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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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瑾沒理她,讓其他人先出去。 病房中只剩他們母子倆,梁瑾的目光才轉(zhuǎn)向姚曼思,沉聲開口:“為什么擅自把藥停了?” “我不想吃,每天吃藥,吃得難受?!币β疾桓吲d道。 她的目光閃爍,有一點(diǎn)心虛,被梁瑾冷眼注視著,又有種被他看穿的惱羞成怒:“我都說了就是不想吃,你不信嗎?” 梁瑾當(dāng)然不信,他太了解自己這個媽。 那夜姚曼思的逼問沒有得到滿意答案,梁瑾的態(tài)度讓姚曼思憋著一口氣,便用這樣的方式與他較勁。 把自己折騰進(jìn)醫(yī)院是姚曼思慣用的手段,十年如一日,她從來如此。 梁瑾今日卻實(shí)在不想應(yīng)付她:“你不想吃藥就算了,我找間合適的療養(yǎng)院,送你過去吧,去國外也行?!?/br> “你是要送我去精神病院?”姚曼思瞪大眼睛,像不可置信。 “不然能怎么辦?”梁瑾平靜反問她,“放任你這樣情緒不穩(wěn)?今天家里保姆只是被瓷片割傷,下次鬧出人命了怎么辦?你自己手上也還傷著,總得有個解決辦法?!?/br> “我是你親媽,你把我送進(jìn)精神病院,你以為你的名聲能好嗎!”姚曼思的聲音因?yàn)閼嵟@得格外尖銳。 梁瑾無動于衷:“精神病院也是醫(yī)院,有病就得治,有什么問題?” 姚曼思激動之下脫口而出:“你現(xiàn)在跟舊情人重修舊好了,梁瑾不想做了,連我也想攆走以后徹底管不了你了是嗎?” 梁瑾的神色愈冷:“媽,不要胡說八道。” 這一個字的稱呼里沒有半點(diǎn)溫情。 “你還知道我是你媽?”姚曼思?xì)饧t了眼,“我說錯了嗎?你今天去了哪里?是不是去了姓傅的公司?” 梁瑾眉心微蹙,眼里的不悅化作實(shí)質(zhì):“你讓人盯著我?” 說漏嘴的姚曼思愈發(fā)色厲內(nèi)荏:“我自己的兒子在外面胡搞亂搞,我不能讓人盯著?” 梁瑾沉默一瞬,徹底失了與她多說的興致,轉(zhuǎn)身打算走。 “你站??!”姚曼思提起聲音,卻不覺心慌,“你上次答應(yīng)我不會跟他再怎么樣,你自己說的沒有關(guān)系,你就忘了是嗎?” 梁瑾的腳步頓住,姚曼思的步步緊逼讓他前所未有的疲倦,尤其在今天聽到傅逢朝說出的那些話之后。 “所以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滿意?” 相比姚曼思的無理取鬧,梁瑾實(shí)在太過沉定了,好似什么都激不起他心頭波瀾,周身沒有半點(diǎn)鮮活生氣,這么多年他都是這樣,像只是一具活著的行尸走rou。 姚思曼被他這樣的眼神刺激,又不想認(rèn)輸,慌亂間瞥見床頭桌上的那一堆藥,大步過去,將藥瓶全部擰開。 “你不就是要我吃藥嗎?我吃就是了。” 她將四五種藥混在一起,直接往嘴里倒。 梁瑾冷眼看著她表演,終于上前去,奪過了她手里的藥。 “我已經(jīng)在吃……” “同樣的招數(shù)你不煩我也煩了,”梁瑾直接打斷她,“不吃藥還是亂吃藥,你都威脅不了我,你覺得這樣做很有趣嗎?是不是以為靠這種手段就什么都能得逞?好,真那么有用我也吃給你看好了。” 梁瑾話音落,仰頭將奪下的藥往自己嘴里倒。 姚曼思被他的舉動懾住,驚惶失措、搖搖欲墜,終于尖叫出聲。 二十分鐘后,梁瑾站在洗手臺前持續(xù)干嘔。 倒進(jìn)嘴里的藥被他含住,吐掉了大半,仍有小部分吞進(jìn)了肚子里,但他拒絕了醫(yī)生洗胃的建議。 水流開到最大,他不斷將冰涼的冷水澆上臉,在抬眼間看到鏡中自己頹唐又灰敗的眼,只覺諷刺。 連他自己都厭惡這副模樣,別人又怎會不厭惡。 傅逢朝問為什么死的人偏偏是梁玦,其實(shí)早在十年前,他就已經(jīng)聽過類似的質(zhì)問之言。 只是那時那句話是—— “為什么死的那個人不是你?” 母親的歇斯底里、爺爺?shù)某聊瑹o言、家中其他長輩的長吁短嘆,所有人的態(tài)度都在告訴他,他們更希望死的那個人是他。 那時他才二十歲,愧疚和無助徹底擊垮了他,他極力掙扎,全是徒勞。 連他自己也希望,不如就那樣死了,也不會有之后這十年漫長無盡的煎熬。 撕心裂肺的痛在時隔十年后的今天,又一次將他拖入深淵。 不是梁玦救了梁瑾,是梁瑾救了梁玦。 當(dāng)年的那個大雨夜里,被逆行的肇事車輛撞飛的人,是梁瑾。 而他是梁玦。 他是個卑鄙的占取別人生命的小偷,所以只能用余生全部去償還。 梁玦還活著,從此卻必須將自己徹底抹殺。 他要做梁瑾,他也只能做梁瑾。 他沒得選擇。 第13章 荒謬錯覺 梁瑾的車開進(jìn)白莊,停車后管家匆匆迎出來,說他爺爺在書房里等他。 梁瑾進(jìn)門,老爺子沉默靠坐沙發(fā)里,冷著臉一言不發(fā)。 他上前坐下,主動開口:“爺爺今天特地叫我來,是有什么事嗎?” “沒有事不能叫你過來?”老爺子的語氣冷硬,不滿都擺在臉上。 梁瑾知道他在生氣什么,直接認(rèn)錯:“公司里的事我本來打算周末回來跟爺爺說,沒想到你這邊已經(jīng)知道了,我沒跟你打聲招呼就自作主張,是我的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