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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今天女主她學(xué)廢了嗎在線閱讀 - 第2053章

第2053章

    她坐在床上,看著床邊的人。

    他什么都沒說,端來了水杯,關(guān)上門,關(guān)了大燈。

    云姒看著他的動作,眨眨眼,看著他把浴袍脫了,隨意地丟在一側(cè)。

    床頭的小燈亮著,靜幽幽地亮。

    地上,男人的身影被拉得斜長,猶如野獸般,緩緩靠近,俯身。

    “明日……”

    漆黑的影子,觸及了她的發(fā)梢,他輕輕地撫上了她的臉,一雙鳳眼幽深叵測,語氣平靜。

    “我怕你起不來?!?/br>
    披頭散發(fā)的漂亮公主,愣了一下,下意識反駁:“怎么會……”

    下一秒,她似乎反應(yīng)過來了什么,耳根忽地開始發(fā)熱,熱氣一下子冒出:“你——你不是不生氣了嗎?”

    反應(yīng)過來后,她拍開他的手轉(zhuǎn)身就想跑。

    不曾想,方才還像是個木頭的男人,此刻就像是個禽獸般,一把抓住了她的腳踝。

    生生,把她拖回去,溫柔中又帶著點粗暴。

    “美人計還沒用完,怎么能,半途而廢?”

    他輕輕喃著,壓在她的耳邊,似情人間的甜言蜜語,在哄著她。

    “剛才沒做完的,繼續(xù)?”

    “……”被壓著的人兒沒說話,耳朵,徹底紅完。

    “剛剛叫我什么?”他慢慢拉開她的浴袍帶子,不緊不慢,像是在拆什么禮物一樣。

    耳朵通紅的人兒,一聲不吭,趴著,裝死。

    “再叫一遍?!?/br>
    他低沉的呼吸聲,在她耳邊。

    “叫了,也許明天能起得來?!?/br>
    “……”她動了,抬起頭,露著粉嫩嬌艷的臉,似是有些驚喜,“真的?”

    “你先叫叫看?!?/br>
    “老公?!彼敛华q豫,“親愛的,我最最最喜歡的老公,我最喜歡你了,喜歡和老公親親~”

    怎么發(fā)嗲怎么來,似只正在發(fā)情的,勾人的小狐貍,狐貍尾巴撩著,連聲音都在勾人。

    勾得人渾身發(fā)熱而不自知。

    男人的呼吸,陡然更沉。

    我……是誰?(53)

    “老公老公~”

    下一秒,她的聲音被堵住。

    “唔——”

    ……

    ……

    ……

    地牢。

    暗無天日的地牢。

    老鼠叢生,陰暗潮濕,鐵柵冰冷。

    鑲嵌在墻面的粗壯鐵鏈,長長地,延伸而下,伸至渾濁不堪,散發(fā)著濃烈惡臭的污水中。

    鐵一般的牢籠,從水里破出,老鼠吱吱,蒼蠅在水面亂飛。

    墻壁上狹仄的小窗,光線從外艱難地擠入。

    陰暗的水牢,死寂的環(huán)境,妘央就這么被關(guān)在水牢中——不知過了多久。

    日夜不分,時辰難辨,他的雙手雙腳都被粗壯而又沉重的鐵鏈束縛著,牢牢地,將他按在水里。

    臟到發(fā)黑發(fā)臭的污水,就這么長時間浸泡著他,叫他堪堪只能將頭露在外面。

    亂飛的蒼蠅停在他沾著血跡污漬,亂糟糟的頭發(fā)上,他垂著頭,似已經(jīng)死掉了般,一動不動,任憑蟲子在他身上亂爬,啃噬他的血rou。

    靜,極致安靜。

    安靜到甚至能聽見隔壁牢獄里——妘黎精神恍恍惚惚念叨的聲音。

    聲音斷斷續(xù)續(xù),時而輕微,時而嘈雜,時而哭泣,時而大叫。

    有時會安靜,但長久的安靜過后,又會有撞頭聲傳來,不絕于耳。

    妘央也不知道自己在水牢里待了多久,也許一天,也許一年,又也許一個世紀。

    身上受的重傷叫他已經(jīng)無力思考,大腦暈暈沉沉,疼到已經(jīng)麻木。

    他很渴,嘴唇因為脫水,已經(jīng)干到起了一層又一層的皮。

    有蒼蠅停在了上面,亂爬著,他也不動,似死了般,渾身上下——只剩了口氣,極其微弱的氣。

    ……

    ……

    ……

    不知過了多久。

    暗無天日的地牢里,光線驟亮。

    有士兵的腳步聲傳來,粗重,有力。

    緊隨著腳步聲,地牢里的燈點亮。

    光線抵達之初,螭的身影,斜斜地,由上至下,落在了那平靜無瀾的水牢下。

    居高,立在鐵柵邊,俯視。

    被浸泡在水牢里的妘央,一動不動,士兵拿起了旁邊的鐵棍,穿過鐵柵,動作粗暴地捅了捅他。

    “嘩啦——”

    水聲漾蕩,攀附在妘央身上的蒼蠅受驚,群群飛起。

    一瞬間飛在半空中,密密麻麻,觸目驚心。

    妘央的身子被捅得搖晃,連帶著水中的污血也跟著渾濁起來。

    他踉蹌著,卻沒有抬頭,垂著腦袋,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響,宛若一具尸體。

    死寂。

    螭居高而下地俯視著他,緩緩抬手。

    身旁的士兵立刻受意,將長棍送到他手中。

    螭握著長棍,就像是逗蛐蛐般,長棍的另一端抵住妘央低下的頭,強迫他抬起。

    饒有興趣。

    “死了?”

    自然是沒死的。

    地牢里的士兵都有分寸,知道該怎么做,才能讓他既痛苦,又能始終吊著一口氣。

    他沒死,也不想死。

    王族之后,也不會如此容易就死去。

    他是如此,沒曾想……那弱不禁風的妘姒,也是如此。

    想到那始終都捉不到的妘姒,螭的眼里隱隱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