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節(jié)
但黎錦面對阿誠這種人的時候,反而會產(chǎn)生強(qiáng)烈的保護(hù)欲。 盡管如此……這絲毫也不影響黎錦間歇性地抽風(fēng)時,產(chǎn)生“想要對阿誠撒嬌”的心情就是了。 “哼?!崩桢\故意發(fā)出了生氣的鼻音,然后沉默著沒說話。 “這是不應(yīng)該的嗎?阿誠又做了錯事嗎?”阿誠不安地問道。 他好像變得有點慌張。并且,也許還因此松開了黎錦的手。 “你在干嘛???”黎錦責(zé)怪般地說道,“所以說,你到底想怎么帶我上去啊?” 因為她剛才的話語,阿誠竟然會一時遠(yuǎn)離了黎錦……他的這一腦回路,連黎錦都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將軍不是不喜歡被牽手嗎……”阿誠委委屈屈地、有點哀怨地說道,“所以,阿誠改成了握著將軍的衣袖啊。這也是不應(yīng)該做的嗎?” “哎呀呀……這個,這個,這個……”將自己左右手的衣袖搖晃了一下,黎錦這才發(fā)現(xiàn)左手附近的衣袖正被阿誠牽著。 什么嘛……明明剛才牽著的還是右手的,怎么這會兒換成握著衣袖的時候,就換左右位置了???不,跟這個問題比起來…… “你還真是不得要領(lǐng)啊?!崩桢\覺得,自己好像快要被阿誠氣得吐血了,她愈加不滿地說道,“我剛剛都說了,‘想讓你把我抱上去’的話吧?結(jié)果,你做的都是什么???就連我的手,你都不愿意再牽著了……” “誒?”阿誠又再發(fā)出了極為疑惑的聲音,他說道,“將軍是這個意思嗎?為什么會這樣呢?將軍怎么會無緣無故地‘想讓阿誠把將軍抱上去’呢?” “我現(xiàn)在正在犯病唄,這不行嗎?”黎錦氣呼呼地說道,“我為什么要這樣做,你就甭管啦!總而言之,我就是想這么做,你不愿意配合我嗎?” “這個真的不行呢。”阿誠軟綿綿地說道,“太危險了。在上下樓梯的時候做這種事的話,阿誠一點不出錯的信心都沒有啊。只是阿誠摔傷撞傷了的話,倒是小事;可若是傷到了將軍,阿誠可就罪該萬死了。正因為是將軍,所以阿誠更加不能冒這個風(fēng)險?!?/br> “這樣啊……”黎錦想了想,阿誠說的話,好像也很有道理。 雖然在黑暗中抱著一個人走路本來就很危險,但阿誠似乎并不是因為黑暗而拒絕抱著黎錦的。 阿誠拒絕的理由,就只是“上下樓梯這么做很危險”而已。而黎錦仔細(xì)想想,也確實如此。 “有間飯莊”的樓梯很是陡峭,在上下樓梯的時候,似乎應(yīng)該保持雙手的自由比較好。 雙手保持空閑的話,遇到絆倒、摔倒之類的意外的話,才能更好地保護(hù)自己不受傷害。 阿誠的主張,確實比任性的黎錦更有道理。 “既然這樣,那就按你說的來吧?!闭f出這句話的時候,黎錦不由得鼓起了臉頰。 雖然,對“結(jié)果與自己期待不符”這一點有些不滿,但想到阿誠說的也有道理的時候,黎錦也慢慢消氣了。 在黑暗中被牽著衣袖行動,雖然不是很爽快,但卻是很有趣的吧。 “那么,將軍請盡量注意腳下。請慢慢地走,確定腳下踩的是臺階才行?!卑⒄\依然牽著黎錦的左衣袖,認(rèn)真地說道,“左腳沒有踩實的話,就不要踏出右腳……” “知道啦。這種事情不都是常識嗎?就算你不告訴我,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這些……”黎錦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我只不過是……” -------------------- 感謝在2024-05-05 00:01:32~2024-05-06 00:01:0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牧藍(lán)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201章 ====================== 稍作停頓后,黎錦擺出了貌似寬宏大量的姿態(tài)。 “我只不過是……對‘你拒絕抱我上樓’這件事,感到有點不爽而已。但是,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想開啦。至于阿誠你現(xiàn)在想教給我的知識,我早就知道了,你就不要再說這些了?!?/br> 說完這些之后,黎錦還是擔(dān)心沒有傳達(dá)出她想表達(dá)的意思。 也許,自己應(yīng)該再多說一些才行?黎錦心想。 “阿誠,我已經(jīng)不為‘你拒絕抱我上樓’這件事不爽了哦。所以,你不要再把它放在心上了?!弊詈螅桢\還是說出了這番話。 “這是真的嗎?是真的就好了??傊灰獙④姏]有繼續(xù)生氣下去,就最好不過了?!卑⒄\輕輕嘆了口氣。 阿誠的嘆息,聽起來令人感到很微妙。他像是松了口氣,又像是依然提心吊膽一般。 “我本來就沒生氣嘛……”黎錦有些心虛地說道,“只不過,可能態(tài)度有點兇或是急躁而已??雌饋硐袷巧鷼鈫??也許吧,不過,我真的沒有生氣哦?!?/br> “那太好了。阿誠不希望,將軍因為阿誠的錯誤,而影響、損害自己的心情?!卑⒄\的聲音,恢復(fù)了平靜。 可惜的是,黎錦不能確定這是否他的真心之語。 黎錦又仔細(xì)想了想,只是使用“語言”的話,只要結(jié)果能令黎錦舒適,就算是假的也沒關(guān)系吧。 雖然想要聽到真誠的話語,但比起話語的內(nèi)容,說話人的態(tài)度要重要多了。 至少,黎錦是這么認(rèn)為的。 于是,阿誠就這么牽著黎錦的袖子,把她引上了二樓。 “誒?仔細(xì)想想,你為什么要拉著我的袖子上樓???”等上了二樓之后,黎錦才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 為此,她又再抱怨了起來。 “沒什么特別的理由啊……”阿誠說道,“阿誠覺得,比起牽手,在樓梯上牽著將軍衣袖更加安全吧。難道不是這樣嗎?” “我不知道。我覺得怎樣做都差不多吧?”黎錦很困惑地說道,“而且,我還擔(dān)心你把我袖子拉斷呢。” “阿誠自有分寸。不會這樣的?!卑⒄\柔和地說道,“那么,到地方了。將軍,進(jìn)去吧?!?/br> 阿誠竟然很快就把黎錦引入了臥室附近的走廊上,并且還替她推開了臥室的門。 然后,黎錦又被阿誠牽著袖子帶到了一張床上。 二樓的臥室,比起樓下就明亮多了。 可能因為窗戶就在旁邊,多少會有些光亮照進(jìn)來的關(guān)系吧。 不過,這臥室的窗戶,采用的是那種傳統(tǒng)的紙糊窗戶結(jié)構(gòu)。 這倒也難怪。 玻璃實在太貴了,一般的人家,都不可能舍得購買和使用。 指望這里使用玻璃做窗戶,以便讓光線更好地照進(jìn)來,也太不現(xiàn)實了。 黎錦很快接受了這個現(xiàn)狀。 習(xí)慣了的話,在這樣的房間里休息,反而會帶給人更多的安心感。 “這床上是有鋪著東西的,但干凈與否就不知道了?!卑⒄\很有些遺憾地說道,“要是之前有帶來自己的被褥枕頭就好了。太突然了,沒想過要在這里住。眼下沒有辦法,將軍先將就著住一夜吧。明天,阿誠再好好收拾這個地方?!?/br> “沒關(guān)系的,我覺得還好吧……”伸出手,觸碰到了類似被褥的東西之后,黎錦在上面坐了下來,說道,“只是和衣而臥一夜的話,我是可以接受的啦。嗨,其實仔細(xì)想想,這和旅店有什么區(qū)別嘛?旅店的被褥,不也不是自己的嗎?還不是非得在那種地方睡不可。” “這個嘛……阿誠也不是很清楚?!卑⒄\猶豫著說道,“至少,旅店每接待一個新客人的時候,會換洗一下被褥吧?但這家‘有間飯莊’的話,阿誠不覺得會特意因為換主人,而把被褥枕頭換洗一遍的。