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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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啊,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要宣布?” “不會是陛下手癢,又想?要殺幾個人玩玩吧?” “嘶—別說了,閉嘴?!?/br> 百官們在大明宮殿上竊竊私語,但很快,他們就全體噤了聲,披著黑金外?袍,披散著頭發(fā)的祁御走進了進來?。 雖然他以往也來?,但是每次都是沉著一張臉,這次卻有幾分不一樣。不僅身旁多了一個漂亮的小太監(jiān),眼神也和平日?里?不一樣,溫和了不少。 “今日?再次讓愛卿們上朝,可有不滿。”祁御在龍椅上,不緊不慢地?說。 那些大臣就算是有什?么不滿,也不敢隨意的說出來?。 他們低頭,齊聲道:“微臣不敢?!?/br> 祁御道:“既然如此,甚好。”說著,他轉(zhuǎn)頭看向身邊的岑溪,問道:“你?想?看什?么,孤讓這群老頭演給你?看?!?/br> 眾大臣:“???” 原來?把他們叫回來?上朝,是因為這個小太監(jiān)。該死的,這個昏君怎么還不下位。 一直站在一旁裝鴕鳥的岑溪:“......” 自從上殿之后,他盡量縮著身子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了,但現(xiàn)在他很明顯的感覺到那群大臣的目光移到自己身上。帶著打量,審視,甚至還有幾分怨毒。 岑溪欲哭無?淚的看著祁御,陛下,饒了奴婢吧。 祁御看著岑溪的樣子,嘴角輕扯了一下,決定放過這個小太監(jiān),他轉(zhuǎn)身看向下面的大臣說:“你?們之前上報的什?么,現(xiàn)在再給孤報一遍?!?/br> 百官們先?是面面相覷,大殿上寂靜了片刻,在祁御的臉色逐漸不耐煩的時?候,終于有個大臣向前一步:“陛下,再過幾日?就到了秋祭看,陛下是否遵循祖訓,巡游聽聽民意?” “秋祭?”祁御皺了一下眉,轉(zhuǎn)頭看向岑溪,“你?想?去?看看嗎?” 岑溪不知道話為什?么又轉(zhuǎn)到了自己身上,他小聲的說:“陛下你?做主就好?!?/br> 不用問我?意見,真的不用問,我?只是個小太監(jiān)。 祁御見狀,甩了甩袖子:“不去?,下一個。” 又有一個大臣向前:“陛下,襄陽山的果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熟了,掛在樹上,一眼望去?,滿目金黃?!?/br> “下一個?!?/br> “稟報陛下,昨日?禮部侍郎的家里?起火,禮部侍郎本人卻正在他養(yǎng)的外?室家里?醉生夢死,他的夫人因為生氣沒下令救火,由著大火燒掉了半邊的房子,差點燒到附近的的百姓。” 岑溪聞言,睜大了眼睛,這種事也是可以拿到朝堂上來?講的嗎? 祁御見岑溪有了興趣,哦了一聲:“哦,侍郎,可是如此?” 禮部侍郎瞪了戶部侍郎一眼,接著憤憤道:“陛下,這純屬誣陷,臣是因為家中夫人吵鬧,這才在外?面的宅子里?處理?政務,絕沒有養(yǎng)什?么外?室?!?/br> 戶部侍郎:“那你?宅子里?的美艷女子是怎么回事?” 禮部侍郎氣的臉都紅了:“你?家宅子里?沒有婢女嗎?還有你?兒子上個月的時?候,在大街上跑馬壓死一個小販,這事你?怎么不提?!?/br> 朝堂上眼看著又吵了起來?,祁御在龍椅上靜靜地?聽著,他不喜歡來?朝堂的原因就是這群老匹夫每天只會為了小事爭論不休,重要的事,從來?沒有人承報給他。 要是往日?,他早就拂袖而去?了。 但是今日?,他側(cè)首看見旁邊的岑溪,看著他為了這些早已經(jīng)司空見慣的事瞪大了眼睛,那雙烏黑的眼睛里?全是不可置信,祁御就覺得?格外?有趣。 他來?皇宮之前,沒有見過這些嗎? 但是若是說岑溪單純,對于自己殺人這件事,岑溪卻還好像又沒有多少懼怕。 一個人身上為什?么會有這么矛盾的性格。 祁御看著岑溪,一直到下面的兩個人又攀扯到各自的兒子,快要打起來?,他才不緊不慢地?開了口?:“既然如此,孤倒是很想?見見兩位的兒子?!?/br> 這一句話,瞬間?將兩個人消了聲。 讓暴君見自己的兒子,那他們的兒子還能活下來?。 “怎么?”祁御說,“你?們不愿意?” “臣不敢,只是小兒紈绔,怕是污了陛下的眼?!?/br> “是的,臣的家事怎么敢勞煩陛下傷身?!?/br> 祁御冷哼一聲:“既然知道是家事,你?們搬到孤面前來?是為何意?” 他起身圖,聲音冰冷,一臉陰沉。 眾大臣瞬間?跪了一地?。 大堂上的氣氛又降到了冰點,岑溪站在一旁不敢說話,直到他看到跪在最后面的一個人竟然在這時?站起來?身子。 “陛下?!?/br> 他穿著一身紅色的衣袍,年紀看上去?十分的年輕,也就剛二十出頭, 祁御瞇著眼睛看他。 馮青說:“陛下,臣也有事起奏?!?/br> 祁御興致并不高,很顯然已經(jīng)厭煩了:“說?!?/br> 馮青:“如今穆夏盜匪猖獗,每隔兩日?便要下山,強殺擄掠無?所不惡,以至于民心慌慌,民怨沸反,所以臣請奏,請陛下排臣鎮(zhèn)壓匪徒。” 祁御這才開始認真打量眼前這個人。半晌,他道:“準奏。” 一場早朝,以禮部侍郎和戶部侍郎皆被降級而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