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李承珩頓了頓,但是孟追歡,我需要考慮一下。 第56章 :神仙也要嘗情愛 李承珩的我需要考慮考慮話音剛落,卻聽一陣箭矢之聲劃破長空自窗欞而入,孟追歡身上早就穿好了軟甲,她忙縮起腦袋,準備以背迎箭。 電光火石間,李承珩傾身而上,牢牢地覆在孟追歡身上,他冷哼一聲,如麻的箭矢似是扎穿了他的血rou。 待箭聲停歇,孟追歡忙推開他,向外后面喊去,軍醫(yī)呢,快來軍醫(yī)啊! 在等軍醫(yī)來的間隙,孟追歡跌坐在地上,替李承珩擦拭著額頭上的冷汗,這不是她經歷的第一次陰謀,也是她意料之內的刺殺,可當李承珩替她擋住面前的飛箭流矢、jian人暗算之時,孟追歡說沒有一瞬間的觸動是假的。 李承玠比軍醫(yī)來得更快,他手持馬矟將這被五花大綁的三五軍士踢入孟追歡的房間,大哥,久違了。 牛術上前替李承珩將背上的箭矢一一拔下,疼得他直哆嗦,他仍舊有空張嘴嘲諷李承玠道,老天無眼,竟讓你還活著。 牛柳聽得不舒服,手下拔箭的力氣便使得更大了些,又取了金瘡藥來敷在他的傷口上疼得他嘴里盡是罵罵咧咧。 得觀世音娘娘庇護,我不僅活了,還得了殺左賢王、滅契丹這樣哥哥征伐一世都討不來的戰(zhàn)績,李承玠拿起一支羽箭擦掉箭矢上的血,抵住李承珩的脖頸,你說阿爺要是知道,你連親兄弟都敢殺,會不會廢了你? 說得就像阿爺對他的兄弟有多好似的,李承珩嘆一口氣,我說我未曾設局陷害你,都是陳定國一人所為,你信嗎? 李承玠沉默不語,他確實有此疑慮。 你未設局又如何,你只要放任就可以了,你們上位者只要皺了皺眉,底下就會有無數(shù)的人前仆后繼地替你們將事情辦好,孟追歡總算緩過了神,冷眼看著眼前背上血rou模糊之人,李承珩,你答應過我只做陽謀,不做陰謀,現(xiàn)在你失約了。 孟追歡,現(xiàn)在我告訴你我的答案,李承珩抬頭望著眼前埋怨他失約的女人,我不會休棄我的妻子,永遠不會。 這些人都是丹幟軍軍中人,刺殺皇子的罪名足以為陳定國定罪。李承珩,我會把他們交給周清烈依軍法處置。 孟追歡拿起箭矢,一如當初在掖庭中李承珩威脅她的模樣,箭矢劃過李承珩那張與李承玠五分像的臉龐,血珠滾滾滲出,李承珩,破相了的人可當不了儲君。 李承玠將牛術留在了房中替李承珩治傷,他將孟追歡拉走。 孟追歡本以為今日已經這么晚了,他會帶自己去歇息,他去將孟追歡扛上了馬背,快馬加鞭離開了伊州,孟追歡無措地在馬背上推著李承玠,阿玠,有什么事兒明后天再辦吧,我今天真的累了。 李承玠卻不說話,只是將馬駕得更快的些,黑夜并未讓他迷失方向,當空的皓月將眼前的景象映照得越發(fā)清晰、沙石戈壁望不見一絲水泉,只有疾風與馬鳴在山中呼嘯。 孟追歡攏了攏自己的衣襟,阿玠,這里是哪兒? 李承玠從懷中掏出火折子點燃,你前夫命人鑿的供養(yǎng)石窟,你不知道嗎? 孟追歡搖了搖頭,我從未來過這里。 李承玠拉著她便往石窟中走,越往里走,石窟便越發(fā)低矮陰森,火折子的微光將彩塑壁畫映照得栩栩如生,敦煌的風沙將彩塑的鮮艷濃麗褪去,只留下一層殘敗的袈裟。 這里有警示世人的禪語故事、也曾描摹了供養(yǎng)人的人生傳奇,這里既有莫高莫尊的西天佛陀,也繪著靜穆無聲的眾人百態(tài)。 李承玠拉著她,到了一面石墻前,這幅壁畫仍舊保存完好,畫中人石榴裙羅帶紛飛,斜紅繞臉蕊面桃妝,孟追歡撫摸過粗糲的石壁,阿玠,這是我嗎? 李承玠點了點頭,他撫摸過眼前人因長時間走馬,而染上風塵的臉頰。 他第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她與壁中觀音是如此的不像,她妥帖的妝面下是她算計詭詐的眉眼,她豐艷的皮囊下是她豺狼蛇蝎的心。 孟追歡,你看著這幅壁畫,你告訴我,在這十幾年中,你可有變過心? 孟追歡知道眼下的局勢她不開口最好,哄騙一二最好,但她還是忍不住和盤托出,沒有。 我視青云直上如摯寶,我看封侯拜相為珠玉,孟追歡望向他,我從來都沒有變心,因為我的心從來都不會在你身上停留。 孟追歡背過身去,李承玠,你如果要得是一個全心全意對你的妻子,替你生兒育女,打理內宅,那我們還是盡早分開吧。 李承玠卻不回答她的話,他在壁畫前緊緊攥住她的手,我只是想問問,你有沒有,喜歡過上孔文質和李承珩,像喜歡我那樣的喜歡。 孟追歡閉上眼睛,她點了點頭,孔文質和我志向相合,李承珩和我意趣相似,我的阿玠既沒有辦法與我說風月,也沒有辦法與我論鴻儒。 李承玠聽得此言,他的手終于虛虛滑落,耷拉在腰際。 孟追歡抱上李承玠的腰,她將眼淚抹在李承玠的胸前的衣襟上,可那又怎么樣呢?阿玠,我是人不是野獸,我不會見了一個面如冠玉的男子便歡喜,見了一個志趣相投的便要娶回家當贅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