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我的命快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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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尋尋連夜回到了h市。 開車到家的時候天蒙蒙的,金色的太陽正一點一點的爬出地平線,小區(qū)里很安靜,人工湖那邊有人在鍛煉身體。 在這里生活了這么多年,朱尋尋竟然不知道小區(qū)的人可以起這么早。 把車停好,在電梯到達她家樓層的時候提前拿出鑰匙。 開了門進去,家里也很安靜,養(yǎng)在陽臺上的小花聽見她的腳步聲,狂吠了起來,她走過去拉開陽臺的門輕聲訓斥了幾句,小花嗚咽一聲鉆回朱尋尋專門給他搭建的小木屋里,接著睡覺去了。 陳婉儀聽到響聲穿著睡衣出來,看見滿臉憔悴的朱尋尋,一肚子訓斥的話沒忍心說,無奈的嘆了口氣,瞪她一眼,轉身準備回屋。 誰知朱尋尋跟了進來,不由分說的躺到了陳婉儀的床上,拍拍身邊騰出的位置,“上來睡?。 ?/br> 陳婉儀盯著她看了幾秒,走過來上了床,朱尋尋像個撒嬌的小女孩兒一樣摟住她的腰,感覺了上面有些贅rou,捏了捏,“長rou了呢!跟我一起減肥吧!” 朱尋尋跟陳婉儀雖然對立,經(jīng)常因為一些小事吵的不可開交的,但是朱尋尋也有粘她的時候,像今天這樣摟著她睡覺也曾有過。 但是陳婉儀仍敏感的覺出她這個一手帶大的女兒有點不正常。 把朱尋尋的手拿開,側了身,眼睛里難得散發(fā)出慈母的光輝,“出什么事了?跟媽說說。” 朱尋尋嘟了一下嘴,身體下滑,平躺下去,“能讓我先睡會嗎?我真的很困?!?/br> 說完就閉了眼睛,沒過多一會兒就睡著了。 陳婉儀卻怎么也睡不著了,看了下時間剛剛五點,索性起來做早飯,朱尋尋喜歡喝八寶粥,便淘了米,坐上鍋,對上水,扔進去花生,枸杞,燕麥還有各種豆,開了火,慢慢熬起來。 在餐桌旁坐了一會兒,想起朱尋尋回來的時的樣子,心里不舒服,換了衣服下樓溜達去了。 塵埃落定,許錚最大的難題已經(jīng)解決,她睡了最近一段時間最好的一個覺,如不是陳婉儀叫她起床吃早飯,她都懷疑自己會這么睡死過去。 不想醒來,醒來就得面對現(xiàn)實。 在陳婉儀第八次用探究的目光看向朱尋尋時,朱尋尋放下筷子,雙手交疊放到餐桌上,故作輕松的說,“睡好了,也吃飽了,該交代情況了!” 陳婉儀趕忙放下碗筷,正襟危坐。 “媽……”從起來就一直輾轉在嘴邊的一句話,臨到準備說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是這么難,“我要跟許錚……離婚了!” 還好,還好,沒哭! 朱尋尋想笑了一個緩解一下此刻凝重的氣氛,但是努力的許久,就是笑不出來,嘴唇哆嗦著,手也顫抖,整顆心像是被攪拌機攪過一樣,碎的一塌糊涂。 自己養(yǎng)的娃自己了解,陳婉儀看出朱尋尋的忍耐,繞過桌子坐在她的身邊,握住她顫抖的手,“吵架了?” 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涌了出來,一直極力假裝的堅強瞬間崩盤,朱尋尋猛烈的搖頭,“不是,沒有,就是……要離婚了!” 陳婉儀雖然從一開始就不看好許錚,但是礙著朱尋尋喜歡,想著許錚只好事業(yè)發(fā)展的好,搞定了江淮南,她就睜一只眼閉一眼過去了,畢竟人生只有一次,再豐富的物質條件再雄厚的身價資本,也抵不過一個真心喜歡。 當媽的就是這樣,女兒的感情沒坐實之前,會百般挑刺對方,認為自己的兒子是全天下最好的兒子,自己的女兒是全天下最好的女兒,不管誰來,都覺得不般配。 但是當雙方的感情一旦坐實,又會想法設法的盼兩人好,比任何人都希望兩人能相愛一生,相伴到老。 陳婉儀就是這樣的心里,雖不待見許錚,但得知他要跟自己的女兒離婚,心像是被針扎了一樣難受。 “難道是他……不對,不對,許錚不是那樣的人……”陳婉儀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他們因為什么鬧到要離婚的地步。 朱尋尋哭了一陣,覺得心里好受了一點之后才抽抽搭搭的給出理由,“許錚……要破產(chǎn)了……”臉上的淚痕還沒干,假裝著笑了起來,“什么都沒有的男人,我跟著他干嘛?” 