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之下，鄔錦不經(jīng)意間看了眼楊侜。

    楊侜似乎并沒她想象那般敏感，他伸出手扶住她的腰，問：“你為什么會走上這條路？”

    鄔錦咽了咽口水，低下頭低低道：“我不想說?！?/br>
    楊侜輕笑：“對我這個恩人這么見外的嗎?！?/br>
    “……”鄔錦心里無言，她總不能真的說出自己是為了錢吧。

    “嗯？有多不想說？”楊侜瞇起眼捏起她的下巴，眼睛看著她，卻又像是透過她看另一個人。

    “不是，這種事很難說得出口?！编w錦發(fā)現(xiàn)自己開始有點害怕他了，她別過臉，躲閃開他的眼神。

    地毯上是破碎的玻璃，對面一張床是凌亂的被子，剛才的事是否又會重演？

    一塊沉重的石頭突然猝不及防在她心里著陸。

    一個晚上，屢次碰到變態(tài)，她這運氣有點背啊。

    在她胡思亂想的片刻，楊侜收回手，靜靜地抱著手臂凝視著她，鄔錦被盯得不自在，重新將臉轉(zhuǎn)回面向他。

    楊侜重新開口：“我不能正常勃起——”說到這，他停頓，伸出一只手撫摸上她的臉頰。

    鄔錦感知到他的手掌很大，掌心和虎口處有老繭，他從她的右臉頰摸到左臉頰，最后卻停留在她的嘴唇上。

    一個男人摸一個女人的嘴唇。

    這說明他其實還是有性方面的念頭的？

    鄔錦有些惶恐。

    她還想到，歷史上的太監(jiān)有的是辦法折磨宮女。

    在她胡思亂想的片刻，她聽到楊侜低沉的聲音繼續(xù)：“也很難說得出口?！?/br>
    鄔錦一愣。

    我不能正常勃起，也很難說得出口？

    氣氛突然變得和地毯上的破碎玻璃一樣寂靜無聲，他們之間保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

    有什么在慢慢清晰明了。

    剛剛她說了什么，她說這種事很難說得出口，他就說他的身體隱疾也很難說得出口。

    所以……

    他想要的只是互相分享各自的秘密？

    鄔錦莫名松了一口氣，她看向他，幾秒過后，突然倒在他的胸肌上。

    楊侜虛虛摟著她，皺眉：“做什么？”

    鄔錦抽了抽鼻子，開始斷斷續(xù)續(xù)抽抽噎噎說了一個故事：她說自己小時候被父親猥褻過，后來母親發(fā)現(xiàn)了，接受不了這件事情，慢慢的，母親精神開始崩潰，終于有一年，母親放煤氣想帶走一家三口的生命，可是她被搶救回來了，也僅有她一個人存活于世間上，一個親戚收養(yǎng)了她，但那件事在她那個小地方人人皆知，她上學(xué)時經(jīng)常遭人非議和校園暴力，無心學(xué)習(xí)，最后只能上了一個普通大學(xué)，在大學(xué)里因為從小地方出來沒見識，被一個電話詐騙人員套了自己幾十萬的貸款，不得已只好干這行了。

    她說完后，感覺口水費了不少，當(dāng)然，淚水也有一點。

    互相尋求安慰的本質(zhì)是比慘，掏出自己的傷口安慰別人，所以她真假參半胡謅了這樣一個悲慘故事給他聽，希望他樂觀一點，畢竟這世界上有很多活得更慘的，那一點身體隱疾算不得什么事。

    楊侜聽完點點頭，隨口問：“錢還沒還完？”

    那必然是沒有，鄔錦使勁搖頭。

    楊侜：“你幾歲了？”

    鄔錦：“26?！?/br>
    楊侜沉默，沒有再問了。

    鄔錦很理解他這種反應(yīng)，互不認(rèn)識的兩個人，真的只能止于這了。

    再多的，雙方都愛莫能助了。

    鄔錦一個姿勢枕在他的胸肌上久了有些累，重新坐直身體，頭發(fā)剛剛被男人的手揉過，有些亂，她下意識伸出手去順頭發(fā)。

    就在她身體維持著這個動作時，突然，腰上的帶子一松——

    浴袍被他解開，她的身體從中間向兩邊一點點暴露在他面前。

    里面，她不著寸縷。

    空調(diào)散發(fā)出的涼意爬上了她的身體。

    鄔錦的手頓在半空中，在她發(fā)怔的幾秒，楊侜的雙手撫摸上她的腰，又一寸寸地向上，摸到了圓潤堅挺的rufang，只是神色依舊淡然。

    鄔錦狐疑看向楊侜，后者淡淡說：“開始吧?！?/br>
    “嗯？”鄔錦不確定睜大眼睛。

    “你對這些不是很熟悉嗎？”楊侜的手指夾上她那有些暗紅的蓓蕾，閑聊般地說。

    他的語氣是那么的平靜，手上動作也看不出來欲望。

    楊侜見她還是呆滯，生硬說出兩個字：“前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