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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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記得謝星珩是這樣說的:“我們要的不是兩全其美,是無愧于心?!?/br> 江知與心里難過。 他不想現在跟堂哥撕破臉,也不想以后連兄弟都做不成。 何書文來找他,問他信件寫好了沒有。 “我們得快些寄信回豐州,你的事實在難說,就分開寄吧?下次我專門叫個人幫你送?!?/br> 江知與垂眸。 無愧于心。 什么叫無愧于心? 放任堂哥不管,他真的會安心嗎? 江知與閉閉眼:“我沒有其他事,照著小謝寫的信,寄回豐州吧?!?/br> 這天大雨,他穿著蓑衣,帶上師兄何義回一起出門,去找冬桃的賭鬼父親。 來得巧,正好看見賭鬼挨打,家里被打砸一通,里面的人驚叫連連。 江知與想到官兵抄家那天的事。 他捶捶腦袋,轉過身在院墻上踢。 墻壁是泥墻,雨水淋濕,他幾腳踢出一個淺淺的窩,鞋尖都是濕漉漉的黃土。 打砸的人兇神惡煞的來,氣勢洶洶的走。屋里的人持續(xù)了一陣罵架,再才出來一個中年男人。 人很高,腰背彎著都比江知與高,瘦脫了相,人跟個骨頭架子似的,兩頰凹陷厲害。 他出門來,不知道要去做什么,看見院外有人踹他家的墻壁,張口一頓罵。 走兩步,看見江知與側邊還站著一個高壯漢子,生生把后面的話咽了下去。 江知與停下踹墻的動作,轉身抬頭,露出一張冷峻的俏臉。 他聲音也冷:“你是冬桃的爹?” 男人被他樣貌晃了下神,吞咽著唾沫說:“是、我是……” 江知與遞給他一包銀子:“這是三十兩,你去江家把她買回來?!?/br> 男人眼神大亮,貪婪之色不加掩藏。 他手接過錢袋,手指不老實,隱晦伸長,想碰江知與的手。 何義回抓著他手腕猛地一帶,推拉之間扭轉拉拽。 男人骨節(jié)傳出“咔噠”響,跟他的尖叫聲融入雨幕。 附近鄰居似乎聽多了,都沒有人出來看看。 男人家里再次發(fā)出驚叫聲,當討債的人還沒有走。 何義回把男人甩開:“這銀子是給你買回女兒的,我東家交代的事,你辦不成,這條命就不用要了!” 男人跪坐在地上,左手握右手,臉上冷汗與眼淚交雜,連頭都不敢抬,哆哆嗦嗦抖不停。 “好、好……我去買……” 他衣服都沒換,抓起錢袋就往江家跑。 把女兒賣了以后,他常來看,沒別的原因,來要錢花的。 不給就吵,就撒潑,大罵女兒不孝。 江家老太太喜歡孝子,對身邊丫鬟嚴苛。冬桃的花銷,多半是填補了家用。 他來買回女兒,費了一番波折,夏元儀不同意賣。 沒有官員家會無緣無故的發(fā)賣家奴,這還不是發(fā)賣,也不是許配婚事,是直接讓人回家。 當他們家是什么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冬桃是伺候老太太的,老太太品德不好,爛事辦了一堆,出去喊兩嗓子,他們家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但冬桃前幾天就做好了鋪墊,跟老太太說了。 現在新買一個丫頭才四五兩銀子,俏一些的七八兩也夠了。 她這幾天還頻繁出錯,挨了好些罰,老太太正看她不順眼。 老太太也在乎兒子的名聲,被媳婦勸住了。 男人一看女兒要不回來,手腕還鉆心的疼,顧不上這是官爺的府邸,他嚷嚷著喊:“她敢!她回去我就給她找個男人嫁了!她敢多說一句,我打死她!” 老太太又心動。 她見識淺,知道女人最不能當反抗的男人有三個。一是父親,二是丈夫,三是兒子。 夏元儀不耐煩:“你回去再生個女兒吧?!?/br> 冬桃咬牙,把她攢下的銀兩都拿出來報價。 “我爹前陣子給我了三十兩,原想我跟老太太稟報了出府成親去,他看我?guī)滋鞗]回,今天急忙忙找來了,我爹是給六十兩買我回去……老太太,求您恩準!” 冬桃買進來時,只出了六兩銀子。 翻了十倍,她又哭求著保證,吃了熊心豹子膽都不敢說府上的事,老太太壓著夏元儀,把她放了。 冬桃捧著身契,出府干干凈凈,連把破紙傘都沒有。 江知與在他們家門外的馬車里等。 充當車夫的何義回見他們父女回來,過去請冬桃來車上談。 她身上都淋濕了,上車后很拘束。 馬車不停,沒給她回家的機會,載著她往城外走去。 江知與遞給她一個大布包,冬桃接過來看,里面有兩身襖子兩雙布鞋,一包銀子。 銀子她過手掂了掂,應有二十兩。 好大方。 冬桃心神一緊,再看江知與神色,知道她給的消息必須得讓人滿意,否則出了江府,她的命運就是被賭鬼父親再賣一次。 她大了,再賣就不是做丫鬟了。會賣到花街做妓子。 冬桃擦擦臉的雨水,呼吸緩過勁兒,跟江知與說:“我那天是偷偷給我娘燒紙祭拜,府上有個假山,里面有個矮小孔洞,我躲里邊,紙錢還沒點著,外頭就來人了……” 是余春至和姜楚英。 兩人聊的都是“藥”,具體什么藥,冬桃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