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但是他遠低估了何野的野心和疑心,也從未看透何野的真面目。 何野笑了一聲。 ◇ 第118章 過街老鼠 在汽車里,金瀟接了一個電話,一邊留神著電話內(nèi)容,一邊聽著身后何野的回答。 何野盯著前座的眼神晦暗不明,在一道白色的燈光匆忙從他臉上閃過時,告訴李?。骸岸际羌俚??!?/br> 李琛說了“好”,安慰他要保持良好情緒,即將有一場惡仗要打。 李琛利用他,他何嘗不知道,他也將利用李琛的力量。 短短的通話時間里,他想到了很多東西,從十多年前在大學(xué)的課堂上臨時接到談頌音的通知,說基金會出事了。 再到后來他使用骯臟手段踢出幾個基金會資方后,對鏡看自己缺了一塊漆的眼鏡,仿佛良善的心去掉了一個小角。 然而不可否認的是,他在某一個瞬間想起了在天橋上救下的小孩,他覺得他做了一件極好的善事,所以上天保佑他能夠挽救基金會。 何野現(xiàn)在想,他其實當(dāng)時不該這么想,因為救人不為救人,而是為了獲得什么好處這樣的想法,目的性太強,果然現(xiàn)在就遭了報應(yīng)。 他看向窗外,直到汽車速度減緩,停在了省政府的停車場上。 【浙江省通報禾苗基金會總負責(zé)人何野,于9月19日暫停行使管理權(quán),接受上級檢查】 何大軍在微博上看到何野的名字在榜首的時候,點進去看到了這樣一段冷冰冰的文字。 細看內(nèi)容,有上千名網(wǎng)友開始指責(zé)謾罵何野,難聽的話如洪水傾瀉,而同一時間,杭科的股價斷崖式下跌,股民大量拋售,導(dǎo)致項目無法經(jīng)營維持,面臨暫停。 但并不是所有人的矛頭都對準何野,因為何野目前最大的“罪名”是包庇,是為了“何大軍”才鋌而走險。 有一部分網(wǎng)友“理性”分析關(guān)于那則新聞,對其一條條展開討論。 何大軍的名字此刻猶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盡管他已經(jīng)拔掉了手機卡,但微信震動時,他卻神經(jīng)反射地狠狠抖了一下。 一下子又像回到了當(dāng)年,他挪用公款暴露,那些網(wǎng)民們瘋狂給他打電話辱罵他的時候了。 何大軍臉紅得像是醉酒,看著屏幕上何義婷發(fā)來的一連串問題,問他基金會怎么回事?公司是不是要破產(chǎn)了?還有錢可以賺嗎? 何大軍雙手抱頭,在桌子底下痛苦地瑟縮著,冰冷的地板像是有了生命,裹挾著寒氣侵蝕他的軀體。 這一夜,很多人徹夜無眠。 盛逾海和何野通了一場電話,告訴他,要保持冷靜。 盛逾海是知道何野做了點什么的。 何野遂說道:“我在里面不太方便,那個人......”他頓了頓。 盛逾海明白他指的是反口的證人,能被策反的人,本身定力不足,若被第三方抓到并施壓,一切都會完蛋。 不過何野很謹慎,十多年前利用完那人之后,就由人專門保護起來,給予對方無憂的生活。一切都在掌控范圍里。 目前此人仍然在眼皮子底下,安然無恙。 盛逾海怕電話泄露秘密,于是舔了舔嘴唇,極短的時間里濃縮出一段話來: “律師已經(jīng)介入,他們的所謂的證據(jù)千瘡百孔?!?/br> 何野自顧自苦笑了下,仰頭長嘆:“但是人言可畏?!?/br> 他坐在省政府的接待室里,桌上一杯剛煮好的綠茶,這杯綠茶就是上頭對他的態(tài)度。 茶葉顏色鮮亮,安靜沉在底部,透過水分子冒出一股清香。 何野的目光從渾濁帶著建筑物燈光的天空,移回他認為唯一有一些顏色的茶葉上,他頗為無奈地告訴盛逾海:“別牽連到你,老盛,必要時別管我了,我會想辦法?!?/br> “什么話?!笔⒂夂X?zé)怪他,“當(dāng)初認我做了大哥,大哥是要護著小弟的。” “大哥......”何野笑了一下,忽然鼻尖酸澀,“謝謝。” 盛逾海聽完,很難得地猶豫了會兒,接著咬牙切齒地說:“姓俞的混蛋,又不是你去招惹的,憑什么折騰你?” “我以前也是這么想的,但是現(xiàn)在,我覺得我們方向錯了,可能不是他?!焙我绊拥拖氯?,接著說:“我在一周之內(nèi)會得到消息?!?/br> 掛斷電話后,何野在接待室里又等了約十分鐘,有他認識的領(lǐng)導(dǎo)走進來,跟他噓寒問暖。 期間杭科的副總裁也來了,他臉色不比何野好多少,同樣陰沉。 何野聽明白了,目前上頭是想何野暫時隱退,讓輿論掀一會兒,借此機會把背后的勢力挖掘出來。 他聽得很清楚,這位領(lǐng)導(dǎo)一樣相信他是被誣陷的。 副總裁趁領(lǐng)導(dǎo)走了,才說:“何總,這肯定是蓄意陷害,我們就這會兒要升級,他們想拉我們下水,不可能讓他們成功的。” 他態(tài)度很誠懇,又站起來說:“我相信何總的為人,絕對不可能這樣?!?/br> “好?!焙我罢酒鹕砼c他握手,笑容十分苦澀,“連累你了,你剛上位?!?/br> 副總裁信誓旦旦的樣子,讓他想起剛在微博上看到的,祁元寶公然發(fā)布的維護何野的帖子。 他甚至不愿意打字,發(fā)了一條長視頻,畫面中的他急得上下直跳,說了很多與何野日常的相處細節(jié),說到最后臉都紅撲撲的。 然而最令他沒想到的人,是樊文城,他同樣是基金會資方,雖然投資占比不太高,但是他經(jīng)歷了上一次賄賂案后,重新調(diào)整了內(nèi)部資本結(jié)構(gòu)和管理層人員,現(xiàn)在比以前話語權(quán)要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