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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1、第五十一章 ...

    許多時候，有些路只有我們自己走，有許多的關(guān)只有我們自己去過，幸福從來都沒有那么容易，所以才會特別讓人著迷，只有生在其中的人才會明白那種切膚之痛，les這條路，家人永遠(yuǎn)都是心中那抹無法拔出的刺，而今，這根刺扎在司徒鑰和凌以亦的心里。

    凌以亦的母親暈倒在醫(yī)院的食堂，這事驚動了凌家其他三口人，當(dāng)他們到達(dá)醫(yī)院的時候，司徒鑰正在和醫(yī)院同事交代著什么，凌媽無大礙，只是血壓偏高，面色鐵青，虛弱地躺在病床上不肯多看司徒鑰一眼，凌以亦沖進(jìn)病房的時候，被父親呵斥了出去，呵斥出去的順帶著還有此時還穿著白大褂的司徒鑰，許多時候，中國傳統(tǒng)家庭沿襲下來的專制不可理喻，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這是五千年文化民族遺留下來的痼疾，也因此，對于凌家這樣一個傳統(tǒng)的普通家庭而言，出了一個同性戀的孩子如同發(fā)生家庭革命，作為凌家的脊梁骨，凌爸在這件事上起到了異常重要的作用，以至于凌以亦的出柜之路顯得異常地艱辛和困苦。

    走廊里，凌以亦和司徒鑰并肩靠在墻上，司徒雙手插在白大褂的衣袋里，凌以亦從褲兜里摸出一根中南海，只在手心里旋轉(zhuǎn)著，你沒有什么要問的嗎?司徒低下頭，很久很久才吐出這句話。

    我媽她無大礙吧?她只是很擔(dān)心母親的身體。

    有些受驚，加上氣血攻心，血壓有些高。

    我們?nèi)ゲ萜鹤咭粫喊伞Ａ枰砸嘣谇?，司徒鑰在后，她明白從她出了凌家的大門，父親在身后讓她永遠(yuǎn)都別回來時，她就明白，此時，父親是一定不會允許她進(jìn)入病房的。

    父母在這件事的思維上永遠(yuǎn)都是簡單的，他們以為阻止了兩人在一起這個事實(shí)，就能讓凌以亦愛上男人，然后結(jié)婚生子，仿佛這一切都可以一筆帶過，不復(fù)存在，所以當(dāng)司徒異常堅(jiān)定地表示會努力和凌以亦在一起時，凌媽將蓄積已久的情緒轉(zhuǎn)換成了對司徒的仇恨，只是憋在心里難以釋放，于是暈了過去。

    凌以亦和司徒鑰走在醫(yī)院的草坪上，午日的陽光灑在青草上，泛出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璀璨，似那些珍貴的鉆石般耀眼，凌以亦突然停下來，回頭問到：我媽，她有沒有為難你?

    司徒鑰搖了搖頭，作為一個家長，這算不上為難，只是，我告訴我會努力和你在一起，對不起，雖然，我不是有心，但是你mama是因?yàn)檫@句話才暈過去的。

    凌以亦靜靜地聽著她關(guān)于大中午凌媽親自上門討伐的戰(zhàn)役，輕輕牽過司徒的手，握在掌心里，她心里難過，為自己的事帶給父母的傷害和困擾，兩人無話，只是握著的手十指相扣，近在咫尺的時候才會發(fā)現(xiàn)仿佛天地間就只有彼此，凌以亦想過這件事帶來的后果，可是有些路，明知道很苦，還是必須走下去，因?yàn)檫@一切都是自己選擇，那天在學(xué)校的時候，高西寶告訴她，如果這一生并不珍惜那些愛和緣，是沒有資格期待下一生還能遇見那個人的。她有時會覺得高西寶就是她的趙括，一個直人，紙上談兵的風(fēng)生水起，只是那些話，誰又說不是呢?

    凌以亦一直沉默著，倒是司徒，心里有愧疚，只是嘴上又不肯承認(rèn)，我知道，我有想過你mama的反應(yīng)，只是，只是，我想告訴她，我們在一起，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只不過，你媽在氣頭上，她只會認(rèn)為我是勾引你的妖精，是攪亂你們家庭的禍害。

    她說的很認(rèn)真，凌以亦聽著她的自嘲心下寬慰，終于舒開了眉眼，微笑著，在她耳邊低喃：我媽認(rèn)為的沒錯，你就是那個勾引我的妖精。

    司徒還有工作，凌以亦回到家里，洗過澡，望著鏡中灰頭土臉的自己，那個叫做凌以亦的混蛋，此時又丑又臟，那張?jiān)厩逍愕拿嫒菽?她使勁揉搓著自己的臉，而后換了一副表情，右手拇指和食指的指腹放在唇角兩邊，使勁地往上一拉，露出兩排大白牙，她擦過身子，想著給司徒打一電話，聽筒那邊的聲音有點(diǎn)迷糊，怎么了?累了嗎?什么時候可以下班?

    今天不用來接我了，一會我自己回去。司徒只是不想讓她和凌家的人碰上照面，以免她看著難過，凌mama沒有什么大礙，明日就可以出院。

    司徒凌以亦剛洗過澡聲音有些低沉，啞啞的，甚至有些聽不清，她又喚了一聲，司徒鑰在電話里嗯了一句。

    我......她說了很久，那三個字還是未說出口，于是掛了電話。

    b城已經(jīng)開始暖和，夜里的風(fēng)吹在身上有著青草的香味，涼涼的，倒不冷，高西寶穿過學(xué)校的海棠樹，坐上公交車一路奔向司徒鑰的家，將凌以亦從司徒鑰的沙發(fā)上拎了起來，怎么樣?高老師，這么晚臨幸，有何賜教?她難得的耍嘴皮子，高西寶多精靈一個人，會看不出那個傻瓜在自嘲。

    時間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最狠毒的殺手，一切都會過去的，凌以亦同學(xué)，再說了，古今中外，棒打鴛鴦的不止你們這一對，好吧?你看人家梁山伯與祝英臺，還有朱麗葉和羅密歐......

    你能說一個近點(diǎn)的嗎?

    近一點(diǎn)的話，那不就你們兩嘛，好了，快去換套衣服，陪我去看演唱會，我買了兩張票，別浪費(fèi)了。高西寶將她推進(jìn)衣柜里，將衣服給她拾掇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