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霏微微瞪大眼，好似能感知到她的心思，竟有股沖動想不顧一切吻上jiejie的唇，跟她確立關(guān)系。

    可在這一瞬間，白霏恍然想起jiejie曾說過的話。

    ——meimei，你知道嗎？在貧民區(qū)，互相勾指就代表成為家人。如果是愛人，就會互相接吻。

    ——接吻??？是什么意思呀？

    ——嗯??心意相通的時候，會想親對方的嘴，要是這時候?qū)Ψ酵饨游牵蔷捅硎??

    ——她也對你有感情，想成為你的愛人，跟你廝守終生。

    白霏微微張嘴，忽然想問她愿不愿意跟自己接吻，可卻害怕會得到拒絕的答案，也不知該怎么拒絕她的求歡，只能撇開目光，支支吾吾找了個借口：“??首席大人，您是哨兵，不能太過縱欲。精神穩(wěn)固的時候做，才不會太傷身?！?/br>
    “哦？可是比起傷身，我反而覺得身體更好了呢？”

    夜妲沒有輕易放棄，又繼續(xù)逼近她，想得到個答案。

    白霏嘆了口氣，抬手摸上她的臉頰，想要推開她劃清界線，可終究還是沒能使力。

    “那只是您的錯覺。哨兵向?qū)е杂H密交流能夠恢復狀態(tài)，是精神力轉(zhuǎn)化的結(jié)果，您精神上要是過于疲累會有副作用?！?/br>
    “你知道的還真多??”

    夜妲啞口無言，突然找不到理由繼續(xù)胡鬧，便干脆起身坐到床邊。

    這確實沒錯，哨兵向?qū)ЫY(jié)合會發(fā)揮出超常的力量，但最終還是有極限。要是毫無節(jié)制結(jié)合，rou體不停負荷超常的力量，會有反效果。

    “嗯??我還知道很多哨兵向?qū)У氖虑??”

    白霏望著天花板，思緒不自覺回到從前。睡前jiejie總會把她擁在懷里，翻著她們撿回來的書，當作床邊故事，曾經(jīng)是她最期待的時刻。

    “我還知道??強大的向?qū)軇儕Z記憶??首席大人以前的記憶??也是這樣被消除的??”

    “還有結(jié)合過的哨兵向?qū)??會對其他??產(chǎn)生排斥反應??”

    白霏越說越犯困，也不自覺回想起，從前jiejie教她的場景。富人區(qū)淘汰的書籍，都會運送到貧民區(qū)焚燒，她們也能用些廉價的勞力，換取那些書回來看，也成了她們的樂趣。

    jiejie勉強識得一些字，便會一字一句教她看，其中也有哨兵向?qū)嚓P(guān)的知識。即使一輩子都不會用到，卻成了生活的調(diào)劑。

    身在貧民區(qū)的人，人生沒有半點希望，但只要跟jiejie在一起，無論有多痛苦，似乎都能找到活下去的理由。

    “你懂的還真多啊，都是R她們教的？”

    夜妲有些詫異，沒想到她懂的比尋常人還多，不像是貧民區(qū)沒受過教育的人，只能想得到是有人教了她這些知識。

    一想到R，心里就不太舒服，總是有股沖動，想把白霏藏在沒人知道的地方。

    白霏強撐著精神搖頭，只下意識喃喃：“不，這些是以前??jiejie你教我的??”

    “我??？”

    夜妲猛然瞪大眼，竟突然有了模糊的畫面。

    自從跟白霏越來越親密，就老是有幻覺般的記憶，像是她遺漏的記憶殘片，正在慢慢拾回拼湊。

    從前的記憶越完整，就越對塔沒有歸屬感，只想跟眼前的向?qū)щx開這里，去到?jīng)]有人認識她們的地方生活。

    如果她們不是哨兵向?qū)В膊皇钱惸苷?，只是普通人的話—?/br>
    或許就能得償所愿了。

    “jiejie??應該已經(jīng)想不起來了??”

    白霏越說越小聲，也累得直接睡著，只發(fā)出聽不清的囈語。

    夜妲出神望著她的睡顏，不自覺伸手撫弄，竟摸到濕潤淚水，在手背映著隱隱水光，不禁嘆了口氣。

    “你??還真是??平常尊稱我大人，但這種時候就一口一口jiejie叫，真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明明就比誰都在乎，卻寧可咬傷她也不愿意親近。

    眼前的向?qū)Ь拖裨馊藪仐壍牡囊柏?，流浪太久難以馴養(yǎng)。哪怕化解她的心防，仍充滿不信任，總會抓傷她逃跑。

    可最后又會躲在角落瑟瑟發(fā)抖，只探頭偷看著她。

    既然如此——就由她來慢慢馴養(yǎng)這只貓，直到戴上項圈乖順留在她身邊為止。

    隔天，夜妲早早把她叫起來，搭配了兩件常服。

    白霏低頭盯著身上的白黃相間的連身裙，跟夜妲衣裝的配色很搭，分明就是情侶裝，忽然有點不好意思。

    但既然是夜妲特意搭配，也只能裝傻了。

    她們吃完早餐，夜妲便領(lǐng)著她去出入管制登記掃描，拿到植入芯片，坐上專車離開大門。

    哨兵向?qū)щx開塔，都需要在手上植入檢測芯片，以便塔隨時掌握行蹤。

    即使申請外出許可也沒有多少自由，但至少不用擔心會有人監(jiān)聽。

    夜妲帶她換車進到位于富人區(qū)的臨見市，在車上直接提出了個要求。

    “首席大人，您??說要我跟您扮成姐妹？”

