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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錦鯉的美食戀愛日常在線閱讀 - 第56節(jié)

第56節(jié)

    阿誠雖說不是從來不問她“做了什么好吃的?”,但問的次數(shù)實在很少。

    因此,聽了阿誠的詢問后,說黎錦覺得“太陽從西邊出來了”當然是夸張,但她確實因此頗感驚奇。

    阿誠眨了眨眼睛,微笑道:“因為能聞到香味啊。今天廚房里的香味特別濃?!?/br>
    黎錦笑道:“可能因為我做的是燉rou吧。剛才我把燉好的rou撈出來做了夾rou餅,現(xiàn)在就可以吃了。”

    說罷,黎錦在兩個大碗底部各撒了一把香菜和一撮胡椒粉,再把加了黃瓜片和西紅柿碎塊的rou湯盛到碗里。

    阿誠端起盛湯的碗,放在自己面前的桌子上。

    黎錦則是將夾rou餅裝到盤子里,擺放在兩人之間,誰吃完了就伸手去拿。

    這碗蔬菜湯的湯底,之前是熬過五花rou的,因此里面有nongnong的豬rou味道。

    但里面又加了黃瓜、西紅柿與香菜,讓rou湯在濃郁之外又多了些清新的香味。

    仔細品嘗起來,果然最明顯的味道還是rou味。

    黃瓜、西紅柿與香菜的作用,只是中和了原本可能過于厚重的湯中的油膩感,使得喝起來的感覺變得柔和清爽了。

    今天真正的亮點所在,當然是黎錦精心制作的夾rou餅了。

    夾rou餅不算是餡餅。雖然,外形與配料看起來與rou餡餅差不多,但夾rou餅卻自有它的特色與魅力。

    因為夾rou餅并不是加油烙制的,而是用烤好的發(fā)面餅包裹現(xiàn)做的餡料,因此吃起來遠不像餡餅那么油膩,反而有些樸素的感覺。

    這道夾rou餅的餡料,是剛剛燉熟、壓碎的五花rou碎,再加入蔥花、蒜碎與青椒碎制成的。

    如果是餡餅的話,里面的餡料自然全都是熟透的。

    但夾rou餅不是這樣,夾rou餅的餡料只有五花rou是確實煮熟、煮爛了的,但在夾進面餅里的時候,額外添加的蔥花、蒜碎與青椒碎卻都是全生的。

    蔥、蒜與青椒這類食材,生熟都可以吃,且生熟時的味道相差巨大。

    熟蔥與熟蒜,吃起來甜膩而醇香,味道厚重。

    熟的青椒則是吃起來口感不如生的青椒脆嫩,難免有種火候過頭的錯覺。

    青椒這種東西,除非完全不加熱,原本的口感滋味才不會受到影響。但是,只要稍微一加熱,那種生青椒的脆嫩與清香的味道,就會立刻打了個折扣,甚至因此被破壞殆盡。

    讓餡料里的蔥花、蒜碎與青椒碎保持全生的狀態(tài),這是夾rou餅相比餡餅,特有的優(yōu)勢與特色。

    黎錦拿起夾rou餅,小心翼翼地咬上了一口。

    如果吃的時候不小心一點的話,她擔心餡料會直接從側面滾落下來,出了這種事就太讓人掃興了,而且被人看到也很不雅。

    舌頭首先感覺到的,是“麥香”。這種發(fā)面餅特有的味道威力巨大,讓原本只是路過的黎錦,直接被勾引了過來。

    發(fā)面餅中蘊含著淡淡的甜味,這種甜味不像糖果甜食所具有的甜味那么明顯與濃烈,但卻顯得更加回味綿長,令人平心靜氣。

    雖然是發(fā)面餅,卻非常厚實,與饅頭質(zhì)感完全不同。在充滿蓬松彈性的同時,質(zhì)地也非常飽滿,即使故意用手指用力擠壓,被擠壓過的部分也幾乎沒有凹陷。

    富有彈性的發(fā)面餅,吃起來樸實而香甜。發(fā)面餅的內(nèi)部還吸收了一部分五花rou碎中包含的rou湯與油脂,讓它的味道變得更有層次感。

    剁碎的五花rou非常軟爛。

    瘦rou不硬不柴,還充滿rou香,并且略帶一點嚼頭。

    肥rou則是香而不膩。脂肪已經(jīng)被煮得分離出去了很多,質(zhì)感便變得軟軟的、像豆腐腦一樣顫顫巍巍的,軟嫩的肥rou顏色是半透明的,反射著類似玉色的晶瑩亮光。

    蔥花、蒜碎與青椒碎各自的清香與辛辣香味,都進一步消除了五花rou的油膩感,讓五花rou吃起來更加鮮美而全然不膩人。

    作為配角中的配角的醬油與胡椒粉,也適時發(fā)揮了它們應有的作用,給夾rou餅中間的餡料提鮮并且增香。

    或許是因為夾rou餅吃起來實在太美味的關系吧,明明吃下去的是滿滿的rou食,吃的時候卻不像想象中那么充饑。

    兩人各自吃了三個之后,黎錦居然覺得自己仿佛只是吃了半飽。

    于是黎錦便平均分配了一下,又做了四個夾rou餅出來。

    之后,兩人便連這四個夾rou餅也一掃而光了。

    無論是五花rou還是蔥蒜青椒都沒有剩下,甚至連搭配的湯也喝光了。這真是計算完美的一餐,黎錦對此十分滿意。

    飯后洗了碗、也收拾過了廚房之后,阿誠突然說道:“將軍,剛才去絲瓜那里看過了嗎?”

