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柔軟的唇貼著下巴,吻至耳側(cè),似有若無地擦過喉結(jié),再一點點往下挪去。 他分明有手,卻一手撐著床榻,一手握住半邊清瘦肩頭,以牙齒輕咬,扯開了衣襟。 舔舐似的吻弄得林長辭酥麻發(fā)癢,微顫著傾了身,任黑發(fā)垂落下方之人的臉頰邊。 半邊腦袋探入里衣,被溫暖的氣息包裹起來,唇舌追逐著線條起伏,在肌膚上留下戰(zhàn)栗的痕跡。 黑暗里一切感受都被無休止地放大,林長辭呼吸微急,將作亂的腦袋按住,低聲道:“明日還要趕路,別鬧了。” 察覺懷中人還要繼續(xù),他語氣多了一絲抱怨:“這幾日莫非虧待了你不曾?” 溫淮恢復(fù)后,纏著他胡鬧過不止一回,隔兩三日便要討一次債。而且胃口越來越大,隱隱有過火的趨勢。 “嘶?!?/br> 話音未落,他被咬了一口。 唇瓣在齒痕上反復(fù)摩挲,又愛又憐,如同安撫,可這般纏綿的安撫卻更叫人難捱。 林長辭臉上發(fā)燙,抿唇把人從衣裳里揪出來,語氣已是有了惱意:“要鬧等回來再鬧,現(xiàn)在,閉眼?!?/br> 溫淮得了便宜,乖乖縮進被子里,臉色看不清楚,那雙眼睛倒是亮得很,隱隱含著笑。 “好,回來再鬧?!?/br> 他握著林長辭的手,一根一根扣入指縫,“師尊說的,我記下了。” …… 旦日,一行人于清晨出發(fā)。 因著有意讓消息散出去,林長辭等人出行特地選了宗門的馬車,有意無意地從小路經(jīng)過。雖然只乘坐了山門到山下驛站的一小段路,也足以讓有心人窺見門徽。 待到正式上了路,撤去門徽的馬車后面牢牢跟了幾只小尾巴。 察覺到這一點,林長辭斂眸,心中未免冷笑,比起前世,這些人的想法當(dāng)真是毫無進步可言。 車駕搖搖晃晃往西駛?cè)?,路上沒有遇到太多波折,到第八日時,覆雪的遠山已遙遙可見。 這次出動了兩駕馬車,前車作為掩護,與后面的馬車離了約有三里。后車更為寬敞,蓋了毛氈,燒著暖爐,林長辭偶爾和溫淮低聲交談,李尋仙被暖意熏得昏昏欲睡,哪怕途徑顛簸也絲毫不影響他的困意。 前車安置著徐鳳簫與另一位師妹,兩人輪流探路,確保不會中伏。 望山跑死馬,馬車眼看著快駛到雪山腳下,實際卻還離著百里。徐鳳簫飛身回來,告知林長辭前方十幾里外有座村落,商議過后,決定今夜在村中留宿。 但在離村落五里外的地方,有人奄奄一息地倒在路中,攔住他們的去路。 打前鋒的馬車停下,徐鳳簫謹(jǐn)慎地提著劍下去,將人翻過來一看,發(fā)現(xiàn)此人只是個半大不小的孩子。 他渾身瘦骨嶙峋,衣衫臟得沒法看,污血涂遍了整張臉,嘴唇青白,就這樣躺在路中央,也不知道死了沒。 徐鳳簫探了探鼻息,察覺他還有些呼吸,便渡入靈氣,護住微弱的心脈。 “師兄,出了何事?” 車簾一掀,師妹從馬車上下來,看見地上的小孩,驚道:“哪里來的人?莫非是村中跑出來的?” 沒等徐鳳簫回答,那孩子眼皮微動,像聽見了什么關(guān)鍵字,猛地抓住他的手臂。 青白的嘴唇蠕動,發(fā)出一兩句低若蚊吶的聲音:“別去!別去村子……有,魔……” 他還沒說完,就像用盡了力氣,腦袋深深垂下。 徐鳳簫連忙把孩子遞給師妹:“丹桂,你快看看他還有救么?” 丹桂把他抬上了馬車,她平日在靈草園任職,也算通曉醫(yī)理,翻開小孩的眼皮看了看,又把過脈,道:“只是受傷后挨餓受凍了一陣子,不算太麻煩?!?/br> 她把小孩抬上前面的空馬車,點起火爐,施了幾針,待孩子吐出淤血,便給他喂了點熱茶,再輔以藥丸,穩(wěn)住了他的傷情。 不過多時,后面的馬車趕了上來,見他們的車駕停在前面,溫淮主動去問發(fā)生了何事。 很快,他回來答道:“大師兄他們救了個孩子?!?/br> 林長辭奇道:“孩子?” 一路坦途,偏生在山腳受了阻。 他心頭覺得怪異,既擔(dān)心是魔尊伏兵,又怕果真一條人命,思忖片刻,依舊下了馬車:“帶我去看看。” 外面霜寒甚嚴(yán),飄起了小雪。溫淮為他裹上大氅,剛牽起手,李尋仙也躥了下來,假裝什么都沒看到,跟他們一起去前面的馬車看稀奇。 “怎么回事?” 徐鳳簫見他來了,撩起車簾道:“師尊,這孩子是方才在路上撿的,受了些傷。我聽他說別去村子,似乎不太平,想等他醒來問個清楚?!?/br> 林長辭被扶著進了車廂,他坐在前方,素白的手指在小孩腕上一搭,凝眉道:“經(jīng)脈里有少許魔氣?!?/br> “是魔尊?”丹桂緊張地問。 徐鳳簫也探了探,道:“非也,魔氣沒有霸道到那個程度,應(yīng)當(dāng)是普通魔修。” 這樣偏遠的地方也有魔修涉足——魔尊多半來過了。 想到這一點,幾人的神情都不由凝重幾分,就在這時,躺著的人醒了。 他在幾人的注視下悠悠睜開眼,立刻被逼仄空間里的幾個陌生人嚇了一跳。 “你,你們……”他情不自禁地縮了縮。 “別怕,我等不是壞人。”丹桂安慰他道:“你怎會在路上暈倒,又提醒我們不能進村,可以說說原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