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要翻案(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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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內(nèi),隔著柵欄的陸子鳴有些驚愕地看著柵欄外的兩人。他從未想過會是這兩人來給他探監(jiān)。 “別大眼瞪小眼了,趕緊說吧,也就一盞茶的時間?!秉S宏軒一臉嫌棄地看著陸子鳴那一臉蒼白的柔弱相,大白天的還裹著一條毯子,一點兒都沒有男子的樣子。 蘇滿微微咳了一下,用著略帶鼻音的聲音問道: “不要廢話,我問你答?!?/br> 聞言,陸子鳴本能地點了點頭,這兩人出現(xiàn)在這里究竟是為何?他不敢想,感覺那是一絲奢望可心里卻希望如自己所想的那般。 “你那日進(jìn)過洪夫子的寢室么?” “沒有?!?/br> “何時離開的書院?” “申時” “那你是又何時何地被衙門的人抓回去的?” “酉時在土地廟附近的魚巷。” “你去那里干什么?” “買魚” “買魚?”蘇滿略微遲疑了一下隨后問道“所以當(dāng)時你身上的血跡是魚的?” 聞言,陸子鳴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頭。見狀,蘇滿回頭瞧了一眼還在左顧右盼的黃宏軒,皺了皺眉又咳嗽了兩下。 黃宏軒被瞧得一陣莫名,捂著鼻子退了兩步道“他去買魚你瞅我干啥?別對著我咳啊,都發(fā)熱了還非要過來,別把病氣傳染給小爺啊?!?/br> 隨后黃宏軒對著陸子鳴嗤道“陸子鳴,俗話說君子遠(yuǎn)離廚皰,你一個讀書人居然還跑去魚市買魚?呵!” “呵什么呵”蘇滿直接拍了下黃宏軒胳膊道“你個富家少爺吃飯都有人盛好菜的,自然不懂窮人家的孩子都是自己cao持湯羹的。買個魚怎么了? 剛剛我在提問你怎么不做筆錄的,那要你跟著進(jìn)來干嘛,今兒是讓你來大理寺大牢旅行的么,要不要在這根柱子上刻上一句黃宏軒到此一游啊。” “嘿!沒我你進(jìn)得來么”黃宏軒那個氣啊,他撓了撓頭又咬了咬牙,要不是因為仰慕蘇城大將軍的威名。他才不樂意受蘇滿這家伙的氣呢。 這次也是自己托母親求了一直視如己出的大理寺少卿表兄才得了一柱香的時間探視,不感謝他還呵斥他,哼! 一旁的陸子鳴看著眼前熟悉的畫面,微微輕笑了下,仿佛此刻還在白鹿書院的學(xué)堂中,這些同窗依舊當(dāng)他是個透明人一樣,在他眼前拌嘴嬉鬧無人與他互動,可卻舒心安然。 “你笑個屁啊!”黃宏軒對著陸子鳴怒道“不是因為你我能在這兒被這家伙奚落?” 黃宏軒透過柱子的間隙抓住了陸子鳴的肩膀一個用力把他往前一帶,真想揍他一頓解氣。 不過首先要先扯掉那快破毛毯,摸著手感那么差也不知道有沒有虱子,咦~ 黃宏軒心里是這兒想的,手上也是那么做的,只是他一扯掉毛毯后自己倒是先倒抽了一口冷氣。 “這這......這是怎么一回事兒?” 黃宏軒指著陸子鳴的手都不自覺的抖了起來,這家伙身上還有一塊好的地方么?渾身是血,難怪臉色那么蒼白。 這時,牢房里側(cè)一間屋子的門被打開了,從里面走出來一個一臉和氣,拿著茶杯喝茶微笑的大叔。 對方長得倒是白凈溫和,只是眼睛是心靈之窗,那人如鷹般凌厲的眼神掃過蘇滿和黃宏軒時,讓蘇滿的背脊不由的漫過一絲寒氣。她清楚的看到那人的眼角沒有任何笑紋,那微笑只是一張“面具”而已。 “你們是?” 那人的聲音聽不出喜怒,而那沒腦子的黃宏軒直接打住了對方提問還一臉不耐道 “這位大叔,還沒到一盞茶的時間呢,這里沒你什么事兒,我們也不需要茶水?!?/br> “茶水?”聞言,那大叔微微抖了抖肩膀,眼角露出了一絲笑紋,看來黃宏軒的話是真的讓他覺得好笑。 “這人.......”黃宏軒對著蘇滿指了指腦子示意那大叔的腦子估計有問題。也不再理他,這約定的時間也不多了,他對著陸子鳴直接一串自問自答道 “你這身上怎么回事兒啊?是有人對你用刑了么?所以你忍不住疼就認(rèn)罪了?你怎么那么孬啊! 那殺人的罪名是能隨便認(rèn)的么!平時我揍你是不是揍少了?這么不抗揍!