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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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將來我們怎么爭吵,給我一次無條件跳過再和好的機會卡,好不好?” 栗清圓才不理他,“什么叫無條件?” “你殺人放火了我也跟你和好?” 馮鏡衡:“不犯法不違反公序良俗不背叛忠貞不對你父母忤逆犯上,好不好?” “那都除去這些原則問題了,還有什么需要無條件赦免的???” “嗯。就是不想和你吵架?!?/br> “……” “不想你那么冷靜地告訴我,我排在誰的后面。栗清圓,我活三十年,還真的沒吃過女人的敗仗,你明白么。那晚我氣得把一個四寸的蛋糕全塞嘴里去了,甜到他媽想死,我這輩子加起來都沒吃這么多甜?!?/br> “不是吃甜食會心情好的嗎?” “誰說的。這都是資本家想出來割韭菜的無稽之談。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吃龍rou都沒用!” “你自己也是資本家?!?/br> “少打岔。我問你話呢?” “什么???” “和好卡?!?/br> “一定要這么幼稚嗎?” 馮鏡衡靜默地看著她。 栗清圓再吃一口蛋糕,臨時救場的積極性,把蛋糕盒子上的一塊白色紙板撕了下來,去邊柜上找筆。 洋洋灑灑地寫起來,吃蛋糕的叉子還咬在嘴里。 栗清圓的字比她的人還不合群。孤僻得叫馮鏡衡認不出來。 上來就把他們約定好的原則幾項寫得清清楚楚: 不得殺人放火/不得經(jīng)濟職務(wù)侵占/不得感情出軌/不得對栗老師大呼小叫 除去以上情況,栗清圓女士愿意無條件與馮鏡衡先生跳過吵架、冷戰(zhàn)流程。和好如初壹次。 馮鏡衡指著某個字,故意問她,“這什么字啊?” “大寫的壹。” “乖乖。你倒是還挺嚴謹?shù)摹槭裁醇s定條件里只有你爸沒你媽???” “你會對我媽大呼小叫嗎?” “那倒也是?!?/br> 馮鏡衡看著很滿意這就地取材的和好卡,只催著栗清圓簽字畫押。 有人嫌他煩,“這不就是我的筆跡嗎?還簽什么字啊?!?/br> “少廢話。契約精神得嚴格且全面?!?/br> 栗清圓老大不情愿,“我還不如給你買個什么呢?” “什么都不用給我買。等到你不去區(qū)分你的錢還是我的錢的時候,再給我買。” 栗清圓聽后愣了愣,終究簽上了自己的名字。也伸手替他把鼻梁上的奶油擦掉了。因為這樣的洋相不適合他,有人天生的上位者,盡管他臭德性,可那是他徹徹底底的自我。 為了懲罰他的遲到,栗清圓吃完后,甩手掌柜地看著馮鏡衡收拾桌子。 說真的,看得心驚膽戰(zhàn)。這個人和鍋碗瓢盆有仇似的,每一件都拿起放下的哐里哐啷的,栗清圓不禁嘖舌,“你輕點呀!”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br> “不行還是我來吧?!崩跚鍒A說著便要把七七放到地上。 馮鏡衡繼續(xù)怪罪她,“知道為什么很多家庭主婦都那么累了嗎?因為她們不愿意給自己‘放權(quán)’,好像這鍋碗瓢盆脫了她們的手,就不能轉(zhuǎn)了似的?!?/br> 栗清圓同他辯駁,“這是女人的錯嗎,你們男人但凡勤勞點對這個家庭有起碼的代入感點,誰愿意去和鍋碗瓢盆打交道啊?!?/br> 馮鏡衡一點不和她生氣,還反過來噯一聲,“就是這么個理啊。就是叫你別過分代入啊,這些鍋碗瓢盆寫你名字啦,洗不干凈或者蹦蹬倉,你要破產(chǎn)啦?” 栗清圓被他的歪理氣得一時想笑。不過想想也有道理,洗不干凈可以再洗,蹦蹬倉了也不只是她一個人的損失。 剛才在房間里,馮鏡衡便看到了她把床上的四件套換掉了,換成她帶來的。 眼下,廚房冰箱里也有一堆她的補給。 栗小姐甚至不厭其煩地還帶了家庭的土特產(chǎn)。馮鏡衡拎出一個保鮮袋來,里頭幾個小腦袋模樣的東西,恕他無知,他當真沒見過。 栗清圓在邊上狠狠鄙視他,“你再說你沒見過。我不相信你沒吃過榨菜。” 榨菜原本的樣子。這是隔壁嬢嬢送給栗家的土特產(chǎn),自己家里腌的榨菜頭。 早上配粥吃,很好吃的。 馮鏡衡對這些街坊風味并沒有多大異議,而是笑話栗清圓,“你是來度假的,還是來出嫁的?” 栗清圓臉上一時自作多情的難堪,嘴硬道:“我?guī)е约撼缘?,關(guān)你什么事!” 馮鏡衡一副卻之不恭地收下嘴臉,“嗯,明天早上嘗嘗。怎么不關(guān)我事,我都答應你鄰居請他們喝喜酒的。