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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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其余三人似乎連呼吸都忘了,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音。 安無雪心下無奈。 連祝愿這人的故人仙途順遂都不行。 他果然從始至終都不曾懂過謝折風。 他不再開口了。 謝折風看著那松柏枝葉化作齏粉之后同地上的積雪融在了一起,話鋒一轉(zhuǎn):“剛才聽到你在說……蒼古塔?” 云舟面色一白。 安無雪反倒沒什么反應。 他說:“是?!?/br> “蒼古塔頂層鮮少開啟,你知道得倒是清楚?!?/br> “也許因為我去過,”安無雪仿若隨口一言,“親眼所見,親身所歷,自然清楚。” 此話一出,謝折風身邊的弟子更是把頭低得如同鵪鶉一般。 云舟瞪大了眼睛,開始瘋狂朝他使眼色。 ——入蒼古塔受罰者,不是修濁入魔之人,便是犯了誅魔十三條的弟子,“去過”這種話也是能隨便說的嗎? 但是安無雪覺得無所謂。 假作真時真亦假。 有時候真話拋出,反倒無人愿意當真。 謝折風果然沒把他的話當回事,只當他信口雌黃:“以你的修為,若是入蒼古塔頂層,便再也出不來了。” 這人看了一眼蒼古塔的方向,似是想到了什么,臉色竟然有些蒼白。 “仙尊又不曾去過,怎么如此篤定?” 云舟已經(jīng)是一副“要死了”的表情,就差沖上來捂住安無雪的嘴了。 謝折風卻仿佛對蒼古塔的話題很有興趣,低聲道:“我曾想了解其中苦楚,可仙禍終了后的千年來,不論是魔修還是仙修,我不曾見過活著走出頂層之人?!?/br> 安無雪沉默了片刻。 他比誰都清楚,謝折風所言非虛。 謝折風之所以說“仙禍終了后的千年”,而不是有史以來,便是因為千年前他活著走出來過。 但謝折風想知道這些干什么? 莫名其妙的。 他說:“蒼古塔就在那里,仙尊統(tǒng)御落月,若是想知道,隨意進去不就行了?” 他說完,自己便滯了滯。 修士渡劫成功之后便是登仙,仙者不畏水火,蒼古塔和極北境再冷,也冷不到長生仙。 他上輩子隕落那天,謝折風登仙出關(guān),已經(jīng)不是尋常修士了。 他輕笑一聲:“是我愚昧了,仙尊是當世唯一登仙之人,蒼古塔之冰寒,侵擾不了仙尊的仙體?!?/br> 謝折風眸光一沉。 安無雪卻接著說:“仙尊怕是沒有機會體會蒼古塔的苦楚了?!?/br> 所以平白無故的,想了解這檔子事干什么? 當真是無聊至極。 四方又寂靜了下來。 謝折風一直望著蒼古塔的方向,遲遲沒有開口。 片刻。 “是……”這人壓著嗓音,“你說的……極是?!?/br> 困困翻了個身:“嗚嗚……” 謝折風終于收回目光,轉(zhuǎn)身入門,說:“隨我進來吧?!?/br> 那一直站在一旁不敢開口的弟子也跟著進去了。 安無雪正打算抬腳跟上,又聽見身前的男人說:“你身邊那兩個也進來?!?/br> 云舟:“我我我我?” 安無雪一愣。 云舟趕忙拉著云堯三步兩步地跑了進來。 安無雪突然覺得事情有些古怪。 云舟云堯也要一起進來,那便不是上次那樣關(guān)起門來和男寵下下棋這樣的事情,而是和云劍門有關(guān)。 那弟子是在云劍門查到了什么? 幾人入得大堂。 謝折風手袖一揮,房門“砰”地一聲關(guān)上。 “你說?!彼戳艘谎勰堑茏印?/br> 那弟子抱拳道:“宿公子,兩位云劍門的師弟,我奉仙尊之命到了云劍門,結(jié)果……此事事關(guān)重大,我也無法解釋,所以才斗膽請仙尊將幾位一起叫過來再回稟。畢竟幾位是云劍門的人,或許會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我到云劍門之后,沒有看到云劍門山門前有人,便以落月峰的名義朝云劍門內(nèi)傳信。傳信很快得到了應答,門內(nèi)有人應我‘貴客稍等片刻,吾等即刻便來’?!?