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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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歲璟心間一軟:進(jìn)來吧,還愣著做甚,幫表小姐搬東西。他使喚旁邊的小廝。 孟府內(nèi)喜意綿延,前廳內(nèi)人人都在推杯換盞,閑談恭維,寧離跟著孟歲璟身后,步子緊緊的跟著。 倒是無人注意她,只是偶爾路過一些士族子弟,無意瞧見她的容貌后怔怔的一動不動。 直到行至前廳往里走,眾人圍聚在桌前,喜樂融融間親昵賀語,那人的身影居在中央,身影清雋修長。 寧離一眼就瞧見了他。 心間一緊,手腳一下子就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了,她沒什么反應(yīng)的眼眸習(xí)慣性下垂,包袱環(huán)抱在胸前像是在保護(hù)著自己。 為首的郎君矜貴華美,風(fēng)姿卓然,寧離記得他喜著玄色,今日卻穿了一身青色竹暗紋錦袍,外罩同色紗衣,素來渡滿嚴(yán)霜的清冷雙眸中化開了徐徐暖意,乍如春風(fēng)回暖。 似是有所察覺,孟歲璟帶著笑意的眼睛一瞬間看了過來。 要是她沒有看他就好了,寧離后知后覺的想到,因為孟歲檀眼中的疏離和排斥太明顯。 她自覺低下了頭,安分的當(dāng)她的木樁子。 唉,那位女郎是誰,怎么跟個傻子似的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兒。忽然有女聲疑惑的詢問。 不知道啊,看她那副打扮是哪兒來的親戚吧,今日好歹是老太太壽辰,怎么穿的這么寒酸。,各異的言語淹沒了寧離,但是她面不改色,仿佛沒有聽到。 皎皎。周夫人的詫異輕喚打破了眾人吵鬧的氛圍,不想引人注意的寧離被迫拉到眾人面前。 岑氏的臉顯而易見的沉了下去。 她怎么回來了,晦氣,還有臉出現(xiàn)在這兒,存心攪局不成。孟令臻嘟囔了一句,看見寧離便生厭惡,二人素來不對付,雖是一同長大,卻沒什么姊妹情。 三年前不要臉的勾引兄長不成,被送去佛寺清修,現(xiàn)在還有臉回來。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叫人聽到,忍不住一陣唏噓,孟歲璟眼看著場面不受控制,出言打了圓場:這些年你去寺廟養(yǎng)病也許久未歸家,今日就著老太太壽辰,也該是回家的的時候。 寧離面容并無一絲不滿,笑著點了點頭:祖母康健長壽,寧離給您祝壽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老太太勉強松了眉眼,頷首:你有心了,都入座罷。 眾人各自斂了神情,重新熱熱鬧鬧的談?wù)摿碎_,其中不乏有三年前那場轟動一時的及笄禮。 而這位二娘子在及笄禮過后,孟府的人突然便以養(yǎng)病的由頭把人送到了普華寺,三年未歸。 孟歲檀陪在老太太右側(cè),左側(cè)是一位陌生的女郎,端莊秀美,華貴大氣。 一身湖綠海棠蘇繡交襟褙子,與孟歲檀一左一右,神情笑意盈盈,側(cè)頭看著孟歲檀的模樣依戀而歡喜。 刺目的場景叫寧離別開了眼,靜靜的坐在長桌的角落發(fā)呆,老太太說了什么完全沒有聽到。 老太太戲謔兩句,便叫孟歲檀坐在了謝妙瑛的身側(cè),老太太的言外之意再明顯不過了,謝妙瑛害羞地垂下了頭,二人郎才女貌,堪稱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佳人。 桌上的孟歲璟不自覺側(cè)首看寧離的反應(yīng),她那般嬌氣,總是哭個不停,要么就是拉著小臉生氣,這都是他印象中素來把喜怒哀樂都表現(xiàn)在臉上的寧離。 她這般在意兄長,該是要哭的,孟歲璟不自覺的浮現(xiàn)起三年前她淚眼婆娑的樣子。 眼尾紅的令人心驚,像沁了水一樣,被婆子綁著捆著帶離了孟府,她那樣怕疼,手稍微重些都要掉眼淚掉半天,那晚該是疼了很久。 寧離當(dāng)然知道老太太打著什么心思。 孟府人視她為洪水猛獸,卻仍舊要裝出一副團(tuán)圓親昵的神色把她叫回來,不過就是想試探她的心思,死心了還好,不死心便徹底摁死。 她沒有選擇的權(quán)利。 三年前她以為自己是孟府尊貴的二娘子,仗著阿兄給的寵愛,以為自己攀上高枝兒,麻雀變鳳凰,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行事乖張肆無忌憚。 到孟府的時候她不過八歲,已經(jīng)是曉事的年紀(jì)。 爹爹為救孟祭酒而死,母親受不了孤身一人撫養(yǎng)她,便改嫁,孟祭酒看她可憐,加之她母親又和岑夫人是遠(yuǎn)方表親,她便被孟祭酒接到了家中,同姐兒們一起長大。 因著人小嘴甜,她很快就抱上了孟府最大的大腿。 孟家長子孟歲檀年少風(fēng)華無限,待她不可謂不上心,親如親妹,甚至孟令臻總是嚷嚷著大哥偏心,拉著岑氏告狀。 可惜無論怎么樣,孟歲檀還是心疼她。 孟令臻是在族學(xué)讀書,她亦是如此,還可以每旬有幾日是被接在孟煜衍身邊親自教授。 她的筆墨紙硯,皆是孟歲檀親自挑選。 衣食住行皆是由孟歲檀把控,就連住的地方,就在參橫居旁邊,她張揚、放肆,所有人都不敢污泥孟煜衍,只有她敢,最后也只會換來一聲無奈的低呵:皎皎,別鬧。 他是她的兄,亦是她的心上人。 她自然不甘心不去攀折這朵高嶺之花,常年叫孟歲檀嬌縱壞了的寧離在及笄那年做出了時至今日亦叫她后悔的事。 寧離在日復(fù)一日的禮佛中,時?;叵?,他那般清正端方,大抵是會嫌棄被她拖累毀壞名聲的,所以才任由孟祭酒把她送到了普華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