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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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是好琴,名師制作又特地修復完好,在他手下淌出的卻只有一些遲滯變調的樂音。 梁瑾反復試了幾次,勉強拉完一小段,連傅逢朝這個外行都聽得出,比當年差得太遠。 “還記得譜子已經(jīng)不錯了,之后多練練就好。” 傅逢朝拉起他的手,慢慢撫摸過每根手指的指尖:“以前這里留的繭,特地弄掉的?” 梁瑾微微蜷縮起指節(jié):“不太方便,就弄掉了?!?/br> 傅逢朝低頭,在他指尖上逐一親吻過去。 梁瑾看著這樣的傅逢朝,又想起從前,還是覺得難受,抬手觸碰上他的臉,小聲說:“謝謝?!?/br> 傅逢朝問:“謝什么?” “這把琴,”梁瑾說,“我其實也想拍,看了很久了,一直在猶豫,后來琴被匿名買家拍走,沒想到那個人是你。” 傅逢朝微微挑眉:“所以呢,如果不是我拍下了,是不是又要遺憾一輩子?” 梁瑾:“……也許以后還會有?!?/br> “我不推你一把,以后再有你也還是會猶豫不決,”傅逢朝拆穿他,“梁玦,你以前不是這樣,為什么現(xiàn)在連自己想要的一件東西,都這樣瞻前顧后地不敢下手?” 梁瑾不知道該怎么說:“我就是覺得,就算要到了也只能看著,看著我好像更難過,不如算了?!?/br> “算了,什么都能算了嗎?” “也不是……” 梁瑾被他這樣盯著,說了實話:“我和你的關系,不能算了。” 傅逢朝笑了聲,再次提議:“剛才說的,我?guī)阕?,我們一起去看世界,去不去??/br> 梁瑾的心跳逐漸加快,像在溺水許久之后呼吸到新鮮氧氣,心臟也隨之重新鮮活跳動起來:“……可以嗎?” 傅逢朝肯定說:“你想就可以?!?/br> 這樣大膽而瘋狂的提議,梁瑾第一反是不可以。 理智不可以,實際也不可以,可他被傅逢朝蠱惑了,這一瞬間當真信了只要他想就可以。 傅逢朝又一次問:“去不去?” 梁瑾終于在他期盼目光中緩緩點頭:“去?!?/br> 出門、上車,除了證件,他們唯一帶的行李只有那把琴。 在心神驟松下后,梁瑾很快靠著座椅沉沉睡去。 車開上入夜以后還在下著雨的高速,偶然經(jīng)過的車輛疾馳遠去,再沒有其他的聲響動靜,像整個世界也只剩下他們。 傅逢朝回頭,在微弱光亮里看到身邊人熟睡的側臉,視線停了片刻。 他其實更想找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將自己和梁玦真正關起來,不為任何外物和人事所擾,讓他的梁玦每時每刻都在他目光所能及的地方,一分一秒都不離開。等有朝一日rou身化成泥,血液碾進塵土里,他們還是在一起,永不分開。 但是不行,梁玦流著淚說不想活,崩潰絕望求他放過,他只能退讓。哪怕自己變成一個瘋子,他也要克制著不能將梁玦也拖下深淵。 梁瑾醒來時車已經(jīng)停下,車外的雨也停了。 剛八點。 他們所在位置是臨都機場的公務機航站樓。 傅逢朝解開安全帶,先下了車,去后備箱拿琴。 梁瑾抬眼望向前方航站樓閃爍的燈光,心神有些飄渺,并非后悔,他只是不安。不知道這樣拋開所有義無反顧地出走算不算一時沖動,更不知道他們能不能真正離開。 傅逢朝過來拉開他這側的車門,彎腰看著他:“不下來?” 梁瑾臉上擠出一個笑,邁步下車,嗅到雨后空氣里的潮濕,恍然意識到,冬天即將過去,春日快到了。 “進去吧?!备捣瓿嗥鹎俸?。 坐下之后梁瑾才想起來問傅逢朝:“你是早有這個打算嗎?” 既然是私人飛機,必然早就申請了航線報備過飛行計劃,傅逢朝的提議絕非臨時起意。 “也得你愿意?!备捣瓿溃緛硎谴蛩銓⑷藦娦袔щx,但現(xiàn)在這個人自己答應了跟他走。 梁瑾沒有再問,反正結果是一樣的。 地服人員送來晚餐,飛機還在加油做起飛前檢查,等他們用完餐就能登機。 傅逢朝拿了杯咖啡,不時抿一口,盯著低頭安靜在吃東西的梁瑾,視線落至他腕間的手銬,插在兜里的那只手摸到鑰匙,緩緩摩挲了一下,沒有拿出來。 再等一等,等真正離開了這里。 梁瑾抬頭看他:“你一直喝咖啡不吃點東西嗎?” 傅逢朝隨意一揚下巴:“你先吃,我還不餓,一會兒上了飛機再吃?!?/br> 梁瑾遞了個三明治過來:“先墊墊肚子。” 傅逢朝伸手接過,連口味都是他喜歡的。 他領了這份情,擱下咖啡杯。 “傅逢朝,你是不是很緊張?”梁瑾忽然問。 傅逢朝很慢地吃著東西,反問他:“為什么這么說?” “感覺,”梁瑾想了想,看他的目光里帶了一點探究,“你為什么緊張,擔心我不會跟你走嗎?” “你會嗎?”傅逢朝問。 梁瑾說:“我都答應你了,而且已經(jīng)到這里了。” “沒有緊張,”傅逢朝移開眼,“吃你的東西吧?!?/br> 梁瑾“哦”了聲,不承認算了。 吃完晚餐他們準備登機時,有地服人員匆匆過來,告知外面來了好些警察,請他們暫時不要登機配合接受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