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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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小女孩點頭:“我是七七呀?!?/br> “那你有沒有見過一個人,”聞奚念出那個名字,“陸見深?!?/br> 七七盯著他,聲音天真爛漫:“你說的是陸見深099,100,還是101?” “有很多個嗎?” “當(dāng)然啦,就像七七1,2,3,我是七七12?!?/br> “為什么有這么多七七?” “因為七七來過這里?!?/br> “什么?”夏濛濛抓住她的肩膀,用力得指節(jié)泛白,“她來過這兒?什么時候?” 面前的“七七”一動不動:“很久以前?!?/br> “很久以前是多久?”夏濛濛的激動似乎讓小女孩僵在原地。她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于是俯身輕輕地?fù)崦?/br> 那樣蒼白的皮膚和明亮的眼睛,與她記憶中的七七一模一樣。 沉默良久后,小女孩才開口:“她來過這里,留下會被記住的影像。你別哭了,喏,我們也會造出一個你?!?/br> 沉重的鐘聲此時再次響起。只有一聲,卻也伴隨著振聾發(fā)聵的回音。屋檐上的雪堆簌簌而下。 在那片鐘聲里,聞奚聽見了別的聲音。來自幽暗處的喑啞嘶鳴從回廊東外側(cè)不遠(yuǎn)處的雪坡而來。 同一時刻,七七的眼睛變成了金色,朝污染物的聲源疾馳而去。 “七七!”夏濛濛毫不猶豫地跟上。 他們的位置是在高處,能看見一股黑浪慢慢涌上低位的雪坡。一群半大的孩子和穿著白色工作服的人以遠(yuǎn)超常人的速度朝那些東西奔去,哪怕只是撿個掃帚當(dāng)武器也沒有絲毫退避。 很快,黑浪淹沒了他們,但也沒有再往前蔓延。 聞奚與夏濛濛對視一眼,很快加入了戰(zhàn)斗。這些污染物與他們一路上所見不同,比如那頭棕熊只是在漫無目的地尋找獵物。但眼前這些明顯是聽從于某種殘殺的命令。 他已經(jīng)抵達(dá)了正確的地方。 不遠(yuǎn)處,那個名為“七七”的小女孩攻擊速度非???,位置精準(zhǔn),但她拿著的只不過是一個……勺子? 匕首在聞奚手中轉(zhuǎn)了一圈,朝她的方向飛去,正中她身后蓄勢待發(fā)的黑色觸肢。 但緊接著,數(shù)根觸手朝她涌去——一個身影迅速閃過,抱著她滾向另一側(cè)。 那些擺動的觸肢留下了半截手臂。沒有觸目驚心的血,只有幾乎被凍結(jié)的透明粘液。 聞奚一個敏捷的翻滾避開攻擊,巧妙地取回了匕首。下一次攻擊的位置是這個大蟲子的神經(jīng)中樞! 幾秒后,那團(tuán)黏膩惡心的東西癱在地面。 聞奚緩緩轉(zhuǎn)身,將那半截手臂還給七七。 小女孩只是面無表情地將機(jī)械手臂接上。她像是發(fā)了一會兒呆,才將脖子扭成僵硬的角度,目光盯著夏濛濛肩膀處一道很深的傷口。 “我還在,學(xué)習(xí)。人類,你為什么要保護(hù)我?” 話音剛落,她被攬進(jìn)一個溫暖的懷抱。她聽見人類的心跳聲,與她自己的不同。 雪花變得細(xì)小脆弱,在聞奚的掌心堆成輕柔的花朵。他側(cè)過身,卻不曾在風(fēng)雪中找到期望的身影。 那位被他們救過的僧侶再次出現(xiàn),雙手合十,第一次開口,音色古樸低沉:“請隨我來。” 第082章 第九夜 02 聞奚隨石階而上,不知走了多久才到盡頭。風(fēng)雪散落一身,也爬滿前方的枯藤。一棵老樹孤零零地盤踞于此,像開滿圣潔的白色花朵。 僧侶不再往前,朝大樹微微低頭表示恭敬,又向來人說:“摩圖羅在等你?!?/br> “誰是摩圖羅?” 僧侶不答。 聞奚獨自走去,雪地留下的腳印很快又被填滿。 寒冷的氣息從雪原盡頭飄蕩而來,一無所有,只能吹落枝頭細(xì)雪。而虬結(jié)的樹根處卻有駭人的一幕。 一個活人被粗壯的樹根包裹,只露出一張閉眸的臉。更準(zhǔn)確地說,他的大半身體已經(jīng)與這棵大樹融合,長為一體。 與其問“摩圖羅是誰”,不如說“摩圖羅是什么”。 高處的樹枝隨風(fēng)晃動,其中一根慢慢垂下。簌簌雪落時,樹枝末端分裂成無數(shù)透明的觸絲,它們無聲地經(jīng)過聞奚的鬢發(fā),然后進(jìn)入他的左耳。 世界安靜了一刻。 隨著樹下的人臉睜開沒有雙瞳的眼睛,聞奚聽見一個蒼老飄渺的聲音。 “遠(yuǎn)道而來之人,所為何事?” 聞奚說:“古都黑天在哪里?” 摩圖羅答道:“在你腳下?!?/br> 聞奚環(huán)顧四周,除了雪地和身后的回型建筑物,什么也沒看到。 摩圖羅說:“這一片雪山都曾是黑天的城池。” 聞奚沉默片刻,又問:“我來找一個人,你見過他嗎?” “在過去六十年間,我見過途徑雪原的所有生命?!?/br> 聞奚受夠了賣弄玄虛,有些煩躁:“你是什么人,還是某種污染物?” 摩圖羅并不視為冒犯,反而耐心道:“我作為人類的身份已經(jīng)是六十年前的事了。進(jìn)入摩圖羅樹的污染素改變了它,也意外改變了我。我與它已是一體?!?/br> 摩圖羅樹是古都黑天的神樹,已在此地生長數(shù)百年。在污染時代前那個以知識著稱的黑天城,摩圖羅樹是歷史唯一的見證者,也是最高的學(xué)者。大地之下,樹根蔓延之處,都在摩圖羅樹的覺察中。 “在萬千命運的可能性中,我成為它的一部分,也繼承它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