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總裁撿了個膽小鬼、驚!榜一他隱身了[網(wǎng)游]、邪惡的欲望、年級第一吃奶有癮(高H)、【黑執(zhí)事bg】切姆斯福德記事、稱臣 (強制1v1)、柚知逢春、水深則靈(骨科1v1)
同一時間,上官了了靈囊之中,她寸步不離帶著的親弟弟的命牌亮了起來。 劍陣旁的城主府別院中。 陣圖攤開,足足覆蓋了整個院落的空地。 上官了了瞧不見,便干脆坐在一旁的樹梢之上,靠著樹干,曬著當時還難得一見的日光。 她還不知靈囊中那命牌的變化。 她的長發(fā)飄落而下,隨風搖曳。 “阿雪。” “嗯?” “你說,若是北冥劍陣功成,劍氣可清肅我北冥濁氣,也可覆蓋整個北冥。等到四海真的清平的那一天,我就可以用劍陣找到弟弟了吧?!?/br> “用曲氏的血脈尋人秘法?” 上官了了輕輕點頭:“此法自身為祭,祭的越多,能尋人的范圍越大。一滴精血能在第一城內(nèi)尋人,可若是范圍擴大至茫茫北冥,這就不夠了。 “我當年已經(jīng)以雙目血祭了一次,做不了第二次。可你說北冥劍陣的劍氣散開,能覆蓋整個北冥,那是否能同曲氏秘法結(jié)合,將我精血氣息散至北冥,尋我弟弟?” 安無雪溫和一笑:“應(yīng)當是可以的,若是行不通,便讓曲氏看看能不能改一改那秘法,到時我會助你。不過……” 他俯身跪坐在陣圖邊沿,低頭細看了一會陣圖,嘆氣道:“布陣一事,我們之前想的還是太簡單了。北冥太大,被摧毀的北方天柱本就是靈氣最旺的一角,僅僅在第一城立下劍冢布下劍陣,并不能完全替代天柱。不管怎么改,都做不到,布陣已經(jīng)失敗兩次了……” “你的意思是,”上官了了問他,“我們要在其余的四十八城也添點什么,輔成第一城的劍陣?” “是——” 安無雪話語一頓。 傳音符咒送入院中。 他抬手接過打開,聽到今日輪值的渡劫期修士同他說:“首座,城外有人同大魔斗法?!?/br> 安無雪眉頭一皺。 斗法罷了,這時在亂世之中還少見?稟報他做什么? 只聽傳音符下一句便是:“我等靠近探查,動手的仙修似乎用的是同上官城主同源的靈術(shù)?!?/br> 同源的靈術(shù)? 上官了了的靈術(shù)是北冥仙君的傳承,南鶴和北冥一戰(zhàn),這傳承者除了上官了了,不就只剩下上官了了那失散在外的弟弟了嗎??? 上官了了猛地從樹上翻身而下,赤著雙腳,踏過陣圖,快步跑到安無雪面前。 她彎下腰,從靈囊中掏出一塊命牌遞到安無雪面前。 “兄長,這是阿然的命牌,它……” 安無雪盯著那命牌看了片刻。 “兄長?” 他一字一頓道:“命牌亮了?!?/br> 第88章 命牌亮了,即為命牌所有者就在附近。 南鶴同北冥斗法那日,整個北冥濁氣翻涌,亂作一團。 上官了了不是北冥仙君唯一的后代。 她上有兄長,下有幼弟。 可她的親兄長同她的娘親北冥仙君沆瀣一氣,意圖將北冥變成濁氣源地,供萬千魔修駐扎修行。 她只記得那日很亂很亂,可她后來挖下雙目,再也無法親眼瞧見戰(zhàn)亂中的北冥了。 南鶴是上一代最無可匹敵的天驕,是數(shù)千年前無情道磨出的最鋒利的劍。 北冥仙君引濁氣入北冥,本就消耗巨大,不可能是南鶴的對手,可她藏于冥海中修養(yǎng),任由濁氣蔓延,南鶴尋不著她,自然殺不了她。 但北冥仙君沒料到,血脈在身,上官了了卻不曾背棄仙修,反倒自挖雙目,助南鶴尋到了她。 北冥仙君魂飛魄散之時,笑聲傳蕩在冥海之中。 上官了了滿目鮮血,聽到那隨著海浪而來的詛咒。 ——“你既要做個無牽無掛大義滅親的衛(wèi)道之人,選了北冥,選了仙道,那你此生再也瞧不見世間,再也不會有至親至愛之人,親者或相爭或反目或凋零,仇者必快意……” ——“我唯一的女兒,我以我最后的殘魂為咒,祝愿你孤獨一世,壽數(shù)綿長!” “哈哈哈哈哈哈哈!?。?!” 北冥仙君死了。 魂飛魄散,尸骨碎于冥海,濁仙之靈力墜入萬丈海淵,海浪翻滾,烏云卷動。 少女雙目空茫,鮮血滴落滿衣。 落月峰的長輩在一旁護著她,替她擋著四方濁氣。 