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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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瀾聽著鄭知微給她的解釋,淚水卻越積越多,她怎么會不知道鄭知微的痛苦,她剛剛失去了自己唯一的親人,也失去了去奢望一些事情的可能,她的寒冬仍在繼續(xù),她也一直沒能走出自己的黑夜。 “鄭知微...只要一句話,我可以等..” “可是jiejie,我愛你。”鄭知微顫顫巍巍的說出這一句話。 而之后,宋瀾走出房門,只留下一句,“我出去喘喘氣,別擔(dān)心,我會回來?!?/br> 鄭知微沒有說其他,她只說了愛,可此時,她的那句愛卻把宋瀾推得遠遠的,她的愛背后,是那么堅定的拒絕。 宋瀾沒有哪一刻會比現(xiàn)在,更討厭那愛從鄭知微嘴里說出來。 回龍鎮(zhèn)許多店鋪都已關(guān)門,她在陌生的鎮(zhèn)上走了許久,才終于找到一家開了門的夜宵店。她進去,罕見地買了十瓶酒。 玻璃瓶提在手里沉甸甸的,宋瀾嘆了一口氣,選擇坐在路邊。 她坐在有些潮濕的臺階上,一瓶瓶喝著。因為職業(yè)關(guān)系,她一直清醒且自制,如若不是考慮到后面她還有三天假期,也斷然不會用這樣的方式來排解心中的難受與委屈。 十瓶酒足以讓常年不喝酒的宋瀾醉倒,卻也因為她喝得太過迅速,酒精甚至沒來得及將她迷醉,就已空空。 她著急喝酒,只是突然想到,自己不應(yīng)讓鄭知微為她的深夜出走而擔(dān)憂,她得快點回去。 宋瀾用著殘存的清醒把酒瓶整理好扔進路邊的垃圾桶里,然后拖著有些疲憊的步伐敲響了鄭知微的家門。 一秒鐘,門從里面打開,酒氣從外面直沖沖地竄了進來。 鄭知微皺緊了眉,伸手攬住將倒的宋瀾。 她沒有像平常人問,“怎么喝那么多?”“怎么喝酒了?” 她無需詢問,她知道,這一切的源頭,是她。 她只能變成一位啞巴,幫宋瀾做盡所有旁雜的事,她只能陪伴,無法相擁。 鄭知微相信,這么好的宋瀾,總有一天能找到可以與她相擁的人,那個人不會似自己,也不應(yīng)似自己。 鄭知微聞著被酒氣彌漫的宋瀾,總想著,該是時候?qū)λ螢懞菪那覉詻Q一些。 往后許久,她都會因為自己這一夜的這個決定感到堂皇而大笑,她原本以為,十幾歲的自己不懂愛,二十歲的自己只懂愛,三十歲的自己太懂愛,可當(dāng)她走到新的節(jié)點,回望著一切時,她才發(fā)覺,不管多少歲,自己永遠都只是愛的仆役,而始終難成其主人。 她把宋瀾扶到床邊坐下,只是聽見她問,“鄭知微,我沒出去太久吧?” 而后,又聽見她小小地說,“鄭知微,我回來了?!?/br> -------------------- 第三十四章 無言沉默原比自己想象得更加腐蝕人心。 宋瀾得不到回答,她在將醉之際,透過將合的眼簾,確定在自己面前的是鄭知微后,便含淚睡去。 鄭知微輕輕握著她的手腕,看著她的面龐,泛白,滿臉淚痕。 這么些年,她明明什么都沒變,甚至她只是由著歲月在自己原本清麗朗闊的臉上平添增加了許多柔和與穩(wěn)重??蔀槭裁?......現(xiàn)在合眼躺在她面前的宋瀾卻能夠把自己眼角的細紋,嘴角的委屈,眉間的愁苦逐一展現(xiàn)給她看呢? 她不止一次感嘆,宋瀾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 她本應(yīng)該有明媚的眼眸,如般若橋一樣彎曲柔和的眉,有永遠向上燦爛的笑容以及爽朗的笑,應(yīng)該如初見一樣,像太陽,像霞光......她不該是這樣的...... 鄭知微將她扶在床上躺好,又幫她掖好被角,之后,打開了許久不用的空調(diào)。 空調(diào)先是呼的一聲吐出一口沉重又衰老的氣,然后才緩慢排出熱氣,同時,它又泄出難聞的酸臭,借以彰顯它的陳舊與將死的生命。 鄭知微想,如果宋瀾明天還在這,她得抓緊把空調(diào)清洗一下,或者買一個嶄新的電暖爐回來。 她孤坐在沙發(fā)上,不知為何,她拿起了遙控器,打開了電視,并按下了靜音鍵。 她的眼前流動著花花彩彩的地方臺購物節(jié)目,滾動重復(fù)的熱線電話與畫面最終還是讓她流下了淚。 她看著旁邊不那么安然入睡的宋瀾,看著畫面不清晰的電視,吹著發(fā)臭的空調(diào)風(fēng),突然生出一種陌生又遙遠的幸福感。 久了,鄭知微脫下拖鞋,彎曲著雙腿,擁擠在小小的,脫皮皴裂的沙發(fā)上。她靠著一邊的扶手側(cè)躺下,在合上眼前,祈禱自己第二天醒來,就可以把一些消極的念頭從自己腦海里了連根拔出,祈禱自己可以坦然把宋瀾攬入自己不太溫暖的懷里,祈禱她對自己哭而不是對著冰涼的酒瓶。 她突然想起今晚放飛的孔明燈,以及自己寫下的心愿:希望宋瀾健康快樂。 這夜的她并不知道站在她對面的宋瀾寫下了同樣的心愿,在對視中,兩人共同放飛了這一盞孔明燈。她們以為自己寫下的是最簡單樸素的愿望,可卻不知道,這“健康快樂”豈是那么簡單就能實現(xiàn)的呢? 在不斷循環(huán)的祈愿中,鄭知微也終于墜入了胡亂的夢。 她夢到自己睡覺醒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只身待在一個只點了一盞孤燈的房間,四周甚至沒有一扇可以通風(fēng)的窗,她坐在床邊,叫mama,喊爸爸,卻誰也沒來應(yīng)她,她疑惑地起身,推門而出,卻驟然墜入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