來來來,讓我再來揍兩下” 他揮了揮拳頭,可是看向陸子鳴身上那些外翻的傷口,慘不忍睹,他的手臂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抖了一抖后直接出拳打在了柵欄之上。 “那群混蛋!” 想想這傷若是在自己身上自己也未必能抗住,看著就生疼,賊疼??赡顷懽峪Q從他們進(jìn)來開始也未喊過一聲疼,還裝作無事的樣子,讓黃宏軒對他多了一絲欣賞,不枉他這次的付出。 “慫貨,你過會兒對衙役就報我老表唐宏易的名號,他可是這大理寺里最年輕的少卿,讓他罩你。 其實原本我那老表是被陳老內(nèi)定為新任大理寺卿的。好家伙,成了,那就是歷代大理寺內(nèi)最年輕的大理寺卿了。 誰知道半路殺出了一個寧道慎,科舉出身的文官。這人聽說是個天煞孤星,無親無友。之前做御史時就以手段狠辣不講情面出名,在朝中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想要他命的大有人在。 可就是沒人得手過,不就是個文官么還沒人能得手了,都是廢物。嘁! 而且那家伙的出身么既不是世家也不是名門,也不知道圣人是......” “你給我閉嘴!”蘇滿直接賞了黃宏軒一個頭踏,這個沒眼力勁兒的家伙?!笆ト艘彩强梢宰屇銇黼S意評價的么?腦袋不要了么?” 蘇滿注意到黃宏軒說到寧道慎時那頭的大叔身體微微轉(zhuǎn)向了他們,尤其是黃宏軒說到對方是天煞孤星時,那大叔臉上的假笑也消失了,握著茶杯的手指有一些發(fā)白,是用力克制的樣子。 “抓緊時間,別廢話!”蘇滿直接扯開了話題,轉(zhuǎn)身看向陸子鳴,可是對方身上那些醒目刺眼的傷口讓蘇滿也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問什么了。 她清了清嗓子,鼻音更重了些道 “現(xiàn)在你只需回答我一個問題,是誰將你打成這樣的?” 陸子鳴看著眼睛微微發(fā)紅的蘇滿,眼神里藏著怒火,明明也是個不大的孩子卻總能給他一種莫名的安全感。就像是此刻,她如一個大家長在詢問他是誰欺負(fù)你了,我護(hù)著你,讓他感覺自己好像一直躲在她的羽翼之下。 只是對方畢竟是個孩子,自己是一個男子怎能心安理得地躲在女孩子的羽翼下。 蘇滿見陸子鳴不語便直接轉(zhuǎn)身指向了寧道慎厲聲問道,“是他么?” 隨后與對方兩人眼神交匯,四目對視下也不見任何畏懼。 “不.......咳咳咳咳咳咳”陸子鳴急著解釋,可是被扯掉了毛毯后,一股寒氣進(jìn)入喉嚨,他一開口就咳嗽了起來,渾身的傷口都有崩裂的跡象。 那頭的寧道慎微微笑著看著眼前的少女,對方桀驁不馴的眼神與那條瘋狗蘇城如出一轍,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蘇姑娘,若就是本官用的刑你待如何呢?” “本官?” 那邊的黃宏軒還沒反應(yīng)過來到底怎么回事的時候,蘇滿已經(jīng)雙手環(huán)xiong,站直了身體瞧著對方不懼道 “如果真是寧大人你對陸子鳴用刑將其屈打成招,那我只能回去讓我父親立馬上書彈劾你。 身為大理寺卿都不能做到秉公執(zhí)法,不枉不縱,那你這個位置還是趁早讓出來為好?!?/br> “蘇滿......住口,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不是寧大人。” 陸子鳴都來不及阻止,就聽得那邊的姑娘直接炮語連珠地對上了。 “寧大人?寧道慎?”黃宏軒瞬間瞪大了眼珠子,感覺頭皮有些發(fā)麻,他揉了揉太陽xue,微微往邊上一柱子一靠,完了完了,自己剛剛亂嚼舌根是不是給老表惹禍了,回去要被老娘一頓捶了,想想都頭疼啊。 “不是他,那就是順天府的那群酒囊飯袋?”蘇滿倒也不客氣的直接懟順天府了。 見陸子鳴不語,蘇滿扯了下嘴角道“我知道了,放心,我們會給你討回公道的?!?/br> “你們要干什么?” “敢欺負(fù)我們班的人,哼!我們自然要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 隨后蘇滿立馬換了一副表情,一派天真無邪的孩子模樣轉(zhuǎn)頭看向?qū)幍郎鞯?/br> “寧大人,方才是我童言無忌,你大人大量千萬不要怪罪啊。” 聞言,一旁的黃宏軒挑了挑眉毛,這蘇滿翻臉比翻書還快,佩服佩服??! “您看你們大理寺不就是審理官員犯事兒的地方么? 