    黎錦道:“沒有啊。絲瓜那里怎么了?出什么事兒了嗎?”

    阿誠道:“倒也沒出什么壞事……若是將軍感興趣的話,便同阿誠一起去看看吧。”

    黎錦當然表示了同意,她現(xiàn)在也沒有什么要緊的事情,閑的很。

    既然有奇異或是特別的事情發(fā)生了,自然巴不得要去看個熱鬧。

    于是,到了絲瓜那塊地方一看,黎錦也終于明白了阿誠的意思。

    原本挖出裝著銀子的壇子的那一塊地面,被雨水沖刷之后,變得與周圍幾乎沒什么區(qū)別,極不顯眼了。

    如果不是知道內(nèi)情的人,就算路過時仔細觀察的話,恐怕也發(fā)現(xiàn)不了這里曾經(jīng)有過什么變化。

    本來,挖掘過東西的土壤,在顏色、質(zhì)地甚至氣味上,是會顯得與周圍的土壤格格不入的。

    用于掩埋、回填的土壤,這就是“新土”,有別于“陳土”。

    新土的顏色較深而鮮明,質(zhì)地柔軟,聞起來也有一股微腥的泥土氣味。

    陳土的顏色較淺而暗淡,質(zhì)地干硬,聞起來則是一股類似灰塵的干枯氣味。

    但是,因為下了這一場大雨的關系,在雨水與泥土的共同作用下,回填所產(chǎn)生的新土痕跡,自然而然地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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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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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水沖刷掉了,掩埋財寶的痕跡。

    這應該算是一件小小的好事吧?

    但黎錦卻不知為何,不怎么感到高興。

    甚至,她反而覺得,這是上天在告誡自己要有所節(jié)制。

    這場大雨的背后,或許有著“拿去之前那些銀子就行了,再拿更多的話,就過于貪心,可能招來禍患”的意味。

    會產(chǎn)生這些念頭,肯定是自己想太多了吧?

    雖然黎錦也覺得自己的想法是沒有道理的,但實在很難停止這種不安的擔憂。

    阿誠看到黎錦神色有一些陰郁,他似乎很是迷惑,便問道:“將軍為什么不高興了?會有這場雨,不是說明‘將軍氣運極佳,連上天都在幫將軍掩護橫財’嗎?”

    黎錦迷惘道:“這原來是幫我掩護橫財?shù)囊馑紗幔课疫€以為,這是警告我,‘拿這些就夠了,再多拿下去會有災禍’的意思呢?!?/br>
    阿誠笑道:“那準是將軍想多了。若是上天不想將軍多得太多錢財?shù)脑?,便一開始就只讓將軍挖到三百兩銀子,豈不是更穩(wěn)妥么?上天既然使將軍一動手挖掘便能挖出幾千、上萬兩,便說明上天要給將軍的財富本來也就是這些。所以,將軍真不必想這么多,這些也是將軍應得的?!?/br>
    黎錦短暫思索了一番,覺得阿誠說的似乎也很有道理。想法竟然很快就因此動搖了。

    黎錦有些困惑地說道:“阿誠你說的,倒也有些道理……但就算是這樣,下雨時,也是好不容易才讓這些新土與周遭的陳土融合在一起、讓別人看不出來的。之后若是再挖的話,感覺也是怪怪的,總覺得破壞了雨水的力量,不太敬重上天似的?!?/br>
    阿誠道:“挖東西哪里能算得上‘不敬重上天’?只要周圍沒有外人,將軍想挖的時候,本就隨時都可以挖啊。而且,阿誠覺得,以將軍的運氣,大概會挖一次土就下一次雨吧,就算到了沒有雨的時候,也會下一層大雪把新土給埋起來的?!?/br>
    黎錦莫名地覺得阿誠所說的話很有趣,也不由得輕聲地笑了。

    “阿誠你真是個……”雖然黎錦本來想說“奇怪的人”的,但開口前想了想,她還是忍住了。

    然后,她換成了另一個詞,繼續(xù)說道:“……奇妙的人?!?/br>
    被黎錦這樣唐突地評價之后,阿誠露出了不解的神色,迷惘地看著黎錦。

    阿誠問道:“將軍為什么要突然說這種話呢?阿誠只是一個很普通的人而已?!?/br>
    “不對,你很特別啊?!崩桢\開口的發(fā)音中,“特別”兩個字被咬得很用力,“性情像阿誠一樣、或只是與你相近的人,我沒有見過第二個了。阿誠是個妙人兒,但更是個特別的人?!?/br>
    阿誠聽了黎錦宛若褒揚的話,表情不但不高興,反而態(tài)度也顯得坐立不安起來。

    他靦腆地道:“每個人都是特別的,每個人都與別人不一樣吧。在這一點上,阿誠與其他人,沒有什么區(qū)別。將軍為什么要這么看待阿誠呢?”

