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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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真麻煩?!?/br> 驟然拉長的窈窕身形越過石像,袖擺揮起落下,石像轟然碎裂,化為一地灰燼。 魔衛(wèi)倒下的后方便是地宮最深處的一處囚室,青年男子雙目緊闔,盤腿而坐,外面發(fā)生的事似乎并不能引起他的注意。 “樓觀玉?”女子身形徑直穿過玄鐵所制的囚門,雙手輕闔,咯咯一笑:“不愧是他的人,心性不錯?!?/br> 聽著陌生的聲調(diào),樓觀玉睜眼,但見來人頂著‘余菓菓’的面容身量卻高出不少,頓時眉峰輕蹙,“你...不是岑歡,你是何人?” “你既知曉個中緣由,那他怎沒告知本君是何人?”女子繞至其身后,言辭清晰:“本君是他的...夫人吶?!?/br> 樓觀玉眉心皺得更深,“仙尊從未說過他有道侶,你究竟是何人?岑歡又在何處?” 似是料到他會有此一問,女子并不惱,道出樓觀玉潛藏在心底郁郁不得的目的。“你想救回樓觀月等一眾樓家人?!?/br> “你...!”樓觀玉可以確定眼前女子絕非仙尊的夫人,但也應是極為了解他之人,起碼他們之間的目的有共同之處,如是想著,他抿唇又道:“樓某之事自有仙尊的承諾在先,便不勞煩尊駕費心...” “嗯,你可知天絕谷幻境究竟在何處?” 樓觀玉氣息一岔,藏于袖間的手掌倏而收緊,“你...知道!”是肯定的語調(diào)。 “你是聰明的孩子?!迸有Φ溃氨揪蓪⑺麄兘z毫不損地送回樓家?!?/br> “兄長...難道幻境是在你...”樓觀玉瞳色愈深,聲音發(fā)顫,蘊藏著對久別之人難言的思念之意。 “噓,本君點到即止。”纖細修長的指尖抵在殷紅的唇瓣,女子點了點唇珠,一切不言而喻。 “尊駕...要我做什么?”樓觀玉眸光變換,自己久尋不得的東西就在眼前,若說不心動那是假的。 “你該知曉要將岑歡這個贗品送入魔宮以次論好是我央他所為?!迸又毖裕爸皇潜揪c他的目的不同?!?/br> 女子挑眉:“本君猜...他令你假意被俘,是想讓你將余菓菓帶出魔界,可對?” “...是,仙尊是有此意?!睒怯^玉喉口微哽,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那您...要我做什么。” “哦,那本君與他相悖。” “本君呢?!迸永湫σ饕?,殷紅的唇瓣一字一頓吐出冰冷的字眼:“是、要、她、的、命。” “余姑娘她本性純良,修為不高,并不會妨礙您與仙尊的謀劃。”樓觀玉抿著唇,壓抑著情緒,望進女子淺淡的眸中:“況且、她即將與魔尊結為連理,不會妨礙...” “哦?看來你是知曉他對她的情意?!迸幼魅粲兴紶?,睨了他一眼,語調(diào)漸冷:“本君若說...” “她擋了本君的大道呢?” “樓觀玉,本君不是在同你商議?!迸邮安阶呦蚯羰议T側,意味深長道:“想想樓觀月,想想樓家?!?/br> “孰重孰輕。” 四字重逾千斤,樓觀玉思及少女燦若暖陽的笑靨,艱難地閉了閉眼,喉結滾動。 “我...明白了。” ...... 女子抽長的身形在踏出地宮時,陡然變回原樣,往來的魔侍如若未見她。 忽而,秀眉緊蹙,長指捻著一枚燃燒的傳訊符。 “星君大事不好!神女于昨日醒后鬧著要將神殿拆了!” 女子遙望著議事殿方向,眸光晦暗,冷聲呵斥:“她又在鬧什么?” 那方停頓一息,慌亂道:“神女她...她說要見她的道侶...那名魔族...” “真無藥可救,死了一個長蕪,又跌在區(qū)區(qū)魔族身上?!迸尤讨l(fā)的怒氣,沉聲道,“告訴她,若想令那人活著,就按我吩咐的做?!?/br> “是?!?/br> “等等,狐靈是否歸位?” “稟星君...狐靈已于幾日前回到神殿,歸于rou身?!?/br> 女子轉開視線,捻著傳訊符一角輕攏慢捻,語氣愈發(fā)陰寒:“讓狐靈盯著她,勿要懷壞我事?!?/br> “是?!?/br> * 極北之地,罔山。 此地超然五州之外,入目皆是一片白雪皚皚,氣溫極低,常有混雜強勁靈力的雪暴出現(xiàn),大乘以下的修士若步入此間地域,恐有性命之危,故而常年不會有修士來此。 “這是...何物?”男子一襲素白層疊錦袍,幾乎與白雪融為一體。 瘦削的手中執(zhí)著一枚散發(fā)著微光的紅褐色物件 ,隨著他飄然落地的動作,其光芒逐漸大盛。 白衣男子懸于積雪之上,浮空站立。 但見紅褐色物件光芒不減,琥珀色的眸子微微瞇起,指尖微蜷,手心凝聚靈氣,對著眼前看似無物的空地拍去一掌。 深有兩尺的雪層自下而上炸開,露出一方詭異而復雜的獅首蛇身紋路。 他握著物件的手掌顫抖得不成樣子,被他壓制在手臂處的魔氣與獅首蛇身的紋路交相呼應,很快,魔紋蔓延至脖頸。 “嗯—”男子一聲悶哼,靈力與魔氣交互作用,幾乎要將他的身子撕裂。 古越族。 當真是古越族的族紋。 他的身子如同被一冷一熱的冰與火拉著,情緒險在失控邊緣。 “滴答。” 他掙扎著劃破手腕,殷紅的鮮血爭相涌出,落至獅首蛇身的紋路上,如同干涸的荒漠久逢甘霖,一陣堪比劈山的轟鳴聲不絕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