我就說咱們陸子鳴目前還是一介草民哪里配得上來著大理寺牢里坐客呢。定然是大人您有大案子要他協(xié)助對吧。 比如要辦那順天府尹,那狗官目無法紀(jì)濫用私刑,制造冤假錯案,我相信陸子鳴一定不是唯一的受害人,確實應(yīng)該辦一辦。 寧大人您還真的是如外界所傳的那般,從不徇私枉法,秉公執(zhí)法,大公無私,不畏強(qiáng)權(quán)的好官啊。” “呵!”寧道慎覺得這蘇滿倒是很會自說自話,只是溜須怕馬的本事也不知道是繼承了誰的衣缽。 “蘇姑娘你無須給本官扣高帽” “沒有沒有,全是肺腑之言心里之話” 簡言之:廢話。 “......”一旁的黃宏軒對著蘇滿默默地翹起了大拇指,這廝要是男子以后在官場肯定混的不會太差。 看著眼前的幾個性格迥異的小鬼,寧道慎少有的覺得心情不錯,他轉(zhuǎn)動了兩下手中的茶杯看著里頭的茶葉已經(jīng)沉到了杯底。 “蘇姑娘你怎么不先問問你的同窗陸子鳴他是否愿意翻案?” “他不愿意?”蘇滿微微睨了一眼遍體鱗傷的陸子鳴道 “那我只能回府去告訴他祖母不必再傷心了,權(quán)當(dāng)沒有這樣的孫子吧。反正我沒祖母,她沒孫子,我倆倒是可以湊合湊合弄一個再組家庭?!?/br> “......” 說罷蘇滿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看著陸子鳴道 “就是可憐她老人家整日以淚洗面,都這把年紀(jì)還要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得了。她若是有個什么三長兩短的,那我就找法師做法讓你死了都不得超生?!?/br> 那看似隨意調(diào)侃威脅的話里讓陸子鳴知曉自己最大的后顧之憂已經(jīng)解決了。蘇滿一直就這樣默默將自己護(hù)與她的羽翼之下,卻不讓人感覺壓力,陸子鳴的鼻子有那么一瞬間的發(fā)酸。 那邊的寧道慎沒想到這個小丫頭思慮的倒是周全,他跺步走到不遠(yuǎn)的桌邊給自己的茶杯添了點兒茶水道 “話說蘇姑娘你怎么就這么信任他沒有殺人呢?” “因為我們有證據(jù)??!” “證據(jù)?” 蘇滿知道這寧道慎此刻并沒有將他們趕走,還愿意與他們討論案情相關(guān)內(nèi)容。那么就是說明對方已經(jīng)接受了自己先前的提議,可能對方一開始也就是想要辦理順天府尹才抓得陸子鳴。 “是,我們有證據(jù)證明陸子鳴不是兇手。” 接著蘇滿就將他們前幾日調(diào)查的結(jié)果與寧道慎匯報了一遍,還將自己對于兇手外形推告知了對方:一個功夫很好身高約為五尺六寸的男子。 “所以你看,陸子鳴這頂多也就是五尺一寸的個子,那腳......哇塞你的腳怎么那么小” 蘇滿蹲下細(xì)瞧了兩眼對著寧道慎說道“瞧瞧這腳都不足七寸,兇手定然不會是他?!?/br> 聽完蘇滿那似是而非的推理,竟然與自己派出的人調(diào)查的結(jié)果相去無幾。原以為這些小鬼就是過家家逞英雄。這還真有些偵查的本事,倒是他小瞧了他們。 “這不論是動機(jī),人證還是物證都表示陸子鳴不是兇手,可是順天府尹卻直接對他威脅甚至用刑,把一個無辜學(xué)子判成兇手將案子了結(jié)了,如此草率,這就是草菅人命么。 寧大人,你是不是該趁此鏟除此等jian佞,以正官場的公正風(fēng)氣?!?/br> 蘇滿悄悄觀察著寧道慎的反應(yīng),他拿著茶杯坐到了那邊的太師椅上,一手的手指輕輕敲打椅子扶手,雙腿微微打開,成一個放松的姿勢。顯然對方對他們的話題有些興趣。 這時,外頭進(jìn)來一人,看到寧道慎也在此處,微微一愣,立馬抱拳道 “卑職唐宏易,參見大人” 只是寧道慎并未理會他,敲打著椅子扶手的手指再空中停留半刻,嘴角一扯,他抬眼看向蘇滿時似一只獵狼發(fā)現(xiàn)了狡猾狐貍的計謀道 “小鬼,你倒是很會混肴視聽,如今是你們要替那小子翻案。 所謂的證據(jù)也都是你們提供的,誰人能證明這證據(jù)不是你們偽造的。如今之計只能抓到兇手才能證明這陸子鳴是被人誣陷的?!?/br> “什么?”蘇滿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對方,這是打算誰主張誰舉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