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難怪剛才服務員送餐,表情那么微妙,估計是第一次見到這種cao作。 “好難吃!我以后不吐槽錄制基地的食堂了!” “至少食堂阿姨煮面的時候,會給我放一點rou沫。” “我要減肥,不能吃這么多碳水,staffjiejie能不能給點rou?。俊?/br> “你哪是戒碳水?明明是饞了!”同樣吃白水煮掛面的staff嘆了口氣,“節(jié)目組給的經(jīng)費有限,現(xiàn)在已經(jīng)超預算了,我都不知道回去能不能報銷。” 考慮到練習生目前的知名度,又不能安排普通酒店,害怕他們被私生飯sao擾。 18位弟弟住星級酒店,確實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易景臣沒滋沒味挑了兩根面,也覺得難吃。 他以前做扶貧記者的時候,吃過更難吃的東西,倒不至于難以下咽。 見周圍小伙伴都有意見,易景臣咽下嘴里的面條,輕描淡寫問他們想吃什么。 “我?guī)Я隋X包,請你們吃。” “可以嗎?這家餐廳消費很高……”田西圖猶豫。 旁邊舒瑯苦日子過得太久,已經(jīng)把小碗面吃完了,擦擦嘴巴說,“食物能填飽肚子就行,你一個小記者,賺錢也不容易?!?/br> 大家看過易景臣的賽前采訪,知道他原來是一名記者。 因為大學沒有畢業(yè),一直享受實習生的待遇,收入比正式記者少30%,還沒有年終獎。 他花錢大手大腳,給本體買貓窩貓糧貓爬架,少說花掉了小半年工資。 相處這么久,小伙伴哪舍得揮霍他的血汗錢? 就連年紀最小的杜星緯,也把抱怨憋回去,埋頭吃自己的清水掛面。 易景臣站起來,順手薅了把他的蘑菇頭。 “蘑菇前輩,你吃得這么沒營養(yǎng),以后會長不高?!?/br> 說完,他不顧周圍人的阻攔,走向前臺找服務員加菜。 服務員發(fā)現(xiàn)是他們這桌,不禁萌生一絲絲憐憫,向易景臣推薦菜單上沒有的蛋炒飯。 雖然比外面炒飯賣的貴,卻已經(jīng)是整個餐廳最便宜的食物。 “不用?!币拙俺脊麛嗑芙^,“主食已經(jīng)上過了?!?/br> [掛面拌一拌也挺好吃,不能浪費食物。] 他隨便翻翻菜單,點了幾道看起來賣相很好的招牌菜。 又翻到后面,指著菜單上的蟹黃面問,“這個可以只點澆頭,不要面嗎?” “可以是可以……”服務員為難地說,“這道蟹黃面,888一客,就算不要面也按原價算?!?/br> 易景臣‘哦’了一聲,對888的價格毫無反應,從口袋拿出一張黑色卡片遞過去。 “先點十份吧,刷卡?!?/br> 服務員接過黑卡,瞧了眼簽發(fā)銀行,臉色瞬間變得詭異。 “好、好的?!狈諉T恭敬地說,“請您稍等,我會催促主廚立刻為您上菜?!?/br> “謝謝?!币拙俺汲πΓ舆^賬單進行確認,友善地提醒,“你忘記收服務費了?!?/br> 服務員沐浴在他暖陽般的笑容中,胸口暖陽亂撞。 有錢卻不露富,長得帥性格好,這就是豪門少爺天花板嗎? 他對我笑了哎,是不是代表我要成為偶像劇女主了? ——并不是。 易景臣簽完賬單之后,立刻轉(zhuǎn)身往回走,免得自己那碗掛面坨了。 剛走出幾步,他聽到vip包廂那邊,有兩個人正在高談闊論。 易景臣并不想聽醉鬼的瘋狂,正準備快步離開,耳朵猝不及防捕捉到幾個關(guān)鍵詞。 “……嚴家那個不爭氣的少爺,突然病倒了。把嚴杉那個老家伙急得,三代單傳就指望這么一個獨苗苗了?!?/br> “你是說嚴家那個扶不起的阿斗?送到國外接受貴族教育,也沒培養(yǎng)出個人樣的嚴昊軒?” “對啊,就是他。那位嚴少爺上周剛剛回國,把嚴杉激動地,立刻給他安排總公司經(jīng)理的位置,準備扶持他掌權(quán)。結(jié)果入職大會那天,嚴昊軒突然暈倒,送到醫(yī)院的時候已經(jīng)病危了?!?/br> “這么突然?什么病啊。” “據(jù)說是基因方面的病,挺急的,得找人配型。偏偏嚴少爺基因型比較特殊,一時半會兒配不到基因型相同的。嚴杉急得懸賞千萬,找人救嚴家的獨苗苗。” “懸賞千萬。”易景臣輕聲呢喃,勾起唇,扯出一個沒有笑意的笑。 他回想自己年幼的時候,有一年冬天病得特別重,高燒不退還一直咳血。 