只得倔強的不吃東西,現(xiàn)下她虛弱的已經連話都說不了了。 驀然間,門被打開,一道身影逆光進來,寧離瞇了瞇眼睛,冷冷的看著鄭嬤嬤。 女郎,這些是主君叫老奴給您搬來的清心咒,您好生瞧著,望您早日勘破紅塵,修成正道才是。鄭嬤嬤看她仿佛在看什么污糟東西一般。 呸,不過是仗著父親對主君有幾分恩情,還真以為自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不成。 讓我見阿兄,就見一面。 寧離抬起了那雙泛紅的眼眸,那雙眼睛無疑是極美的,眼尾上挑,笑時風情姣美,媚意橫生,右側眼尾下墜著一顆小小的淚痣,淚意水霧蒙蒙的覆在了眸中,如清晨寺廟中籠罩的薄霧。 寧離瞧著鄭嬤嬤不為所動,素來驕傲的面容忍不住露出了一絲懇求,求你。 鄭嬤嬤一愣,譏諷冷厲的眉眼松動一瞬,半響,女郎還是莫要倔了,郎君是不會見您的,主君這般,郎君也是允了的。 多日來的期盼被沉沉擊碎,寧離怔怔的望著鄭嬤嬤,隨即她笑了,原本清泠泠的嗓音變得有些嘶啞:不可能,怎么可能呢?阿兄怎么舍得呢?他素來心疼自己的,就算是氣狠了,只要她認個錯,乖順些時日便不會生氣了呀。 寧離篤定認為鄭嬤嬤在騙她,許是為了讓她死心才這般說的。 她遂踉蹌的起身,走了過去,抓著鄭嬤嬤的手:嬤嬤,您讓我見阿兄一面罷,我就同他說幾句話,我不信阿兄會這樣對我,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會這樣了,嬤嬤,求您了。那張姣美絕俗的面容上,淚珠猶如剔透的露珠,顆顆砸落。 寧離不能接受這樣一個結果,所有人她都不在乎,唯獨孟歲檀,他給了自己寵愛、給了自己縱容,她受不了孟歲檀真的不管她,寧離真的知道錯了,她不會去打擾他了,就叫她遠遠的在孟府上看著他就好。 鄭嬤嬤看著眼前泣不成聲的人兒,眼中閃過一絲掙扎,良久,寧離快哭昏過去時,才掰開了她緊拽著自己袖子的手,嘆氣道:老奴確實沒有騙女郎,郎君重規(guī)矩,女郎不是不知道,聽老奴一句勸,您好生在這兒待著,說不定過幾月郎君氣消了,便叫您回去了。 這話是鄭嬤嬤誆她的,回去不回去的,誰知道呢,就是瞧她太可憐了,人啊,總得有個盼頭,這日子才能過的下去。 她說完便離開了屋子,阿喜靜靜的收拾著地上被摔碎的瓷碗。 寧離捂著臉,小聲嗚咽。 自此,她便在普華寺住了下來。 寺廟中皆是出家之人,且大多年歲很大,要么就是很小,寺內圓真主持瞧寧離一副苦果纏身的模樣,心生憐惜,萌生了想拉她一把的心思,便把寧離收入座下,做一名俗家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