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店主聽到葉銳的問題有些意外,她的回答讓葉銳更意外。 “你問哪個房東?” “難道還有好幾個房東?” 葉銳十分詫異。 他們了解到的情況毛小坤父子都是獨生子,所以這棟樓從毛小坤爺爺奶奶手里直接到了毛小坤父親手里。 未來如果沒有意外,肯定是順延給毛小坤。 難不成,還鉆出了什么失散多年的姐妹兄弟上演爭產(chǎn)? “哎呀,我也搞不清楚,反正亂著呢?!?/br> 店主一揮手,葉銳以為對方不肯說,沒想到店主從木臺子后面繞了出來,走出去拉下了半截卷簾門。 “那棟樓以前的房東是老毛兩口子,但是最近一兩個月,可能兩三個月吧收租的不是老毛了,是另外的人?!?/br> “他們兇神惡煞的,之前來了好幾次,第一次認(rèn)錯門以為我們這棟樓也是老毛的,差點把我店都砸了?!?/br> 店主的解釋道清了剛才她看到兩個生面孔高大男人恐懼的根本。 怕又是對面的房東在外面惹了麻煩,仇家上門砸錯店。 大概五月初的一天,這條街上忽然出現(xiàn)了七八個留著寸頭,穿著黑衣黑褲,手臂,脖子滿是紋身的年輕男子。 他們手里拿著假貨,挨個sao擾這一排店鋪,敲敲打打,言語威脅要砸店。 那些男子一個比一個兇神惡煞,揮舞著手里的武器叫囂著要找房東,房東如果躲起來裝死,他們就放火燒鋪。 立刻有人給房東打了電話,他們這棟樓的房東是兩兄弟,提著菜刀從樓上沖下來。 雙方一見面,房東揮舞著菜刀往前沖說要報警,對方立刻后退說不找他們,找毛xx。 名字店主沒聽清,不過這條街上姓毛的只有對面一家。 那幫人確認(rèn)自己走錯門后,道歉都沒有,提著東西轉(zhuǎn)身從進了對面。 “他們一家原本住頂樓的,乒乒乓乓好大的聲音,過了會那幫人搬著他家的大電視下來走的?!?/br> 后來那些人經(jīng)常過來,是不是同一撥人,店主不確定,只知道個子都很高大,穿著黑衣服,有紋身。 他們每次來如果門關(guān)著,直接踹開,上了樓上必然有摔摔打打的聲音,過一會必定抱著東西下來離開。 “大概上個月吧,他們又來了,坐在門口攔住每一個上樓的住客,叫他們交房租,不交不準(zhǔn)進去?!?/br> “有的人交了進去了,但是過了幾天就搬走了,對面那棟樓現(xiàn)在沒多少人住了。” “我都是聽附近過來洗衣服的客人們講的。” “老毛在外面欠了錢,那些都是債主?!?/br> 債主上門逼老毛還錢,還不出來就砸東西,然后接管了這棟樓,不知道是要用租金抵債,還是直接用這棟樓抵債了。 干衣店老板,東聽一耳朵,西聽兩三句,拼湊出了大概。 第191章 葉銳聽了個大概,唏噓不已。 住在這里的很多人,故鄉(xiāng)是望北其他地方,甚至是外省漂洋過海來打工掙錢的。 他們這些租客,大部分做的工作屬于底層,在這里無親無靠。 他們的認(rèn)知和視野,決定了他們在很多事情的處理上秉承“有多遠躲多遠”的原則。 他們怕事,也不敢惹事,更不敢為自己爭取應(yīng)得的權(quán)利。 遇到禍?zhǔn)卤苤患?,就算這些禍?zhǔn)虏皇撬麄儗?dǎo)致。 更何況遇到上來就要打砸燒兇神惡煞的這幫人,大概寧可虧掉租金,押金為了保命可能也會選擇搬走。 “那幫人很有腦瓜子的哦,叫了些中介來,空了的房子,叫中介給他們租出去,但是租得出去才有鬼了哦。” “他們只能租給新來的外地人,這條村里的租客要換地方是不會租的,也不會介紹自己的朋友同事來租,這么熱的天沒有外地人來的?!?/br> 城中村的租客群體來源相對固定,都是一個介紹一個來的,知道這里情況的自然不會叫朋友同事來跳火坑。 只有新來打工的外地人,不明就里會在中介的忽悠中下定。 這幾個月是望北島最熱的季節(jié),很多找工作的外地人并不愿意過來,所以老毛家的房子空置率很高。 “老毛欠了多少錢?” 店主搖了搖頭,她也只是聽說,其實具體什么情況誰都不知道,畢竟這是很丟人的事情,老毛兩口子也不會到處講給人聽。 “他們以前住七樓,后來被趕走了,七樓也被那幫人租掉了。” “他們現(xiàn)在住哪里?” “聽我們房東講村頭那邊有一間小房子,是老毛老婆子家里的財產(chǎn)?!?/br> “他老婆家的事情也蠻復(fù)雜的。” 老毛的老婆,也就是毛小坤的母親娘家兄妹幾人,父母離世后將其他不錯的房子留給了其他子女,只給毛小坤的母親留下了一套破破爛爛的老房子。 那套房子破爛不堪,因為老毛懶得花錢,花精力翻新,租都不好租掉,現(xiàn)在這套萬人嫌的房子成了他們兩夫妻最后的棲身之所。 葉銳問清楚了大概方向和卓一鳴往舊房子走去。 “房子都舍不得翻修出租多掙點錢,在外面借債干嘛了?炒股了?” 卓一鳴四處打量著經(jīng)過上班高峰后,稍顯安靜的城中村,想不通毛小坤父親怎么在外面欠了那么多錢。 能被債主打上門,隔三差五搬東西走,最后還被人從自己住了一輩子的地方轟出來,這欠的錢一定不是小數(sh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