嚴杉非但不著急,還派人把易景臣從病床上拽起來,冒著風雪帶回去,以此要挾他的母親簽離婚協(xié)議書。 可笑的是,易景臣的母親,同樣不在乎他死活。 易景臣在家里躺了整整兩天,病得死去活來。 最后還是外婆把他接走,從此帶在身邊撫養(yǎng)。 現(xiàn)在,從別人口中,聽說嚴杉為那位嚴家少爺懸賞千萬,急得頭發(fā)都白了,他只覺得諷刺。 “嘖嘖嘖,愛與不愛真的很明顯?!?/br> “宿主,你別難過。”呱呱小聲安慰易景臣。 “我沒難過。”易景臣閉了下眼,又很快睜開,“呆在嚴家那幾年,是我生命中最壓抑的幾年。他后來不認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br> 說完,易景臣深深呼出一口氣。 “管它呢,反正與我無關(guān)?!币拙俺伎炫軒撞?,嘴里碎碎念,“啊,我的面要坨了!” 服務員的催促很有效率,易景臣剛回到位置沒多久,點好的菜都端上來,擺了滿滿當當一大桌。 酒店大堂的圓桌,每桌可以坐十個人。 剛才走進餐廳,易景臣找位置先坐下* 以后,圍過來的都是平常跟他關(guān)系好幾個,以及兩位staff小jiejie。 他們甚至等不到服務員把盤子放下,遠遠聞到香味,眼睛就開始冒饞光。 杜星緯饞得流口水,伸長脖子張望,“龍蝦!牛排!烤羊腿!這些都是我們桌的嗎?” “是的?!睅孜环諉T陸續(xù)放下之后,又端來拌面的蟹黃和蟹rou。 蟹黃和蟹rou盛放在九宮格木盒中,全部都是剝好的。 滿滿當當,讓人看著就覺得滿足。 杜星緯沒忍住,舀一大勺放進清湯寡水的掛面里。 兩塊錢的掛面,瞬間變得高級起來。 它若在天有靈,肯定要感慨自己何等何能。 舒瑯瞅瞅一桌子菜,又瞅瞅易景臣,擔憂地問他花了多少錢。 易景臣剛才光顧著聽豪門八卦,忘記買單的數(shù)額,含糊地說,“沒多少?!?/br> “肯定不便宜吧?”田西圖身為在坐練習生中,工資有可能最高的人,主動表示,“你等會把賬單拿給我,等我拿到手機就轉(zhuǎn)給你?!?/br> “你要是想給我,aa就可以。”易景臣說得隨意,低頭攪拌已經(jīng)坨了的蟹黃面。 隔壁桌聞到飄過去的香味,幾個跟易景臣關(guān)系一般般、實在餓狠了的選手坐不住,端著碗過來問能不能分一點菜。 易景臣點得比較多,大大方方讓他們隨便夾。 “謝謝易哥!” “易哥,我以后跟你混了!” 那幾個選手千恩萬謝,感動地夾了大魚大rou拌掛面。 只剩下幾個瞪了易景臣一路,現(xiàn)在是在拉不下臉的人氣組選手,捧著飯碗晾在那兒。 易景臣沒有發(fā)話,他們不好意思過去,暗暗把他罵了一萬遍。 [不就是點了幾個菜嗎?硬氣什么!] [搞得誰吃不起似的!] [窮鬼糊比,一桌菜那么貴,肯定要了你的老命吧?] 伴隨著他們的辱罵,易景臣快快樂樂吃完晚餐,回到房間一夜好夢。 第二天,黎明,節(jié)目組摸黑開車,把練習生送回錄制基地,一點沒有耽誤正事。 清早八點,mobb z推開四號教室門,見舒瑯、易景臣、黎寄白三個人,齊刷刷站在那兒打哈欠。 臉上黑眼圈一個比一個重,丟進動物園就能cos大熊貓。 今天是rap組的導師課,mobb z負責教他們rap的技巧。 “你們?nèi)齻€,困了就睡會兒?!眒obb z瞧他們瞇著眼睛打盹,不耐煩地說,“我的課也不是非上不可。” “那不行?!币拙俺紡姄沃犻_眼睛,“上課不能睡覺?!?/br> “對?!崩杓陌茁牭健险n’兩個字,拿出自己高三的學習精神,端端正正看向老師。 mobb z頓時無語,被兩個學霸的學習精神感動了。 [活該你倆能考上a大,我只能考上a大職業(yè)學院。] mobb z撓撓頭,“其實吧,我以前沒有做過老師,真不知道該教點啥?!?/br> 煙之塵鼓勵地看向他,“m導師,別著急慢慢想,你一定可以的?!?/br> mobb z:??? 我倆到底誰是老師吧。 “行吧,我教你們一點rap的入門技巧?!眒obb z目光掃視四周,提問,“你們以前唱過rap嗎?” 說完,付崢高高舉起手。 舒瑯猶豫幾秒,也跟著舉起手,為東北鄉(xiāng)土rap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