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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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曉在這深宮里,這份情緒來得無端且可笑。但回想這夢的時候,她倒真覺著夢中自己那份莽撞的勇氣,有些叫人羨慕。 她不愿擅信傳言,卻恍若孤立著的荷,稍有風吹,就會輕輕飄搖不止。 . 至早膳時分,阮玉儀仍是腹中空空,著人去問,卻都被搪塞了回來。 委實是挨不住了,只得用些昨兒的糕點下肚,而后就是一杯接一杯的茶水。長安宮上下畢竟是人眾,除了她,旁的宮人們也不曾用過吃食,各人一分,小廚房的米面也消耗得差不多了。 她歪在榻上,見木香將新熬的粥呈上來,便支起了身子,“輕羅還不見人嗎?” 木香微微搖頭。 她心中一沉,暗道,別是出了什么事才好的。 熱粥下肚,腹中的絞痛這才緩解了些。她擱下調羹,出神地注視著木香收拾碗箸。宮里的吃食不多,若是仍無法知會陛下,御膳房又放著長安宮不顧,怕是撐不了多久。 她不能空等著輕羅回來。 “木香,去將我那琴取來?!?/br> 取了琴,她將琴架子擺在了庭院中,這里是離宣嬈所在最近的地方。也許眼下,也只有暗示他去報信了。 而她也只能用最簡單直白的方式將這個信兒傳給他。 她撫著琴,一坐就是一日。 若是尋常時候,她不可能不間斷地撫琴,總得歇上一歇,或是走開一會兒。想來宣嬈聽了,會明白的。 期間木香勸了數次,阮玉儀執(zhí)意彈著,琴音在她指下悠揚不止,與宮外的琴音相和。 但她不會琴,代不了小姐,也知這是眼下最佳的辦法。她曾起過翻墻的心思,但當初許是為了安全,這長安宮的墻修筑得極高,壓根不可能過去。 日頭漸漸落下去,她這才收了手,抬眸望向黑沉沉的天。 若說起來,這并不是唯一的辦法。若是陛下能來瞧一眼,或是著人來問一句近況,眼前的窘境,也能迎刃而解。 . 當日早晨,宣嬈安琴而奏,幾曲過后,忽聽宮里傳出琴音與他相和。 宮人自是不可能有閑暇去學琴。他曾聽阮玉儀提起過,她不善琴,卻因著習舞的緣故,略通一二。住了手上動作,再細聽這琴音,確是帶著幾分生澀。 他心中微動,撫琴與之共奏。 但愈往后,卻愈發(fā)覺不對,宮內的琴音漸漸微弱下去,卻固執(zhí)地沒有停歇。 一個念頭閃過他腦中,他心口一緊,忽而起身,連古琴也不打算顧了。 守在宮門前的小宦官聽琴音忽止,向他望過來,“公子怎的不繼續(xù)了?”只有宣嬈作為那位的耳目,繼續(xù)留在此處,親見他們安排的宮婢在用膳的點兒出入,如此方不會被發(fā)覺有異樣。 宣嬈拱手道,“在下希望能見一見娘娘?!?/br> 琴音仍舊不斷,即使是他停了下來。他益發(fā)覺著不對勁。 小宦官對答如流,“陛下有旨,任何閑雜人等不得擅入,公子難道是忘了?還是說,想要抗旨?”他微揚尾音,其間夾雜了威脅的意思。 “不敢。”宣嬈垂了垂首,又忍不住往那朱門處看。 小宦官眸光在他身上逡巡了片刻,悠悠道,“你若當真想見,也要請示了陛下不是?陛下這會兒正在慈寧宮,咱家引你去如何?” “那便勞煩公公了?!?/br> 臨走時,他不放心地回頭望了一眼。愈行愈遠,那琴音也就漸漸從耳中淡去了。 可待他至慈寧宮,哪里有新帝的身影,唯見一身縞素的太后,倚在引枕邊,擺弄著護甲,緩聲開口道: “又來了一個?” 第251章 逼退 人是萬分脆弱的,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就能極輕省得要了一條性命,甚至是年老者挨不過的一個寒冬,甚至是幾日沒有吃食。 阮玉儀幾乎已經是感受不到餓了,身子虛弱得厲害。這幾日喝水喝得過多,以至于她看見茶水,都有些反胃,仿佛那是什么毒藥一般。 可宮里只余下這個了。 她無法傳信到外邊,宮門又有人把守著。明明是在皇城里,仙殿琳宮,巍峨華美,可整座長安宮,卻像是一方孤島,沉重的氣氛攏下來,褪去了不少鮮活的生氣。 也許從一開始禁足令下,就有人布好了羅網,想趁此機會除掉她。宮外的侍衛(wèi)也許早換了一批,不是新帝派來的人了。 她懨懨地歪在榻上,素日里嬌嫩的唇也干裂滲出血絲,臉色顯出病態(tài)的蒼白,脆弱得仿佛一碰就要碎的。 木香心疼得緊,雖自己也沒了多少氣力,還是送來茶水,遞到她唇邊,“小姐,用下些會好點。” 她的聲音微微顫著,說著連她自己都說服不了的話。 可她們還能怎么辦呢。 她們別無他法了。 不是沒試過硬闖,但那些侍衛(wèi)人眾,宮人們人寡,又多是些有了些春秋的嬤嬤和小丫鬟,哪里抵得過對方所佩的長劍。 偏生在外人看來,長安宮還是在閉宮禁足,沒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思及此,木香的神色更是哀戚了幾分,暗暗叨念著要新帝快些來。 阮玉儀支起身子。 觸到唇瓣的杯沿是冰涼的,但她知道,那杯中的水定是溫度合宜的,是小丫鬟們輪流強撐著去新燒的水。她不愿辜負了人一番力氣,想喝上些,腹中卻是一陣翻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