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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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能純管教他,偶爾也得聽聽他的。 就像江伯,在外是條好漢,阿暉叔也給他面子,回家了也會怕夫郎。 這樣就最好了。 想了一陣,徐誠把這些雜亂信息拋開,還是搞事業(yè)吧。 八月底,徐誠進了禹南縣。 禹南縣災地重建,他認為這里是重點區(qū)域。 重建地區(qū),獲得的信息量會猛增。 官員來得多,官府調(diào)令多,朝廷指示多。 各處從零開始建設,也能了解各個行業(yè)的興起過程。 他們不會做這門生意,有所了解,就言之有物。 家里疏通關系,是給謝星珩用的。 讀書人,以后都要當父母官的。多知道一些總沒錯。 懷著這種信念,徐誠在禹南縣找了間距離災區(qū)最近的客棧住。 這間客棧是邊緣災區(qū),被燒掉了一半,百姓們沒錢住,官員們有地方住,外地的人,有銀子不會住。 據(jù)他打聽,這里整天都有空房。 來了以后,冤家路窄,徐誠看見了熟人。 武剩跟幾個兄弟在堂屋吃酒。 武剩都來了,林庚自然也在。 徐誠:“……” 已經(jīng)知道他們不是山匪,見面拜官是必要的。 這伙人行蹤神秘,在外頭不以官身示人,肯定是想隱瞞身份。 徐誠沒行大禮,沖那邊拱手做江湖禮。 坐下后,店小二來問他打尖還是住店。 徐誠聽聲音熟悉,一抬頭,發(fā)現(xiàn)是武剩這廝憋著壞,跟他一對視就哈哈大笑。 徐誠握拳。 心中反復默念:他們是官,他們是官,他們是好大的官! 才把心頭火氣壓下。 他扭頭看,店里沒其他人了。 武?;仡^喊:“老大,他又自己送上門了,留他洗衣服做飯吧!” 徐誠:????? 林庚看徐誠憋屈一張臉,實在忍不住笑,隔著一張桌子,都沖他搖頭。 “你不在豐州待著,跋山涉水跑這么遠做什么?” 徐誠無語。 他能做什么。 他總不能是故意追過來做奴仆的吧! 上次在林家屯,這伙人直接把林大元的家據(jù)為己有。這回也該故技重施。 徐誠坐長凳上,努力心平氣和,問:“這是你們的店?” 林庚聳肩:“你猜對了?!?/br> 徐誠聲氣一下就弱了:“我能走嗎?” 林庚不放人:“我缺個伙計?!?/br> 徐誠敢怒不敢言:“我表哥馬上過來找我。” 林庚一并接收:“很好,你們兄弟一起干活,這夾生的飯菜我一口都不想吃了?!?/br> 徐誠:“……” 那么多人經(jīng)過,也能花錢請人,為什么總抓他做壯丁。 徐誠住下來了,穆玄武找來,一并成了小奴隸。 穆玄武見過林庚,看他先來豐州,又來禹南,還跟徐誠小聲說:“這位官爺難道是賑災的欽差?” 徐誠剁個菜幫子都哐哐響,叫表哥閉嘴。 “好好燒火,不要說話?!?/br> 穆玄武:“……” 好大的脾氣。 吃飯中途,破客棧又迎來了一個客人,還是徐誠認識的人。 李家五姑娘,李燕白。 徐誠看見她,就都明白了。 林庚曾在白家院蹲守,李燕白應該就是可憐的魚餌。 出門在外,李燕白看見他,驚了下,下意識想跑。 徐誠麻木入戲:“客官好,打尖還是住店?” 李燕白住店。 徐誠不知道空房間在哪里,故意使喚武剩帶路。 武剩樂呵呵的,起來把李燕白往后院引,講話還真像個伙計。 “店里燒了一半,樓上不好住人,姑娘就在后院里將就一下吧?!?/br> 這院子就剩半邊,天也涼了,徐誠不想打地鋪。 他看向林庚:“那我跟我表哥睡哪里?” 林庚指指樓上:“你睡上面,你哥守夜?!?/br> 徐誠跟穆玄武說:“你守上半夜,我守下半夜,睡醒換你?!?/br> 夏季過后,白日短。 天邊剛擦了黑,店里就關門。 徐誠去后院燒水洗漱,跟李燕白碰上了。 他不跟李燕白說話,怕壞了林庚的好事。 李燕白遲疑了下,跟著他進了廚房。 從前很驕傲一姑娘,現(xiàn)在灰頭土臉的,人瘦了,眼睛里都是紅血絲。 她不要徐誠可憐,嗓音啞著,腰背很直。 “沒想到能在這里遇見你?!?/br> 徐誠也沒想到。 李燕白不沾武藝。這一路奔波,她遭了大罪。 徐誠受長輩影響,也愛幫扶弱小。 他問李燕白:“你是不是一直沒睡好覺?” 李燕白點頭:“睡不著,心里恨著,身上痛著?!?/br> 徐誠沉默了下,說:“那我們晚上換個房間吧,你安心睡一覺,我替你熬一宿?!?/br> 他能在客棧里待著,李燕白當他是知情人,聽了很詫異:“你不知道代替我有危險嗎?我從前那樣……” 小孩子之間攀比較勁,在家變面前,都是小意思。 李家作孽,李燕白也是受害者。 徐誠是這樣想的,他好歹有武藝傍身,比李燕白這個弱女子多幾分保障。 林庚他們都在,真有匪徒摸過來,他能扛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