可她連鮮血都來不及擦,驀地轉(zhuǎn)身往城主府跑。 親者或相爭或反目或凋零,仇者必快意…… 她的兄長已被落月高手斬殺,可她的幼弟還在城主府中! 上官然年歲不過十一,剛剛?cè)氲?,還未踏入修行之門,無法影響戰(zhàn)局,北冥仙君入魔根本沒有帶上這個年幼的孩子。 那已經(jīng)是她在世上唯一的親人。 可她逆著紛亂,趕回城主府,卻沒能尋到上官然的下落。 她與上官然自此失散。 此后,南鶴仙尊助她穩(wěn)固北冥局面,將她帶回落月峰撫養(yǎng),直至她道成回到北冥,年少便成了統(tǒng)御北冥四十九城的渡劫高手。 但她始終尋不到上官然。 上官然的命牌沒有碎,可不論她走到哪里,命牌都沒有亮過。 她瞧不見,雖能以神識辨物,卻無法真正看見光亮。 這些年來,他們每每行到一處,若是安無雪在旁,她總會掏出上官然的命牌,問他:“阿雪,它亮了嗎?” 每一回的答案都是“沒有”。 除了這一次。 安無雪深知命牌亮了的寓意,他反應(yīng)得比上官了了還要快,趕忙起身,喚出春華,拉起還在怔愣驚喜之中的上官了了。 長劍穿過長空,他們停于傳音符稟報的斗法之地。 第一城結(jié)界邊沿,有一人被濁氣包裹,雙瞳發(fā)紅,黑發(fā)散下,發(fā)梢紛飛,遮擋了大半容貌。 那是個渡劫期的大魔! 而那大魔面前,一個大成期巔峰的青年已經(jīng)滿身血污,雙方都各有傷勢。 那青年更是面色蒼白,分明受傷不輕,卻還在堅持著結(jié)出法印。 法印結(jié)出的那一剎那,上官了了神色一震,抬手便結(jié)出了一模一樣的法??! 這法印帶著渡劫期的修為,那大魔被法印打中,似是悶哼了一聲。 安無雪就要一同出手,可那大魔被打退之后,不再戀戰(zhàn),轉(zhuǎn)身便逃遁而去。 那青年轉(zhuǎn)過頭來,見有高手相助,一口氣撐著許久,終是放了下來,昏了過去。 之后,上官了了和安無雪一道,將人帶回了第一城。 青年身上好幾處傷口,上頭還覆蓋著鮮血。 青年方才對戰(zhàn)之時,用的是北冥仙君傳承的術(shù)法。 命牌還在亮著。 上官了了坐在床邊,抬手,根本不顧對方身上的血污,輕輕撫摸著昏迷的青年的面容。 安無雪在一旁笑道:“你怎么連除塵咒都忘了?” 他說著,揮手,給那已經(jīng)確認是上官然的青年洗去血污,換了一身干凈的衣裳。 上官了了這才怔怔道:“我……我忘了?!?/br> 安無雪知道她是太過欣喜。 上官然不僅僅是上官了了尋覓已久的親人和遺憾,也是北冥仙君死前為上官了了落下的詛咒的例外。 他也一直很憂心尋上官然一事,也是因為他很清楚,此事若一直懸在上官了了的心頭,將來必成她之心魔。 如今人尋到了,上官了了高興,安無雪同樣高興。 次日,那青年醒來,安無雪在門外等著,上官了了同上官然說了許久。 上官了了出門之后,告訴他:“阿然說北冥紛亂之時,他為了保命,迷迷糊糊不知去了哪里,又遇到魔修被魔修追殺險些喪命,幼年之事全都忘了,這才不知要回來尋我。 “但他一直覺得自己有來處,因此一直在兩界游蕩。 “昨日能剛巧遇到他,還是他途經(jīng)第一城,因我們在布陣,封鎖了第一城進不來,他徘徊在外反倒撞見蟄伏在城外的大魔。” 北冥劍陣落陣失敗了兩次,魔修虎視眈眈,他們封城已久。 沒想到卻因緣際會,讓上官了了撞見了尋覓已久的世間唯一的親人。 第一城情勢緊張,就連出寒仙尊這幾年來有事趕來,都要按照安無雪定下的章程,傳音入城等人來迎。 北冥仙修皆知,首座平日里雖然待人溫和,可若是涉及正事,從來都嚴苛謹慎。劍陣一日未成,第一城便難有煙火享樂。 可上官了了尋回上官然的那一日,第一城破天荒點起了燭火。首座和城主擺了仙宴,將一個大成期巔峰的青年帶到城內(nèi)所有有名有姓的仙修面前。 謝折風和戚循都收到了上官了了發(fā)的傳音,前來赴宴。 篝火之中,安無雪臉龐映著火光,聽著一旁難得的歡聲笑語,仍在思慮劍陣一事。 有北冥修士壯著膽子,將北冥仙修中用以追求道侶的寒桑花放在他的身側(c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