    白霏還以為聽錯，穿得很般配就算了，還假扮姐妹逛街，必定會引來一堆人誤會。

    夜妲微微挑眉，見她好像不樂意，不免沉下臉回：“我們是只是去逛街，就別一口兩口首席大人了。況且要是曝露身份，也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我知道了。那么??我們可以做姐妹間會做的事囉？”

    白霏想想也有道理，便故意貼近她壓在她胸口，抬手撥弄散亂的鬢發(fā)，想試探底線。

    既然夜妲都開口了，當然要好好利用機會。

    若在塔以外的地方假裝姐妹，就不用顧慮會太過高調(diào)，引來塔高層的注意。

    她就可以更肆無忌憚親近jiejie。

    夜妲微微挑眉，真覺得她果然是只心口不一的貓，惹人想要捉弄一番，便勾唇問：“哦？什么叫做姐妹間會做的事？”

    “嗯??像這樣抱著，緊緊貼在一起??”

    白霏像以前那樣，更加貼近依偎在她懷里，幾乎埋入她的胸，才仰頭眨眼說：“還會喂對方吃東西?！?/br>
    “哦？這些你平常不是就在做了？”

    夜妲微微瞇眼，挑起她下巴，一眼看穿她打什么壞主意，只是比想像的還要客氣。

    真要說的話，這些事白霏早就都做過了，甚至還有更過分的舉動。

    一時間還想不起有什么是她還沒亂來過的行為。

    “那??說的也是??”

    白霏愣了一下，臉莫名紅到耳根，忽然不知道該怎么應對。

    仔細想想，她先前不顧夜妲意愿，早就任性做過各種親密行為。

    真要說的話，彼此的關(guān)系早就遠超姐妹，只是顧慮彼此的地位，始終不敢再進一步。

    這個當下，或許真能拋開身份隔閡，只把夜妲當成jiejie相處。

    此時剛好到站，夜妲主動牽著她的手下車，來到熱鬧的市街。周圍全是店家，騎樓還有不少點心攤。

    白霏從沒來過富人區(qū)，面對眼花撩亂的高科技景象，頓時有些恍神。到處都是林立的虛擬看版，各商店櫥窗也都是投影廣告，從中出現(xiàn)虛擬實體的吉祥物招攬客人。行道間有各種攤子，賣各種從前只在書上看到的點心，令人垂涎。

    富人區(qū)比她想像的還要發(fā)展蓬勃，不少人都戴著VR眼鏡cao作界面，乘坐著時尚的車輛，天空是未曾見過的蔚藍，未受半點污染，還有許多人乘坐著小型飛行機往來，在投影出的軌道往來。

    白霏抬起頭，不自覺往夜妲的方向靠，一瞬間竟有些恍惚，難以想像這里跟貧民組是同片天空。

    她們像是來到另一個世界，終于實現(xiàn)她跟jiejie曾向往過的美好生活。

    夜妲挽住她的手，白霏也瞬即回過神，回到喧鬧的都市之中，被迫面對橫越在她們之間的問題。

    每當想起就有股窒息感，心中莫名無力，可她也沒有理由埋怨。

    至少現(xiàn)在，能跟jiejie在一起，暫時回到從前的關(guān)系，就該知足了。

    白霏勾起唇，主動貼到她身側(cè)，隨手指了個路邊的棉花糖，撒嬌般的說：“jiejie，我想吃那個??喂我？”

    “呵，你只是想叫我喂你吧，果然真會撒嬌。”

    夜妲溫柔摸著她的頭，眼里全是寵溺，像是真回到從前只寵著她的jiejie。

    白霏呆望著她，竟有一瞬間分不清這是真實的反應還是演戲。可不過一下子，就找回理智，告訴自己這只是暫時的幸福。

    不過這樣就足夠了。

    夜妲買來棉花糖，彎腰遞到她嘴邊，微笑說：“吃吧，趕快吃才不會融化?！?/br>
    “jiejie不吃嗎？”

    白霏吃了一口，綿密的糖沾到口水，便從化開傳來甜膩的滋味。這是她從未嘗過的味道，不免眼睛一亮。

    她身在貧民區(qū)，能拿到有味道的食物就很不錯了，幾乎吃不到這種甜食，嘗到的第一口便好似忘了煩惱，只想沉浸其中。

    “這是特地買給你吃的，不過既然你都這么說了??”

    夜妲見她吃得津津有味，嘴邊還有沾到的糖，便勾唇俯下身舔掉，顯得刺激的甜味頓時自嘴里散開，卻引人想要回味。

    哨兵不該嘗過于刺激的味道，可每次面對這向?qū)?，就只想放縱。

    “很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