    黎錦靜靜地凝視了阿誠一會兒,然后說道:“也許,每個人都與別人有所不同吧。但是人與人之間,常常大同小異。見得人多了,會發(fā)現(xiàn),人其實就分有數(shù)的那么幾種類型而已。但阿誠你不同,你真的是個特別的人,從我幼年有記憶以來,一直到現(xiàn)在,我都沒有見到過你的同類。這感覺很奇妙……”

    黎錦莫名其妙的話,似乎讓阿誠變得更加不知所措了。

    阿誠搖搖頭,紅著臉說道:“阿誠也不知道自己的性情,為什么在將軍眼里會是那樣的……但是,阿誠真心覺得,在阿誠眼里,將軍才是真的與眾不同、鶴立雞群的人。”

    黎錦微笑著說道:“這種詞用來形容我合適嗎?我哪里與眾不同、鶴立雞群了?阿誠你且說說看?我應該會很喜歡聽的?!?/br>
    阿誠卻沉默著,稍微低下了頭,沒有說話,也沒有看黎錦的眼睛。

    黎錦又道:“可能,我也確實是個很特別的人吧。畢竟,將軍本身就是稀少的人了。而女將軍,則更為稀有,縱觀大夏歷史也算得上鳳毛麟角,當然了,這么說是我為自己貼金罷了。但總之,特別的部分不只是我的身份嗎?我的性格,實在沒有什么特別的。而阿誠,你就不一樣了……你的‘特別’是從本質(zhì)上存在的,那是我所比不上的境界?!?/br>
    “不是啊……”阿誠不安地又搖了搖頭,依然沒有回答黎錦。

    不過,他的臉色似乎變得更紅了。

    但這,或許只是黎錦的錯覺而已。

    因為阿誠的膚色非常白皙,稍微一害羞或是窘迫,就會紅得像西紅柿一樣鮮艷。而黎錦又記不清楚阿誠之前的臉色了,所以,他的臉到底有沒有變得更紅,也很難確定。

    黎錦繼續(xù)說道:“明明阿誠你的身份平平無奇,但你的性格和其他人相比,卻大相徑庭。我真好奇,是怎樣的成長環(huán)境,才能養(yǎng)出你這樣的人呢?”

    阿誠直到這時,才看向黎錦,勉強開口說道:“如果阿誠這種讓將軍感到特別的性格,也有什么形成原因的話,那會大概是‘不幸’吧。阿誠在遇到將軍之前,過的都是亂七八糟、不堪回首的日子。如果將軍覺得阿誠的性格很特別的話,其實可能是因為……將軍沒有接觸過‘流民’階層的人吧?”

    黎錦收斂起了笑容,果斷有力地搖了搖頭,道:“不一樣的?!?/br>
    “不一樣嗎……”阿誠移開了目光,想了想,又重新低下了頭,看向地面,沒再說話。

    黎錦道:“‘流民’怎么可能會是你這種性格呢……就算有,那也是萬里挑一、十萬里挑一,比鳳毛麟角還要稀少的存在。稀少到這個程度,就和‘流民’這個身份沒有任何關聯(lián)了吧。你和別人是不一樣的,我的這一感覺絕對沒有錯誤?!?/br>
    阿誠欲言又止,最終只是輕聲說道:“也許就是將軍所說的那樣吧……阿誠其實也不太清楚……”

    黎錦道:“我真的很好奇啊,阿誠你到底是什么人呢?我們認識這么多年了,我甚至還不知道你的姓氏呢……”

    這時,阿誠抬起頭來,露出了有些苦澀的微笑。

    “對不起,將軍,阿誠真的不愿意說這個?!卑⒄\保持著淡淡的苦笑表情,用清澈悅耳的聲音,緩慢而清晰地說道,“那不是什么值得提起的話題。阿誠淪落到現(xiàn)在這個樣子,也不過是給先祖蒙羞罷了。既然不能給自己的姓氏帶來榮耀,那還不如永遠不提起的好?!?/br>
    “嗯……”黎錦吸了一口氣,有些不開心,卻又極為認真地說道,“阿誠,你要不要去考科舉?”

    “???將軍剛才說了什么?”阿誠大概完全沒預料到黎錦會對他說這些,當時便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