倒不如說,正因為準(zhǔn)備更換主人,所以更不會在意‘已經(jīng)被自己放棄的東西’的衛(wèi)生了啊?!?/br> “我知道啊?!崩桢\說道,“但就算是換洗過的被褥,只要不是新的,我還是會感覺很臟啦。跟這個比起來……他們搬走的時候,為什么不把這些東西帶走或者變賣呢?這樣不是很虧嗎?真令人疑惑?!?/br> “可能是來不及吧?”阿誠說道,“被褥枕頭這種東西,在路上帶著很重。而變賣又不容易出手,就丟在這里,也是正常的?!?/br> 黎錦又再用手確認(rèn)了一下床上被褥的觸感,感覺衛(wèi)生程度倒是尚可接受。 起碼,上面并沒有“厚厚的一層灰塵”那種感覺。 對黎錦來說,這樣的衛(wèi)生程度是可以睡在上面的。 “阿誠,你要睡哪里???”黎錦問道。 “阿誠還不知道呢?!卑⒄\說道,“阿誠覺得,在走廊里打個地鋪,或是聽將軍的安排或建議就好了。將軍想讓阿誠睡哪里呢?” “就睡這房間里吧?!崩桢\說道,“這房間里有好幾張床嘛,你隨便找一張睡下就好了,怎么樣?” “這怎么可以?”阿誠有些驚訝地說道,“阿誠和將軍睡在一個房間里,不太好吧?” “有什么好不好的……”黎錦說道,“我都不在乎呢?!?/br> 的確如此。 如果是別的男人的話,黎錦肯定無法接受。 但如果是阿誠的話,黎錦就覺得沒什么關(guān)系。 “將軍雖然是可以不在乎的,但是,阿誠還是會在乎的啊?!卑⒄\用燕子呢喃一般的聲音,嘟囔說道,“對將軍來說,阿誠可能不算是男人吧?但是,對阿誠來說,將軍可是世界上最美的人啊……” “咦?”黎錦聽得驚呆了,她的腦子有些混亂,愕然地說道,“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唄?” 阿誠他,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會說話了? 不,也許不算是會說話,相反是有點“口不擇言”吧? 但總而言之……阿誠的話,讓黎錦覺得陌生而又違和。 本來,黎錦雖然期待阿誠能再說一遍讓她聽聽,但實際上,她并沒有抱著“這個念頭能實現(xiàn)”的預(yù)想。 因為,突然說起這種話,太奇怪了嘛。 阿誠那番自言自語一般的呢喃,也許是沒有控制好音量,不小心被黎錦聽到的吧? 如果某人評論的對象,聽到了某人的話,還要求某人再說一遍的話……那么,黎錦覺得,如果自己是這個人的話,一定會因為覺得不好意思而拒絕重復(fù)的。 但黎錦的預(yù)想,卻奇妙地落空了。 “將軍真的要聽嗎?”阿誠停頓了一下,說道,“也許是有點羞恥的內(nèi)容呢。不過,阿誠還能把剛才的話再完善一點才說哦?!?/br> “嗯,要聽?!崩桢\心想,如果阿誠能夠說的出來,自己就可以聽得進(jìn)去。 這有什么了不起的?別太低估她的臉皮厚度啊。 至少……應(yīng)該比阿誠的臉皮還要厚一些……大概吧? 阿誠忽然冷靜了下來,用缺乏感情、但如唱歌一般動聽的澄澈聲音說道:“將軍是最美麗的。將軍是最聰明的。將軍是最可愛的。將軍是最風(fēng)雅的。 “所以……‘將軍是可以不在乎,但是阿誠還是會在乎的啊’‘對將軍來說,阿誠可能不算是男人。但是對阿誠來說,將軍是世界上最美的人啊……’ “阿誠說完了,這樣的話,將軍可以滿意了嗎?” 阿誠說這番話時的態(tài)度,顯得他格外無辜而又坦誠。 “什、什么嘛!”黎錦的耳朵迅速熱了起來,“你難道是為了氣我才這么說話的嗎?” “怎么會呢?阿誠才不可能故意氣將軍,阿誠只會擔(dān)心將軍生氣。”阿誠平靜地說道,“是因為將軍想聽,阿誠才說的啊。為什么,對將軍說了這些之后,將軍反而生氣了呢?阿誠也很不解、很難過啊?!?/br> 有時候,阿誠說話的內(nèi)容,就像在故意激怒對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