/br> 那弟子看了一眼云舟云堯。 云舟趕忙點頭:“那應該是我們掌門回稟的。他老人家就喜歡這樣文縐縐的。那你后來不是進去了嗎?” 那弟子卻搖頭。 “不曾。回信傳來之后,我在山門前等候許久都不見有人來迎,正巧遇到采買弟子回來,我便攔住人問。采買弟子同我說‘掌門等人似乎突然遇到了急事,請貴客再等等,我進去問問’。我不疑有他,便又等那采買弟子進去通知人?!?/br> 云舟又點頭:“掌門有時候忙起來確實會忘記事情。那個采買的弟子應該是云樸師弟。那你應當進去了啊,云樸師弟辦事牢靠,掌門忘了,他不會忘?!?/br> 那弟子面色一變:“此后便是詭異之事!我在山門前又等了許久,等到了天黑,見云劍門內(nèi)已經(jīng)亮起了燭火,還是無人來迎我。我只好作罷,先在周圍的凡間客棧里休息了一晚。” 修真界中,無人迎客而硬闖,視為挑釁,那弟子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云堯終于開口說了一句話:“然后呢?” “第二個白日,我再度發(fā)了落月峰拜訪的傳信進云劍門,不過一刻鐘,又得到了一個回信……” 聽到這里,安無雪聽這弟子的描述方式,已經(jīng)隱約有點猜到第二個白日發(fā)生了什么了。 果不其然,謝折風也說:“那信上也寫著‘貴客稍等片刻,吾等即刻便來’?” 弟子趕忙道:“是!是這樣!我當時只覺得那掌門晾我,正想著要不要干脆闖進去算了,結(jié)果我在黃昏時刻,又遇到了那采買弟子!我想到了那一模一樣的應答,突然心生想法,將那采買弟子攔下,說了和昨日一樣的話,結(jié)果采買弟子果然回答我‘掌門等人似乎突然遇到了急事,請貴客再等等,我進去問問’……” 這不是同第一日一模一樣的回答嗎? 云舟云堯盡皆大驚,一時之間竟沒有開口。 安無雪眉頭一皺。 弟子接著說:“我又在那里待到了第三日,不信邪地又發(fā)了傳信進去。結(jié)果第三天也一模一樣,連那采買弟子都在同一時刻出現(xiàn)在山門前。我本來還想著要不然直接闖進去看看,但當時已經(jīng)不敢輕舉妄動了。 “我在采買弟子第三次出現(xiàn)的時候,探了一下他的鼻息……結(jié)果什么都沒有探到。” 云舟直接沖到了那弟子面前,雙手抓著對方肩膀:“什么意思?云樸師弟死了?那宗門內(nèi)呢?我?guī)煾?、掌門、師伯他們呢?” 那弟子好歹是直接替謝折風做事的人,倒沒有失態(tài),而是冷靜道:“我沒有進去探查,只是稍微用神識和靈寶探了探……” 他嘆了口氣,“也許是弟子學藝不精,方圓之內(nèi),不曾探到生人之氣。弟子不敢輕舉妄動,便回了霜海回稟仙尊?!?/br> 沒有生人之氣? 那豈不是說…… 云舟搖了搖頭,不可置信道:“你是說他們……我們……云、云劍門,被滅門了!?” 第11章 滅門。 若當真如此,此事可就全然不同了。 那弟子被云舟搖晃了幾下,卻不敢開口,只是嘆了口氣,說:“我不敢妄下定論,還是請仙尊定奪吧?!?/br> 屋內(nèi)沉寂了下來。 云舟看了一眼謝折風,卻又不敢直視,立刻收回了目光。 謝折風卻只是指尖輕點茶幾,無言。 安無雪自始至終稍稍低著頭沒有動靜。 他認真地聽著,心下已經(jīng)有了論斷。 云劍門這樣也許很久了。 別人有事上門拜訪,第一天就受到了冷待,或許不會再堅持,因此一直無人發(fā)現(xiàn)。 如若不是謝折風正好要查安無雪那符紙“源頭”,這弟子鍥而不舍地嘗試了三日,恐怕此種異樣還不知要多久才被人發(fā)現(xiàn)。 但宿雪就是云劍門進獻給葬霜海的,最早不會早于他出現(xiàn)在落月峰。 那也就是這幾個月的事情。 “……你看上去有想法?!敝x折風的嗓音緩緩飄來。 安無雪以為謝折風是在問那弟子,繼續(xù)低頭沉思。 可他半晌也沒有聽到那弟子開口,帶著困惑抬頭,正好對上謝折風的視線。 云堯或許是被門派的驚變打擊到了,神色茫然,那弟子和云舟都在看著他,云舟甚至有些焦急地等著他開口。 “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