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妲把白霏抱回宿舍，翻身把她壓在身下。趁她還沒反應過來，探入她的精神圖景，立于殘破的磚瓦上，直面白霏所待的廢墟。

    白霏仍坐在屋沿，呆呆望著她，還沒反應過來她怎么突然闖入精神圖景。

    此刻的精神圖景，透進了些許微光，連白霏所在的屋子也沒有從前殘破，似乎經(jīng)過了簡單的修復。

    白貓一見到夜妲，便從角落里出現(xiàn)，輕盈跳到她腳邊喵喵叫，還蹭了好幾下撒嬌。

    白霏見這場景，莫名有點害臊，不免別過了頭。

    剛剛看到jiejie的一瞬間，只想再次撲進她懷里。沒想到精神體白貓感應到她的心思，會這么直接撲上去撒嬌。

    夜妲揚起唇角，彎腰抱起白貓擼頭，摸得它舒服的發(fā)出呼嚕，才仰起頭說起正事：“有些事不能在塔里面說。但你應該也有察覺??塔里面有內(nèi)鬼。”

    白霏愣了一下，沒想到她是要講這事，這確實是只能在這里講的話。塔全是哨兵，等同遍布著監(jiān)視，她們的一言一行都要小心。

    “首席大人，我也確實懷疑??塔的內(nèi)鬼恐怕跟R達成了合作?！?/br>
    她迎上夜妲的目光，很快接上話題，可還是不自覺看窩在懷里的白貓，忽然有些羨慕。

    盡管那是她的精神體，也算是她的一部分，仍是有些嫉妒??

    如果窩在懷里的是她自己就好了。

    夜妲摸著白貓的毛，若有所思的說：“我也這么想，內(nèi)鬼的目的應該是把我們分開??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趁R虛弱的時候，我們高調(diào)點示愛，把塔的內(nèi)鬼引出來?！?/br>
    這方法有些冒險，可眼下這是最好的方法，要是時間拖得太長，等R恢復恐怕會故技重施，也會更難揪出內(nèi)鬼。

    想要跟白霏安穩(wěn)在塔繼續(xù)生活，就必須除掉這層阻礙，更害怕R會把她從身邊搶走。

    她已經(jīng)不想再體會一次，白霏不在身邊的空虛感了，哪怕這是白霏算計她，還是有其他因素影響都好，都已經(jīng)決定下定決心。

    無論未來如何，都要不擇手段跟白霏結(jié)合成為伴侶。

    白霏仍有些猶豫，害怕這會打破安穩(wěn)的現(xiàn)狀，忍不住垂下眼，盯著腳踩的生銹鋼筋，喉嚨隱隱發(fā)澀。

    “可是要是這么做??塔不會不管的。”

    她當然也想不顧一切解決阻礙，可她怎么敢隨意冒險。

    夜妲好不容易坐上首席的位置，過上從前不敢奢望的生活，若要拿她好不容易累積的成果去賭，那就沒有意義了。

    若真要做出抉擇，她寧可放棄，也不介意犧牲自我。反正她本來就是孤身一人，獨自死去也沒那么難以接受。

    “放心，塔也沒那么不近人情。”

    夜妲當然知道她的顧慮，輕輕嘆了口氣，心里始終還是想試著相信塔能有公正的做法。

    當然她自有分寸，只要不表現(xiàn)有想永久結(jié)合的意愿，塔應該就不會干涉太多。

    “??首席大人，您就這么相信塔嗎？”

    白霏無法理解，語氣里頭有難掩的失望。但她站在jiejie的立場，確實沒理由懷疑塔會對她們不利。

    可她不一樣，她從來就不相信塔，光是擅自消除夜妲的記憶，就不可能相信塔會站在她們這方。

    尤其她身份還那么敏感，要是她們走得太近，很難說塔會不會先下手為強拆散她們。

    “呵，我知道塔在意的是什么，所以你不用擔心。再說??身為塔的哨兵，我們也沒有反抗的資格?！?/br>
    夜妲揚起苦笑，即使爬到首席的位置，也是處處受制于塔。

    不過對于保下白霏還有點把握，以她目前的地位，塔還不敢直接強拆她們。要是有人跳出來煽動高層，那便是她想要的結(jié)果。

    塔高層能接觸的人不多，眼下不提居心不良的向?qū)紫?，也只有?nèi)鬼會想拆散她們，要揪出來就會變得容易。

    白霏嘴唇微微顫動，但終究沒能說出反駁的話，深知她不可能會理解自己，只能低頭嘆氣，忽然產(chǎn)生了個念頭。

    “首席大人，如果有機會??您會想離開塔嗎？”

    她明白這想法很瘋狂，但還是想知道夜妲的意思。

    夜妲愣在原地，垂眼盯著懷里的白貓，輕輕擼著它的后頸，沒能馬上應對。

    在她的理解中，不存在離開塔這種叛逆的想法，至今也沒有遇上必須離開的狀況。

    可是若目前的情形，要是真到走投無路的那一步，或許還是必須考慮極端手段，只是沒那么容易。

    畢竟塔的監(jiān)視網(wǎng)布滿各區(qū)，連逃到貧民區(qū)都避免不了。

    “那也得真的有機會。一但成為塔的哨兵，我們的基因就會記載在監(jiān)視網(wǎng)，注定會受到監(jiān)視??只有在圖景里面，才能這樣跟你說話。”

