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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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這一千多個日夜中,寧離才漸漸明白,二人身份的差距有多大,她得來的一切不過是孟歲檀隨手施舍,可她卻以為自己便能為所欲為,甚至妄想他身邊的位置。 寧離從最初的初生牛犢不怕虎,到到現(xiàn)在的清醒而沒有任何期待。 突然,岑氏淡笑著說:皎皎,你兄長以前那般疼你,如今他好事將近,你可要恭喜他了。 桌上猝不及防一靜。 但寧離卻神色坦然,并無一絲不滿和難過,起身微微沖著孟歲檀福了福身子:嬸母說的是,皎皎恭喜兄長了。 桌尾,寧離乖巧地站著,脊背挺得直直,頭微微垂下,碎雪卷著風塵落在了她的發(fā)絲和肩頭,襯得她單薄的身軀更為纖細瘦削。 她神情真摯,若說是演的,那孟老夫人都要贊嘆一句當真是演的極好。 就連周氏都有些詫異,她印象中的寧離,極為張揚,被寵的不知天高地厚,每日都會與孟令臻嗆,不甘落后,爭強好勝,行事偏激,孟令臻素來只有被她氣得直哭的份兒。 連今日孟令臻奚落都沒有反應,看來當真是變了不少。 入佛寺清修三年竟絲毫沒折損了她的容貌,反倒是養(yǎng)出了一身渾然天成的靈氣與神韻。 就是人瘦了些。 孟歲檀淡淡的打量了她一眼,沒說什么,只是微微頷首,表示接了她的賀言。 孟祭酒見寧離行徑正常,松了口氣。 閑話說過后,肚子都空了,流水般的膳食由四司六局而上,寧離挨著周氏坐,周氏態(tài)度還算溫和,面前的菜色精致,而寧離腹中空空,晨起便沒有進食。 她勉強抬起筷子用了幾口素菜后放下了筷子,桌上的人沒有人理她,她便一人靜靜的不說話。 兄長這婚事算是定下了,何時去下聘啊,新嫂子趕快進門吧,這樣兄長也能有人管束,便不會盯著我們的功課了。孟令臻笑嘻嘻地揶揄孟歲檀,也就今日,她敢揶揄兩句。 孟歲檀淡笑著,坦然承認:很快。 眾人哄笑著打趣,寧離像是沒有聽見,她比預想的要平靜許多。 第02章 第二章 她一口一口的喝著溫涼的羹湯,甜香蔓延到了喉頭。 孟令臻還在說孟歲檀和那位謝娘子是多么多么般配,謝姑娘出身高貴,性子溫柔大方,配孟歲檀最合適不過。 寧離喝了幾口便放下了碗,實在吃不下了,她漫無目的發(fā)呆,想著何時才能離開,孟令臻看著龜縮在一旁的寧離,微微一笑:皎皎,你覺得我方才說的可對? 寧離正在犯困,又被發(fā)難,一時有些茫然,這愣神的空隙,謝妙瑛笑意溫柔,桌上人的視線都遞了過來,像是密不透風的網(wǎng)。 自然是對的,兄長和謝阿姊郎才女貌,實乃佳配。她沒有太熱絡,只是說著一些人人都會的奉承話。 眾人的神情還算滿意,寧離再次被孤立到了一旁,她思緒流逝,腦中不可避免的回憶起了她及笄那一年,那是她的生辰。 只是大約,日后再也無人給她過了罷。 三年前,午后 光影斑駁的折射在墻角回廊,或疏離或茂密,淡淡的光斑落在寧離的姣美面頰上,府內(nèi)回蕩著她輕巧的腳步聲。 阿兄。少女嬌柔的嗓音像吃了蜜一般,尾音上揚,輕快活潑,由遠及近的落在孟歲檀的耳邊。 屋內(nèi),古樸典雅的陳設中彌散開淡淡的藥草香,修長如玉的指節(jié)夾著墨玉棋輕輕的往盤中一放,棋局瞬息萬變。 寧離腳步輕快的進了屋子,目光落在了書案后的那道玄墨色身影上。 她靜靜的停了腳步,胸腔間重重的跳動叫她周身血液都凝滯了一般,孟歲檀原本下垂的眉眼聞之動靜后緩緩的、散漫的往上一瞥,霎時間,眉眼深邃,宛如重重疏影。 在瞧見寧離的身影后瞬間,沉寂冷漠的眉眼頓時柔和了不少,溫和道:皎皎怎么過來了。 輕柔的話語撥動著寧離的心弦,不知道何時起,寧離的感情時而如熱油guntang,時而如如春雨綿綿,阿兄出色到讓人仰慕,寧離沒辦法不動心。 思緒回神,寧離熟練的板起了小臉,小跑至桌前,傾身:阿兄瞧,次兄又欺負我了。 少女的馨香頗具沖擊的鉆到了孟歲檀鼻端,二人的距離一下子拉近了不少,孟歲檀不動聲色的后退了一步。 好了好了,阿兄罰他多抄幾次課業(yè)可好。孟歲檀松懈了眉眼,偏低沉的嗓音哄誘著她,但視線一轉(zhuǎn),瞧著她白嫩小臉上的紅印子,心里頭罕見的不大舒服。 就這樣啊。寧離還是有些不高興,孟歲檀耐心問:皎皎還想如何? 話問到了寧離心坎兒上,她乖乖巧巧的說:我想阿兄在及笄那日為我束發(fā)。其實她有她的小心思,女子的青絲那是夫君才可以碰的。 她神情殷殷地望著孟歲檀,乖軟的模樣像是小兔兒,任誰瞧了都忍不住想為她摘星捧月。 不行。孟歲檀面色一斂,語氣淡了下來,及笄禮怎可胡鬧,屆時會有眾多京中貴胄前來觀禮,這是你的體面,亦是孟家的體面。 孟歲檀比寧離高出了一個頭不止,這般居高臨下,寧離竟瞧出了些冷肅的意味,她有些不高興,軟著聲音:可我就這一個及笄禮,我就想阿兄來做我的正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