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無從知曉，也無法知曉。

    或許只有時間才能證明一切，但是當(dāng)證明真的來到的時候，一切又將徹底不可挽回。

    知曉了更多的可能性反而讓康舉步維艱。

    他開始難以面對存更加黑暗未來的可能性。

    第315章 啟明014

    ◎可能性之中會存在幸福嗎◎

    .0315

    四周昏暗。

    康有些迷迷茫茫地沒有回過神來。

    他緩慢地眨了眨雙眼，意識到自己睡著了。

    什么時候睡著的……？

    他印象之中是從華盛頓回家了。

    克拉克沒有如康所恐懼著的那樣動手……他仍舊還是那個他？

    他們按照正確的流程處理了一切。克拉克的情緒或許被他深藏起來了，變得格外沉默。

    這一切將會在某個時刻爆發(fā)嗎？

    會有朝一日康睜開雙眼，他會發(fā)現(xiàn)整個世界臣服于正義領(lǐng)主的腳下嗎？

    還有誰能阻止超人？

    蝙蝠俠？

    但是現(xiàn)在的蝙蝠俠……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孩子死于與他父母死亡時同樣型號的手槍子彈，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的未來將劃向毫無希望的深淵之時，他還會是那個堅定的他嗎？

    一切的困惑與慌亂，不解與迷茫，夾雜著對未來可能性的恐懼讓康大腦一片混亂。

    他回到房間找出了那兩樣?xùn)|西。

    或許能夠帶著他穿越時間的老式手表，與或許能夠驅(qū)逐導(dǎo)致位面高維漫畫。

    但是沒有系統(tǒng)的指引讓他想不明白，這些看上去與普通物品別無二致的東西他要怎么去使用？

    接著，康坐在自己的房間內(nèi)似乎感到昏昏欲睡了。

    他深陷于迷霧之中。

    這是夢境？

    他撐著地板從地上站起來……這里是蝙蝠洞。

    比他今日去過的那個蝙蝠洞要昏暗，遠遠的有著亮光。

    這是夢境。

    康發(fā)現(xiàn)了，他再一次陷入睡眠之中，也再一次困頓于夢境之中。

    這是他第三次踏入這樣的境地。

    究竟是他的記憶與潛意識在作祟，還是另有起因……？

    康朝著有光的那邊跑去。

    他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他想看到提姆在那。

    近了，更近了。

    他靠近了那處光。

    那是蝙蝠電腦的屏幕發(fā)出來的光，屏幕上跳動著他不認(rèn)識的數(shù)據(jù)。

    高背的蝙蝠椅子的椅背突起一個黑色的剪影，但是上面好像有人坐在那。

    “……提米？”

    康幾乎是小心翼翼地輕聲喊了一聲，像是怕驚動什么，像是怕一切不如他心中所愿。

    高背椅轉(zhuǎn)了過來。

    在這寂靜之處，椅子旋轉(zhuǎn)的聲音對康來說都是那樣清晰可聞。

    “你來了?！?/br>
    提姆坐在高背椅上，他雙腿交疊。

    “我正在等你。”

    “……這不是夢嗎?！?/br>
    康緩步走過去。

    他聲音放得很低，他眼神之中是期許又是恐懼。

    這一切到底是什么？

    “夢？”

    提姆重復(fù)了康所說的最后一個單詞。

    康靠近了提姆所坐著的那張椅子，他一只手扶著椅子的扶手蹲下身，然后單膝跪在了椅子邊上。

    他仰著頭看著提姆。

    “我可不可以不要醒來？”

    如果這是夢的話，如果這是他期許著的可能的話。

    “為什么不醒？”提姆回復(fù)他的聲音同樣很輕：“你還有事等著你去做?！?/br>
    “你想讓我重啟一切嗎?！?/br>
    康問，他困惑著，同時也審視著。

    “你是那個成為了蝙蝠俠的提姆嗎？”

    那個已然成年的提摩西，那個經(jīng)歷黑暗的蝙蝠俠，那個設(shè)計了一切，強迫康走向重啟一切的世界線的未來之人。

    是他出現(xiàn)在了這里嗎，是他潛入自己的夢境之中，妄圖cao縱他的決定嗎？

    “我嗎?！碧崮废蚯皟A身，他靠近了康。如此近的距離之下康看到他的面容和記憶之中如出一轍，藍色的雙眸微微發(fā)著光。

    “我不是他?！?/br>
    在康下一句話幾乎要脫口而出的時候，提姆指腹按在他的唇上，阻止了他繼續(xù)開口。

    “但我也不是如你所想。”

    他們對視著。

    “……那你是什么？”

    康抬手握住對方的手腕，拉開了他的手。

    他想要知道答案，但是他同樣害怕答案。

    這是他第三次進入這樣的夢境。

    實際上他很少做夢，也沒那么需要睡眠。

    在這段時間里他幾乎不主動去睡，但是這每一次的進入夢境，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

    這一切到底是什么？

    “我是可能性?！?/br>
    提姆說。

    “可能性？”

    康不理解。

    “對你而言我并不存在?！?/br>
    “你不存在？”

    康沒聽懂。

    但是他已經(jīng)開始感到難過了。

    他心臟一抽一抽地疼，眉宇間蹙著。

    他看起來像是要哭了。

    提姆心想。

    于是他伸出了沒有被康拽住的那只手，捧住了他的臉，吻了上去。

    康猛地睜大了雙眼。

    他看見提姆半瞌著的眼瞼，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