    為了白霏，她是真的愿意嘗試踏出那一步，要直接背叛塔也沒有不行。但在這之前，還是想試著用正當手段爭取。

    白霏沉吟片刻，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又接著問：“那么??首席大人，要是沒有這些問題，你會想離開嗎？”

    “呵，跟你嗎？”

    夜妲寵溺摸貓，抬眼迎上她的目光，真動了這個念頭。

    即使不清楚白霏問這些的目的，可也能猜到她是想知道自己的意思，只是在無法真正做到之前，無法給出任何承諾。

    白霏見她有所動搖，便起身跳了下來，走到她跟前，歪頭盯著她說：“嗯——首席大人愿意的話，我會很樂意帶您走?！?/br>
    “那也得要你有能力帶我走?！?/br>
    夜妲把貓抱還給她，給了最真實的想法，要是沒有這些拘束，跟她遠走高飛生活也不錯。

    雖然她一直想要爬上首席的位置，得到相應的權(quán)勢?？砂l(fā)生了那么多，她也認清只要待在這座塔，就不可能得到真正的自由。

    至于當初會想成為首席的初衷，也早就想不起來了，似乎也不重要了。

    白霏微微瞪大眼，沒想到她會松口，愿意為了她背叛塔。若真能想到擺脫塔的方法，就能真正跟jiejie再一起了。

    夜妲見她還傻在原地，輕摸她的頭，主動牽起她的手。

    “走吧?！?/br>
    回到現(xiàn)實，夜妲翻身下床，從旁邊拿出被子扔給她，緊接著脫掉衣服，拿出跟昨日差不多的睡衣。

    白霏盯著手上的被子，突然有點抓不準她的意思，便抱在胸前埋入半張臉，只偷偷注視她的背，小聲問：“首席大人，您要跟我一起睡？”

    “嗯？這是我的床有問題嗎？你想要我去睡沙發(fā)，也沒有不行?！?/br>
    夜妲微微挑眉，穿好睡衣便轉(zhuǎn)過身。一見她這模樣，忽然有些愣住，真覺得像個不敢亂來的貓咪，惹人憐愛。

    白霏猶豫片刻，不知道她會不會想同睡，便撇過眼說：“那??還是我去睡沙發(fā)??”

    哪怕這種小事能用向?qū)芰Φ弥稍绞歉鷍iejie親近，就越不想任意窺探她的心思，想聽她親口說出來。

    “呵，為什么？我可沒有趕你下床吧？”

    夜妲走到她面前，勾唇撫摸她的臉，真覺得她這樣有點像訓養(yǎng)過的貓，想亂來還要偷偷看她的眼色，實在有幾分可愛。

    白霏抬眼，恰好瞄到她敞開的胸口，性感身軀一覽無遺，若睡衣的款式再更新穎點，肯定會很誘人??

    想到這里，白霏頓時漲紅了臉，忘了要說什么，急忙把腦袋那些念頭甩掉。

    夜妲沒有窺探心思的能力，卻也能看出她在亂想，索性俯下身緊貼額頭，誘惑般的瞇眼道：“要不要睡前也來連結(jié)穩(wěn)固精神？”

    “首席大人，您這樣??又想跟我做了？”

    白霏渾身緊繃，她們靠得太近，幾乎能聞到夜妲身上的沐浴露香，身子竟隱隱燥熱，不禁緊抱著被子，雙腿隱隱收緊。

    她當然想跟jiejie多親近，可她們剛剛才縱欲過，再下去哨兵的身子可能會撐不住。

    “我說是的話呢？”

    夜妲察覺到她的小表情，又大膽摸上她頸間的吻痕磨蹭，引來她身子發(fā)顫，不自覺勾起嘴角。

    “??那我只能拒絕您。我們的連結(jié)已經(jīng)夠穩(wěn)固，沒必要再zuoai了。”

    白霏忍著頻頻竄上的麻癢感，終究還是保有理性，沒有輕易淪陷。再怎么樣也得為jiejie的身體著想。

    夜妲沉下了眼，有種被拒絕的失落，便冷聲問：“不是穩(wěn)固精神，就不能跟你做了嗎？”

    她們迄今為止的歡愛，都是以穩(wěn)固精神的名義，但彼此都心照不宣，有時候也是為了自身欲望。

    若她們不是哨兵向?qū)?，沒了這層關系，意義又會不同了。彼此間的單純zuoai，除了rou體上的渴求，更多的是出于感情產(chǎn)生的沖動。

    她更想要的——是無論rou體還是感情，都親密的關系。

    無論白霏是怎么樣的存在，她都想與之結(jié)合，成為終身的伴侶。即使不必穩(wěn)固精神，也能直面欲望發(fā)生關系。

    夜妲沒有過這方面的經(jīng)驗，但或許——

    這就是所謂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