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男人頭發(fā)都是囫圇吹的,完全沒有去棋館接老婆孩子的氣勢凌人,發(fā)膠洗了,吹干的發(fā)趴在額前,看上去溫和好多。 孟煦洲:這樣比較快。 他看香煎鶯歌魚沒動過,問:不想吃嗎? 余藻脖子還殘留著孟煦洲啃咬舔舐的觸感,孟煦洲給他倒熱飲的時候手擦過,余藻都抖了抖。 他的敏感孟煦洲第一次親他的時候就知道了。 現(xiàn)在余藻眼尾的紅還沒有褪去,像是被人狠狠欺負了一樣。 余藻:等你來吃。 他隨口一句都讓人回味,孟煦洲輕笑一聲,筷子都夾走魚的余藻手一頓,忽然臉色爆紅,像是意識到什么,倉皇地掃了孟煦洲一眼。 孟煦洲:我不想一天很多次澡。 孟荳不明所以,接茬:那會感冒的,小叔感冒一次住院半個月。 孟煦洲來不及讓大侄子閉嘴了,這小孩揭人老底孜孜不倦,還討厭吃藥,偷偷丟掉。 孟煦洲: 余藻驚訝地看向孟煦洲,男人面無表情地用雞翅堵住孟荳的嘴,不忘對余藻說:我沒有丟。 孟煦洲的廚藝的確一流,滿嘴蛋黃味的小孩意識到他的口腹都要仰仗小叔,這會倒是配合了,嗯嗯,是我丟的,我是壞蛋。 余藻又看向孟煦洲,咬人喉結的暗戀對象當時什么反應余藻來不及看,這會倒是清楚地看到孟煦洲耳朵紅了。 孟煦洲催促余藻嘗嘗鶯歌魚,似乎也是為了避免余藻多問一句。 人多少都有包袱,孟煦洲也不例外,特別是在喜歡的人面前。 余藻眸光流轉,眼底的笑意太明顯了,未褪去的紅色顯得他眼神都濕潤潤的。 他很配合,嘗了一口說好吃。 孟煦洲松了一口氣,余藻又說:下次不要偷偷丟藥,好貴的。 餐椅越靠越近,肢體障礙的人唯一可以觸碰的人近在咫尺,余藻也不揭穿孟煦洲的蓄意靠近。 他在桌下握住孟煦洲的手,笑著說:不生病就更好了。 孟煦洲:那萬一生病呢? 他的五官的確不利于他表露感情,但眼神是一個人靈魂的映照,余藻和孟煦洲對視,就感覺到對方的真心。 他看著和印象里一模一樣的鶯歌魚,不再猶豫,我會陪著你。 孟煦洲聽了很滿意,又點開手機,示意余藻再說一遍。 余藻看見錄音的界面,對上孟煦洲沉沉的雙眸,笑了笑說:孟煦洲要是生病,我會陪著他。 孟煦洲:陪多久? 看紀錄片的孟荳聽不下去了,抱怨了一句:小叔你好煩啊,你們都結婚了,當然要陪一輩子了。 鍋蓋頭小孩偶爾還有幾分暴躁,小叔真是的。 余藻被逗笑了,孟煦洲也不生氣,可見他們之前也一直是這么相處的。 剛見到孟荳那天,失聯(lián)的小孩坐在地鐵口,后面孟煦洲也沒有訓斥過孟荳,反而讓他再選一門課。 今天孟荳說不喜歡圍棋,關系再好的叔侄也有不好開口的時候,余藻這個時候提了一嘴,小荳說他不喜歡圍棋。 孟荳沒有想到余藻這么快就說了,他心虛地和孟煦洲對視。 正常人餐椅的距離也會空下半只手臂,孟煦洲已經(jīng)完全坐到余藻身邊了,給人一種如果可以,他可以抱著余藻吃的感覺。 孟荳只好把動物世界暫停,對孟煦洲說: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孟煦洲:理由呢? 上次你給的理由是不喜歡同學,這次不是剛去上嗎? 余藻吃飯慢吞吞的,孟煦洲的廚藝完全不能用不錯形容。 除去鶯歌魚,剩下的幾道菜也都好吃,難怪孟荳這么心心念念。 就算和孟煦洲領證后關系和預設的不同,余藻在這里也沒有完全放松,他甚至沒伸手去碰離他最遠的筒骨鍋。 做家居行業(yè)多年的老板也在完善對家的概念,自己住的別墅也堆滿他的落地想法,餐桌餐椅都很有設計感。 外面天亮著,但陰沉沉的,餐桌上面的飛碟燈灑下的光讓事物都蒙上了暖烘烘的濾鏡。 余藻打算拍一張照片給舅舅,證明自己不用他擔心。 他才剛伸手,孟煦洲就給他盛了碗筒骨湯,長碟裝著比孟荳剛嗦完那一根大好多的筒骨。 余藻的拍照變成了長按錄制視頻。 孟荳還在編理由,孟煦洲對余藻說:是夠不到嗎?我看你完全沒嘗這道菜。 余藻唔了一聲,和孟荳思考的拖音重合,一大一小對視。 孟荳說:小叔以為誰都是你,手一伸什么都拿得到。 他的指責帶著私人恩怨,孟煦洲看向余藻。 余藻:不是我不吃,是我吃得很慢,你們繼續(xù)說,我喜歡聽你們說話。 孟煦洲:喜歡? 小酷孩把筒骨的吸管遞給余藻,似乎在體貼方面和孟煦洲一脈相承,可見都姓孟,也有天差地別。 余藻:喜歡,畢業(yè)后很少在家里吃飯了,開店的家庭,更少有全家到齊吃飯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