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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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编嵎畎矏灺暬卮?。 “可是……”魯輕云猛然抬頭,臉上兩道淚痕,哀傷道,“百姓,何辜?” 百姓何辜?為什么要因為這些爭權奪利者,無辜冤死? 鄭奉安的手緊握桌案一角,他定定地看著自己的妻子,霎那間,覺得她跟往日不一樣了。 還是那樣的面容,算不上好看,但這一雙眼眸中對蕓蕓眾生的悲戚同情,讓她生出了別樣的美麗。 “輕云?!编嵎畎材钪拿郑⑽u頭,“我自己死不足惜,但是你和孩子們……” “夫君,”魯輕云道,“出嫁從夫,你怎么選,我都陪著。魏王或者太子,或者僅憑你的本心,我都陪著?!?/br> 世道險惡,有人陪著生死與共,是最大的安慰了。 鄭奉安厚實的手掌握住魯輕云的手,悠長地嘆息。 葉嬌從未想過有一日,自己會站在朝堂上,質(zhì)疑大理寺對太子李璋的定罪,為他開脫罪責。 他們明明一樣可惡。 李琛側(cè)坐御座,面對葉嬌的稟告,沉聲道:“所以葉郎中的意思是,西北軍虎賁校尉王伯堂,的確藏匿臂張弩。既然兵部沒查出什么問題,咱們在這里勞師動眾,所為何事?” 葉嬌在心里翻了個白眼。 她錯了,還是李琛更為可惡。 “魏王殿下不要著急,”葉嬌垂下手中的笏板,環(huán)視大殿,鄭重道,“王伯堂轉(zhuǎn)移弓弩是真,但是如何證明,是太子授意呢?” 殿內(nèi)比之前更加寂靜,仿佛這些肅然而立的官員,是一片沒有感情的紅葉樹林。 凝立不動,微抖的衣袖像是秋風吹拂楓葉。 這場審訊事關重大,若太子的確藏匿弓弩,且不說是否絞死,廢黜儲君之位,肯定是少不了的。 就連太子三師都沒有說話,他們說什么? 還是靜觀其變吧。 王伯堂跪在殿內(nèi),聲音震耳。 他長得五大三粗、一臉橫rou,即便身披枷鎖,說話也中氣十足。 “回葉郎中的話,大理寺的案卷上應該有寫,是口諭?!?/br> 案卷上寫著,你還問,這是在質(zhì)疑大理寺的查案能力。 “口諭?!比~嬌重復著點頭,笏板在手心輕敲,走到王伯堂對面,揚聲道,“案卷上記錄,十一月二十,你和還是晉王的太子殿下面對面,聽從了他的指令?” “是?!蓖醪么?。 大理寺已經(jīng)提審多次,他可以對答如流。 “那么當時,”葉嬌道,“太子的命令說清楚了嗎?” “一清二楚。”王伯堂順口道。 “我的意思是,”葉嬌追問道,“太子的聲音可有異常?說得很清楚?” “沒有異常?!蓖醪煤V定道。 “胡說!”葉嬌忽然大喝一聲,震得殿內(nèi)官員的身形動了動,原本已如驚弓之鳥的那些,險些邁步出去。 魏王李琛坐在御案后,老實沉穩(wěn)的臉上,神情漸漸凝重。 “罪臣并未撒謊?!蓖醪锰ь^道。 “你就是撒謊?!比~嬌一邊賣關子,一邊從衣袖中往外掏東西。人們這才注意到,她垂墜的衣袖沉甸甸的,不知袖袋里都裝些什么。 葉嬌先掏出一個涼了的rou包子,遞給旁邊站著的大臣。再掏一個奇形怪狀的木雕玩具,也遞給旁邊的大臣。最后掏出一本書,再遞過去。那大臣忍不住問:“還有嗎?這些……能放地上嗎?” 別是什么重要的證據(jù)吧?抱著還挺沉的。 大臣旁邊一直板著臉的京兆府府尹劉硯見狀,接走了那些東西。 葉嬌掏出最后一樣,是本裝訂粗糙的書冊。 她翻了幾頁,并不給別人看,而是認真讀道:“十一月十九日,晉王嗓音嘶啞,診,脈弦而數(shù),熱郁少陽、肝火循經(jīng)上炎,灼傷咽喉,口不能言且頭暈目眩。用龍膽瀉肝湯……”她只讀到這里,便詢問王伯堂道,“你聽明白了嗎?” “這是什么?”王伯堂有些怔怔。 從來沒有人在他面前讀過這些,大理寺審訊時,也沒有提過什么診脈藥方。 葉嬌揚手抖動冊子,做出給眾人看的樣子,正色道:“這是西北軍隨軍太醫(yī)脈案,上面記錄得清清楚楚,十一月十九日,太子殿下肝火旺盛導致口不能言。十日后方能正常說話。至于肝火旺盛的原因,在座各位恐怕都能想到。十一月,同晉王聯(lián)姻的禁軍統(tǒng)領閻季德因為犯案被圣上流放。不過那件事就不提了,王伯堂說晉王說話清楚,真的……清楚嗎?” 是說話清楚,還是清清楚楚,被栽贓陷害了? 原本安靜肅穆的大殿,頓時一片嘩然喧鬧。案件已經(jīng)明了,看來可以站隊了! “本官早就說過,太子不可能如此目無王法!” “敢構(gòu)陷太子,這些人罪無可恕!” “大理寺是怎么查案的?可有什么私情?” 一片吵鬧中,葉嬌看向不遠處的兵部侍郎姜敏,緊握書冊的手,有些輕微的抖動。 這冊子是真的,但她剛才說的每句話,都是編的。 太子并未生出喉疾,她是在詐王伯堂。 姜敏對葉嬌點頭,就像昨日在兵部商量此事時那樣,鎮(zhèn)定自若。 ——“審案的手法而已,如果事后有人追責,我來擔著?!?/br> ——“那不如,姜侍郎來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