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走?(加更~)
“施海,你還好吧?” 秦國濤有些關(guān)心的看了眼心不在焉的施海。 他今天一下午都不太對勁,以前一眼就能看出零件尺寸的人,今天居然拿著尺子把零件量了三四回。 施海回過神來,勉強說了句,“沒事?!?/br> 他不知道自己的心緒是從何時開始亂的。 是第一次在黑暗里聽見弟弟和菊香zuoai開始?還是從晨風(fēng)吹過的床簾間,看到女人白皙的臉開始? 又或是看到她因為喂孩子沒有遮住的嫩乳開始? 亦或是,從第一眼看到她那一刻起。 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自己的心思已經(jīng)壓不住了。 “哎,施澤,你沒給糧票!” 施澤剛從打飯窗口走出來,秦國濤就在他后面吼。 “啊?哦…”他回過頭去,掏出口袋里的糧票交給食堂阿姨。 “小伙子,拿多了!” 他又反應(yīng)過來似的,重新從口袋里拿了些過去。 秦國濤從后面一把挽住他的脖子,“怎么回事???一個你,一個你哥,一個二個今天都跟中邪了一樣,心不在焉的?!?/br> 施澤看了他一眼,“我哥也是?” 秦國濤“嗯”了一聲,伸手往他盒子里抓了坨排骨。 “怎么?家里有事?”他一邊吸氣啃著排骨,一邊問。 施澤咬了咬牙,氣出一個笑來, “沒有,某人心虛而已?!?/br> 他哥對菊香有些心思,他有所覺察。 不止是女人的第六感很強,男人的第六感也很強。更何況,施澤和施海還是親兄弟。 秦國濤看著他那笑就覺得不妙,不想摻和進兩兄弟的事里。 “那啥,我家靜靜叫我早點回?!彼_底抹油,一溜煙跑了。 施澤拎著飯盒,氣勢洶洶的往家走。 剛好遇到心不在焉的施海。 兩兄弟在家樓下狹路相逢。 施??戳搜鄢糁樀牡艿?,眼里閃過一絲了然。 “去那邊聊聊?”他指著角落問他。 施澤冷笑一聲,“好啊?!?/br> 兩人一前一后走過去。 施海煩躁地摸了摸口袋,摸了個空。 才想起來,因為家里的奶娃娃,兩兄弟已經(jīng)沒抽煙了。 這年頭煙是好東西,但兩人也不是抽不起。 施澤虎著臉看他一眼,給他丟了顆薄荷糖。 是菊香給兩人準備的,想抽煙了就吃一顆。 施海的薄荷糖吃完了。 他看著手里小小的薄荷糖,沒舍得打開。 施澤看的心里火起,“你吃不吃?不吃還我!” 施海看了眼弟弟,還是拆開薄荷糖扔進嘴里。 薄荷的甜味涌上來。 半晌,他說,“你鎮(zhèn)定一點。” “我已經(jīng)另外申請了宿舍,等房子分下來我就搬出去?!?/br> 施澤愣了愣,抬頭看他,沒說話。 兄弟兩從出生開始,就一直住在這個小小的職工宿舍里。 施澤沒想過大哥會搬出去。 但他不搬走,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他想起菊香,白白軟軟的身子乖巧的窩在他懷里。 他連命都可以分給哥哥一半,可是菊香不行。 菊香和孩子,比他的命還重要。 “哥?!彼麗瀽灲辛艘宦?。 施海嘆了口氣,咬掉嘴里的薄荷糖,“走吧?!?/br> 菊香在飯桌上聽到大伯另外申請了宿舍的消息,愣了愣。 “怎么突然想到要搬出去?” 她雖然因為晚上的事比較苦惱,可從未想過一家人要分開。 她嫁進來的時候,家里只有冷冷清清的家具,兩兄弟每天拼命干活掙錢,平日里只吃食堂,攢了一柜子的錢票,全部都交給她。 她當時只覺得心酸。他們是這么好的人。 她想,她要給他們做好吃的,把家里裝飾得漂漂亮亮,讓這個死氣沉沉的家重新鮮活起來。 兩兄弟雖然平時不說,但感情是很好的。 怎么會突然要分開? 施澤看了眼施海,“是大哥他…他想成家了。” 菊香愣了愣,“大哥,想成家了?” 施海被女人晶亮的眸子盯得心煩意亂,他沒和她對視,只支吾著應(yīng)了一聲。 菊香心里添了絲離愁,“那很好啊。大哥,有中意的對象就把人帶過來看看吧?!?/br> 施海沒說話。 施澤夾了一筷子菜,“快吃飯吧,我都要餓死了!” 他給菊香夾了一塊排骨,“我從食堂打的紅燒排骨,可香了!” 菊香應(yīng)了一聲,低頭吃飯。 一頓晚飯,幾個人都吃的不太多。 雖然總有一天要離別,可那天還沒來,菊香便也勉強說服自己開心起來。 她變著花樣給兄弟兩人做吃的,有好多都是施海愛吃的。 兄弟兩人的口味很奇怪,一個愛吃甜的,一個愛吃辣的。 施??瓷先ミ@么穩(wěn)重的大哥樣子,私下卻很愛吃甜的。 施澤看上去又圓滑又機靈,卻是個無辣不歡的。 菊香連續(xù)做了幾道糖醋排骨、拔絲地瓜、菠蘿里脊和蜜汁蓮藕后,施澤一口牙都要酸的咬碎了。 他甚至懷疑大哥是不是故意說要搬走,博取菊香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