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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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南城的夜那樣美,那條路在這個城市最繁華的地段,車窗外是這個城市喧囂的人群,擁擠的樓宇,唯有此刻,像時光定格,她那樣美,這么幾年過去了,歲月似乎從未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跡,席謹(jǐn)之先是一愣,從震怒中卻有稍微的欣喜,彎彎的眼角有著一絲笑意。 她挪了挪身子,將柏青筠撐在座椅上的雙手放在她的腰上,眉眼舒展開,輕輕淺淺地說了句,悍婦 柏青筠收了收身子,揚(yáng)了揚(yáng)眉,冷然地問這下爽了嗎? 柏青筠,你什么意思。她以為她的主動是言和,卻沒想那不過是她的負(fù)氣而為。 不是該問你什么意思嗎?你不說一聲就來,上來就這樣,這不就是你想要的? 上來就這樣??怎樣了?柏青筠,你別忘了,我們還沒分手。她拔高了音調(diào),她總是忍不住,忍不住就在這個女人面前現(xiàn)了原形,柏青筠,那么輕而易舉就可以激怒她。她握緊了拳,只覺著自己的心突突地跳。 是嗎?青筠抬了抬眼,那黑白分明的眸子倒映出另一個人的滿眼神傷,她看了看席謹(jǐn)之,側(cè)過頭,又看了看窗外,惻然地,輕聲說道我們,什么時候開始過?說出這樣的話,她只覺得自己透徹的心涼,窗外夕陽已西斜,青筠靜靜地闔上眼,仿佛所有洶涌的鮮血在兩人之間流動,那樣鮮艷刺目,滿眼的紅,她和席謹(jǐn)之,她多曾希望真如四年前她所說的那樣,從此,她們各染各的眉梢,各行各的戲,有的,不過也真是那腰肢一起一伏的合拍,僅此,而已。 呵! 呵! 呵呵!!! 席謹(jǐn)之掩面而笑,她笑得張狂,笑柏青筠,更笑她自己,從未開始過,是,她們什么時候開始的?似乎連那最開始的日子都已經(jīng)不記得了,是啊,誰也沒挑明說我們在一起吧,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女友了,她們的開始,本來也是酒醉之后才茍合在一起的,不過只是這樣罷了,只是,曾經(jīng)那些在一起的日子都是假的嗎?那棟房子里發(fā)生的一切都不是她席謹(jǐn)之和柏青筠,她竟然可以說她們從未開始過。 柏青筠!!!她的聲音有些啞,有些干,是氣的,她說柏青筠,你說我們從未開始過,我依你,那我們來算算舊賬吧。 青筠閉上眼,依然能感受到她迫人目光。 你睜開眼。席謹(jǐn)之面如冰霜。 柏青筠悠忽睜開眼,迎上她冰冷的目光。 這么多年,你欠我的東西,你打算用什么來還?你的身體么? 柏青筠怒及反笑,我欠你什么? 席謹(jǐn)之輕輕撩開衣角,皮衣下的白色襯衣緩緩上揚(yáng),露出曾經(jīng)的那道傷口,柏青筠扭了扭頭,不想再看。 怎么?后悔?內(nèi)疚?還是心疼?席謹(jǐn)之一口怒氣涌上心頭,當(dāng)年,她自是介懷的。 你恨我?柏青筠緩緩道。 是,我恨你,你欠我的,我勢必會要回來的。 當(dāng)年,那是抵債。柏青筠狠狠咬著唇說到。 所以,這么多年,你還是以為你的父親死與我有關(guān)?是我害死你爸?柏青筠,你沒有證據(jù)的,對不對?所以,這一刀,我會讓你賠償,用你的rou體賠償,用你的下輩子賠償,一直到我死!! ☆、第五十七章 第五十七章 她話里的每一個字似都咬破了唇才說的那樣鏗鏘,說得那樣用力,是要多大的恨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又該有多深的愛連報復(fù)的方式都要將這個恨入深骨的人留在身邊。 是不是有一天,我死了,你也恨不能將我的身體挫骨揚(yáng)灰?青筠微微仰起頭,絕然地說。 是。她望著她,只是在心里問著自己,真的是這樣嗎?她們就真的沒有辦法走下去?這四年,她無時無刻都在想這個人,就算她親自用那最堅韌的利器刺進(jìn)她的身體,她猶然記得那個下雪天的,十二月的深冬時節(jié),也和現(xiàn)在一般時候,那天的天特別的冷,像預(yù)示著總有什么要發(fā)生似的,關(guān)于兩家的恩怨,她一直不愿提,那像一道永遠(yuǎn)無法超越的鴻溝橫亙在兩人的眼前,從柏氏國際回來的路上,她還在回想著和柏寧的爭吵,見他神色蒼白,也只好起身作罷,回到家,洗浴之后等著柏青筠回家,中途聽著柏寧突然去世的消息只覺著頗為驚訝,卻沒想過柏家會懷疑到自己頭上,更沒想柏青筠相信所有人也不相信她。 她猶記得那日下了很大的雪,柏青筠從室外回來,連肩頭上都是雪花,一進(jìn)門,那臉上像結(jié)了霜似得,她猶陪著笑臉,從身后摟住青筠的身子,她知道她一定會有問題要問她的,柏席兩家的關(guān)系暗潮涌動到隨時都會分崩離析的狀態(tài),她去柏氏國際辦事,柏氏上下員工都用一種十分奇特的眼光瞅著她,那些眼神里全是好奇和八卦,以至于柏氏國際的保安系統(tǒng)都嚴(yán)密地啟動,其實(shí)她不過是來赴柏寧的約的,是柏寧讓她來柏氏談事而已,柏氏國際那些員工一個個像見了母老虎一樣的,她看了看自己的一身穿著,那天也不過是穿了一件黑色皮衣而已。 誰也沒想到在她離開柏氏國際半個小時之后,柏寧竟突然死亡。 她環(huán)上柏青筠的身子,只覺得那懷中之人的手并未回應(yīng)她,只無力地低垂在身側(cè),她明明挨著青筠那樣近,只覺得她全身似沒有溫度般冰涼,她試圖用自己剛沐浴出來的溫度替她暖手,但很明顯,柏青筠輕輕推開了她,后來的好多事席謹(jǐn)之都有些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