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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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承海問他:“姓謝的有沒有提點你幾句?” 江知與想了想,沒什么不能說的,便簡略如實轉(zhuǎn)告。 江承海:“……” 什么老油子。 江知與幫著謝星珩拉印象分:“他是看書看得多。” 江承海認可。 畢竟謝星珩那點家底,哪夠他積攢這么豐富的經(jīng)驗? 看書倒是有可能。雖說家窮,買不了幾本書??尚罩x的嘴皮子利索,也會做人,哄著同窗,拍幾句馬屁,借本書看看很容易。 江致微就收過一本謝星珩東拼西湊抄錄的書。 趁著沒到地方,江知與確認問:“我照他說的做嗎?” 江承海點頭,“還得隨機應(yīng)變。老李頭想討幾份鹽引,也在走常知縣的門路?!?/br> 這是意外。 正常人料不到商戶要插手。 兩人到了門外,稍做停頓,整理儀容,拎著食盒,上前自報家門,被門房引入偏廳。 江知與第一次來知縣府上,目不斜視,看眼前所及的風(fēng)景。 知縣府是三進的大宅院,過了門廳,是一面雅致的迎客松影壁。 進二門,沿著游廊朝東邊走,上小橋,看高低有序的山石與青青流水。 池內(nèi)金魚成群,靠中央的部分荷花挺立,簇擁開放。 花樹沿岸,落下一排斑駁樹影。走在小石子路上,很是清幽。 下了小橋,就到了待客的偏廳。 門窗皆敞著,里間一張不大不小的四座圓桌,都是黃花梨木,花樣簡樸。 兩側(cè)墻壁掛著幾幅字畫,離得稍遠,看不清印章,江知與觀畫工與字跡,非大家之作。 偏廳前后門相對,正后面是一處大平臺,懸在池塘上方,從這兒出去,喂魚賞花都是極好的。 府上丫鬟上茶,用的素瓷杯盞。 茶香淺淡,滋味澀而不陳。 是春季新茶。 劣茶。 江知與看向他父親,江承海搖頭,“沒事。” 他便定心等著。 對商戶而言,不論背景如何,權(quán)利不在自個兒手里,見了官員就要矮人一頭。 常知縣管理豐州,是他們頂頭的上官,對他們不需太客氣。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常知縣來了。 他年過四十,人瘦長,留著一撮山羊須,眼睛湛亮。 他姿態(tài)開懷,平易近人,進了偏廳先笑呵呵說近日公務(wù)繁忙,視線卻不經(jīng)意在江知與身上掃了一眼。 他曾為小兒子請官媒,去江家說親。 江知與招婿,豐州多少兒郎心肝兒碎?他那不爭氣的兒子就是其中之一。 三人入座,江知與旁聽。 他在人情上稚嫩,待人接物又是一等一的規(guī)矩,任誰都挑不出一絲錯處。 又天生一副好樣貌,出了名的乖巧。見了常知縣后,發(fā)揮自身優(yōu)勢,像陪父親見長輩的小孩。 有情緒波動,不像根木頭,又懂事的不鬧不插嘴。 謝星珩說的演技,對他而言有難度。 他不會裝樣,只會端莊。適當(dāng)放開了些,勉強能混一混。 而且,他的確有小情緒。 父親在他心里是很高大很了不起的人,脾性剛烈強硬,常跟他說,人在外面混,太軟弱是會被欺負的。 可是現(xiàn)在,父親對著常知縣賠笑又陪茶,盡挑著好話捧著說。 他心里難受。 知縣是七品官,三叔是五品官。 也難怪三叔能這樣欺負他家。 正想著,常知縣話鋒一轉(zhuǎn),看向江知與:“你今天才是成親第三天?” 豐州習(xí)俗,三天回門不包括成親當(dāng)天。 一般而言,回門前的三天內(nèi),夫夫倆也不會分開。 江知與反應(yīng)快,沒把這話當(dāng)寒暄,立刻明白,這是他父親說的“隨機應(yīng)變”。 他點頭答話,先前憋著的心疼適時流露,眼圈兒發(fā)紅。是個可憐樣,一看就受了大委屈。 常知縣眉頭微動,“怎么?你夫婿待你不好?” 江知與沒正面回話,思緒急轉(zhuǎn)。 父親說過,老李頭為了鹽引,也想幫縣里解決難民的事。 他家此行過來,目的不純。 相較而言,能看清所求為何的李家,比他們家更合適。 可常知縣在他父親說完計劃后,是有心動的。 現(xiàn)在是對他這個“主事人”的考驗,也是對江家目的的試探。 他要給出一個讓常知縣信得過的理由,還要表現(xiàn)出來他有主事的能力。 江知與努力讓自己的身體松弛,顯得自然、不緊繃。 他想到第一次見謝星珩的場景。 在聞鶴書齋,謝星珩作秀才打扮,看似體面,臉上脖子上,卻有斑駁黑痕,是擦洗不干凈留下的痕跡。 身上也是久未洗澡,悶出來酸臭味。 一個書生,一個秀才,還那么年輕,就這么進城了。 他嗓音略有顫抖:“我夫君是楓江逃難來的……” 起了個頭,江知與垂眸,掩飾因撒謊而閃爍的眼神。 在外人眼里,謝星珩是個很有前途的年輕人。 家鄉(xiāng)遭災(zāi),好不容易逃難出來,卻被商戶抓去入贅,實在倒霉。 “我做這事,也是希望他不要記恨我?!?/br> 有自身利益牽扯,可信度才高。 常知縣盯著他:“哦,他不是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