女婿也是半個子,建設(shè)我有份,自然,福利也有我的份啊。” “神經(jīng)病?!?/br> 外面捎起了老大的風。栗清圓連忙去關(guān)北面的玻璃門。 有點遺憾,她還想等著馮鏡衡過來,趁著天涼了下來,出去走走的。 栗清圓這種怕熱怕太陽的人,永遠衷愛城市的夜晚,郊區(qū)的晚上空氣質(zhì)量更好些。 她跟馮鏡衡說,他沒過來的時候,她看了下地圖導航,這里附近還有個鄉(xiāng)鎮(zhèn),說是鄉(xiāng)鎮(zhèn),然而卻是個不銹鋼的龍頭企業(yè)匯聚地。 有生產(chǎn)的地方,一定有人家。 她還想去逛逛的??上砹?。 馮鏡衡便說,明晚去。 他洗完鍋碗那些,再出來抹桌子。有條不紊地,頗有點走馬上任的人夫既視感。 栗清圓盤腿坐在沙發(fā)上,回頭問他,“你這兩天確定都不用回去嗎?” “我有嘴,有腦子,有通訊設(shè)備。彈性辦公,怕什么?!?/br> 有人不禁艷羨,“真好,給自己打工的人就是任性?!?/br> 馮鏡衡聽著,來同她玩笑,叫她以后也不必兼顧兩頭了,就認認真真同羅漢松那頭聯(lián)絡(luò)穩(wěn)固好了,做個自由譯者。也叫她放心,他會襄助羅漢松,叫她和她師兄做比較穩(wěn)固的聯(lián)盟者。 栗清圓聽著,不以為意,“我以為你要叫我別上班呢?!?/br> “那不行。我喜歡的栗清圓,她讀了那么多的書,我遇到她的時候,她就是有名有姓有本事的。嫁給我,變成個只能守在家里的女人,某某太太,那才是真正的魚眼睛了?!瘪T鏡衡再道,“經(jīng)驗也告訴我,任何人都不能閑著,一來會生病,二來會生變?!?/br> 栗清圓一秒聽出玄機來,“你說你哥嫂?” 馮鏡衡不置可否。放下手里的東西,抽濕巾擦手,走過來,站在沙發(fā)后頭,看她在看的電視,“朱青讀書不差的。生下家家,就一直待在家里。” 越高床軟枕,越疑心生暗鬼。 馮鏡衡擦拭過的手,來摸栗清圓的頭頂,他冷靜的聲音,寂寂傳來,“那樣還不如你父母這樣呢?!?/br> 天太晚了,外面也風聲緊得很。實在不便出門,馮鏡衡為了陪栗清圓看電視,心血來潮,要給她調(diào)酒喝。 栗清圓笑著問他,“你會嗎?” “把嗎去掉。我喝酒的時候,你還纏著你小舅哭鼻子要跟人家孔穎和好呢?!?/br> 栗清圓罵他不學好。 馮鏡衡痛快點頭,問她要喝什么? 聽到栗清圓說,瑪格麗特。 他就知道她連酒吧都鮮少去。就知道個瑪格麗特。 然而還是很認真地去準備了,這里的homebar,基酒應有盡有。甚至凍杯與冰塊都是現(xiàn)成的。 馮鏡衡三下五除二的給栗清圓調(diào)好一杯瑪格麗特,遷就她的口味,甚至杯口的滾鹽也只滾了一半。 龍舌蘭與君度橙酒被青檸的酸與香激發(fā)著,啜一口,配合著一點鹽邊,口腔輻射到腦海的瞬間記憶是無窮無邊的。 栗清圓甚至覺得他調(diào)得跟外面賣的也沒多大區(qū)別。 馮鏡衡給自己調(diào)了個shot,經(jīng)他改刀過的冰塊甚至還帶著一層霜,最佳口感的時候,投進shot杯里,無任何利口酒、糖漿,純飲加冰的龍舌蘭。 這是他一向飲酒的習慣。 一齊回到沙發(fā)上小酌看電視的時候,栗清圓拿他的火機點蚊香,因為她開窗許久的緣故。 屋子里當真有蚊子飛來飛去。 馮鏡衡再一次笑話她,怎么想得起來這些犄角旮旯的東西的。 栗清圓穿著自己的睡衣,一只手里點火,一只手里舉著盤最樸素的蚊香,明明最尋常的場景,被她散發(fā)、赤腳,不聲不響認真對待著,生生折騰出點天荒地老的意味。 火點著了,她甚至對著那燃著的猩紅再吹了吹,最后架在蚊香盤上。 栗清圓的解釋是,她愛這種蚊香的味道,無來由地,好像直接代表著夏天。 馮鏡衡提醒她,“放高點。待會七七被燙到了?!?/br> 還真是。 最后沒辦法,兩個人把蚊香端回了房里。 栗清圓也改成了用她的平板繼續(xù)看劇,明明是個再老不過甚至風靡一時的電視劇,馮鏡衡說他沒看過。 等栗清圓洗漱完回來,聽到短暫觀劇人的刻薄點評: 既然這個妃子有這么起死回生的藥,那她爹為什么不上供這個藥作為休戰(zhàn)講和的條件呢, 要上供她。 而且事實也證明了,皇帝壓根不缺她這一個。瞎折騰。 栗清圓煩死商人理中客了,說那就沒這個故事了呀! 她只喝了一杯酒,鬧得臉上紅撲撲的。再嫌棄人的樣子,馮鏡衡只覺好笑,他坐在被子上,栗清圓掀不動,就要他起開。 外面風聲四面八方般地來,試圖瓦解這座風雨花園般地摧枯拉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