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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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泊生出好奇還想問,梁瑾搖搖頭,不愿再說。 陶泊便也作罷,順嘴又說:“就是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回來了,我聽說他都十來年沒回國了,難道是為了來參加這場婚禮?” 婚禮儀式進行到最高潮,新人在樂聲與掌聲中交換戒指、接吻。 梁瑾換了杯香檳,酒水滑入喉,他在甘醇余味里嘗到了一點澀意,凝在舌尖上,并非那么難受,但也不好受。 之后婚宴開席,今日主家安排的是西式長桌宴,來來回回敬酒卻還是老一套。 傅逢朝初回國,不時有認識不認識的人過來寒暄。這會兒在他身旁坐下的,又換了某位不太熟的堂叔。 “逢朝這次回來,是打算接手國內(nèi)的工作?還會出去嗎?”對方問他。 “會長待一段時間,之后再說?!备捣瓿幌滩坏卮?,壓著眼下那抹厭煩。 “回來也好,”堂叔絮叨說道,“我就說國外那些項目根本不用你親自盯著,哪里就至于這么多年都不回來一趟。” 傅逢朝沒再接話,捏起杯氣泡水抿了一口,他一整晚喝的都是這個。 梁瑾去給主家長輩敬酒,被問起他爺爺?shù)纳眢w狀況,隨意說了幾句:“等爺爺身體養(yǎng)好點,再請徐老您一起喝茶?!?/br> “讓他保重身體,喝茶不急?!崩先藬[擺手,“對了,我聽說馬上開工建設的新機場,你們格泰也投資了是嗎?” 梁瑾道:“是投了一些。” “蠻好的,”徐老頻頻點頭,“我甥外孫他家公司承建了這個項目,就華揚,你知道吧?我甥外孫剛回國,應該會直接接手過去,說不定你們以后還要在工作上打交道。我介紹他給你認識,你們年輕人還可以交個朋友。” 老人家熱情,不等梁瑾說,先朝傅逢朝那頭叫了一聲:“逢朝?!?/br> 梁瑾身形繃緊一瞬,很快恢復如常,站直起身鎮(zhèn)定看去。 傅逢朝同時回頭,目光自徐老轉(zhuǎn)向站于他身旁的梁瑾一頓,眼底風暴尚未聚起,就已歸于沉寂—— 他認錯人了。 “逢朝,你過來。”徐老笑著招手。 傅逢朝起身走來,沒有再看梁瑾,與徐老打招呼:“舅公。” “逢朝,這位是格泰的小梁總,”徐老高興幫他們介紹,指著傅逢朝沖梁瑾道,“這我甥外孫,傅逢朝?!?/br> 梁瑾神情自若,伸手向傅逢朝,像早已在心里默演過無數(shù)回那樣:“傅少,幸會。” 傅逢朝的視線輕飄飄地落向他,手伸過去虛握了一下,分外冷淡的:“幸會?!?/br> 陪著徐老閑聊幾句,傅逢朝留下句“抱歉”,借口去洗手間離開。 徐老感嘆:“這小子在國外待久了,是越來越不合群了,真不討人喜歡?!?/br> 梁瑾勉強笑了笑:“那徐老您以后多提點提點他?!?/br> 傅逢朝站在洗手臺前,心不在焉地沖著水,聽到轉(zhuǎn)角另邊傳來的人聲。 “我剛好像看到格泰的太子爺,他今天也來參加婚禮了?很少能在這種場合看到他啊?!?/br> “是吧,那位小梁總可不只是太子爺,人已經(jīng)正式接班了,就不知道是不是真能撐得起格泰。聽說之前新機場建設募資,他一力做主投了四十個億,雖說也不會虧,但回本少說要二三十年吧,有這個錢做點什么不好,不知道怎么想的?!?/br> 說話聲逐漸遠去,洗手間里安靜下來。 傅逢朝抬頭,看向鏡中自己略疲憊的眼,直望進眼底冰封的深潭里。 梁瑾走出宴會廳,去了走廊盡頭的露臺上。 依舊在下雨,他停步檐下,背靠墻放松下來?;炝擞晁毙鹊目諝獠⒉磺逍?,比起宴會廳里的渾濁總要好一些。 他點了支煙咬在嘴里,抬眼朝前看去。 雨簾順檐而下,分割了里外兩個世界。 山莊里四處點了燈,在夜雨下也不免黯淡,尤其他站的這個地方,露臺外高大的喬木枝葉層疊,只能透進一點斑駁光亮。 宴會廳那頭傳來隱約的樂聲,梁瑾闔起眼,辨出其中的大提琴音,放空心神認真聽了這一曲。 直至被踱步而來的腳步聲打斷。 他覷眼望去,對上傅逢朝停步看過來的目光。 傅逢朝沒想到會又碰見這個人,乍看到夜雨下閉眼安靜靠于墻邊的梁瑾,有那么一瞬,他恍惚又以為看到了昔日的愛人。 若梁玦還在,或許也是現(xiàn)在這副樣貌——褪去了少年人的稚嫩,面龐逐漸有了鋒銳棱角。 但梁玦不該是這樣。 當年傅逢朝第一次見到梁玦,是在維也納的一場音樂沙龍里,梁玦抱著大提琴獨奏了一首《春之歌》,驚艷眾人,也讓他從此淪陷。 傅逢朝至今記得那時梁玦臉上的神情,一如他胸前波洛領結上的紅寶石,閃閃發(fā)光。 他的梁玦是能照亮所有的太陽,而不是闃夜冷雨里,獨自沉于陰郁中的這個人。 看清傅逢朝眼中復雜冷色,梁瑾想著,三十幾歲的傅逢朝確實不比當年討人喜歡。 梁瑾指間夾著煙,至唇邊緩緩吸了一口輕吐出。 他先開口:“你要不要煙?” 第2章 黑夜兇獸 傅逢朝和梁瑾的初識是在梁玦的葬禮上。 車禍身亡不受寵的小兒子,來悼念的多是家中至親,神情中看不出多少哀戚之色,連他同胞兄長亦如此——那時梁瑾從容有度地待客,將所有安排得井井有條,足夠冷靜持重,唯獨不見對親弟弟逝去的一點悲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