朱尋尋在撒謊! 先不說她是不是這么市儈的女人,就她這個哭哭啼啼的樣子,陳婉儀就知道她在找借口騙自己。 這么大的事情,本人不想坦誠相告,一定有她自己的原因,陳婉儀再問也是白搭。 她握住朱尋尋的手,認真的說,“不管你怎么選擇媽都支持你,但是有一點你得想清楚,你真的舍得跟許錚分開,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沒等朱尋尋做出回答,她的手機響了起來,陳婉儀拍拍她的手,站起來從電視旁邊拔了手機充電器,把手機遞給她。 朱尋尋看來電號碼是江鑫然打來的,看了一眼陳婉儀,站起來紅著眼睛去陽臺接了。 沒過一分鐘,朱尋尋匆匆的從陽臺跑了出來,抓起沙發(fā)上的肩包,顧不上換衣服穿著睡衣就跑出家門,陳婉儀在后面追了幾步,急急的問,“你干什么去?” 朱尋尋沒有回答就乘坐電梯下了樓,陳婉儀站在防盜門門口抹眼淚,“我這是造的什么孽喲!” 江鑫然說許錚在精神病院被幾個熊孩子用酒瓶子砸傷了,現(xiàn)在正躺在醫(yī)院里生死未卜。 被小孩子用酒瓶子砸怎么會生死未卜?江鑫然不過是想朱尋尋過來看許錚,讓雙方當事人好好聊聊,興許干柴烈火的一見面就忘了離婚的事。 朱尋尋開車去醫(yī)院的路上接到白景譽的電話,他問她這么晚了怎么還沒來上班? 朱尋尋說:“阿景,我的命都快沒了,你還讓我怎么去上班?” 按照江鑫然發(fā)給來的地址,朱尋尋很快趕到醫(yī)院,并順利找到了許錚所在的病房。 她剛到病房門口,就聽見里面?zhèn)鱽砼擞柍獾穆曇?,“給你說了多少次了?他不是你哥,你根本沒什么哥……你真給我長臉,在自己家縱火,你怎么不直接殺了我呢……” 這個聲音朱尋尋聽得出,是江鑫然的親生母親廖如真! 鑫然不知道反駁了什么,朱尋尋沒聽真切,她猛的推開門,對那對兒正在爭吵的母子,面無表情的說:“這里是醫(yī)院,要吵回家吵去,這里是醫(yī)院!” 一進去,目光就不由自主的看向病床上的男人,頭上纏了一圈白色的繃帶,胳膊上有被利器刮傷的痕跡,已結了痂,蜿蜒如蚯蚓一般丑陋。 像是剛清洗了過臉,有涼水的清冷氣息,冒出的胡茬,密密麻麻一片,總之與之前那個干凈清爽又自信滿滿的許錚判若兩人。 許錚不敢與她對視,目光輕輕一碰,趕忙移向別處。 這個樣子的他,自己都討厭,何況是別人? 廖如真看了朱尋尋一眼,冷笑,“喲,來了個主持公道的,正好,我也有事要跟你談談,我們家著火那天,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我家的攝像……” “媽你到底有完沒完?都給你說了火是我放的,*也是我準備的,跟任何人都沒關系!” “沒關系?哼,那她怎么……” 廖如真后面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江鑫然連拉帶拽的拽出病房,他一邊拽廖如真一邊威脅她,“你再這么多事,我就給你斷絕母子關系……” 他們走出很遠,朱尋尋還能依稀聽見他們吵吵鬧鬧的聲音。 朱尋尋走到門口碰上門,江鑫然對許錚真的不錯,不但把他從精神病院救回來還給他安排了獨立的病房。 朱尋尋從窗下拉了一把椅子,坐到病床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許錚,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真的變了許多,黑了,瘦了,連以往神采奕奕的目光也變得暗沉沉的。 朱尋尋指指他額頭的位置,遲疑著問,“還疼嗎?” 許錚下意識的抬頭摸了一下傷口,看她一眼,目光趕忙閃開,“不疼了!” 怕朱尋尋不相信似的,趕忙補充說,“小傷,不礙事!” 做為一名曾經(jīng)當過兵的戰(zhàn)士,許錚都不敢跟人說自己是怎么受傷的。 喝醉了躺在精神病院門口,被幾個熊孩子當成腦子有病的人用石子,用酒瓶砸著玩。 說出去,太丟人! 沒見面,朱尋尋找尋許錚的那段時間,她有千萬個問題要問,還設想著,如果他的回答不讓自己滿意,就罰他跪一個小時的鍵盤,不,兩個小時。 可如今,真的見面了,千萬個問題千萬句話卻說不出一句。 曾經(jīng)同床共枕熟悉到不能熟悉的兩個人,此時尷尬的像是一對兒從不曾認識的人。 朱尋尋垂眼盯著自己早已空掉的無名指,心里五味陳雜,到底要不要跟他現(xiàn)在說? “鑫然都跟我說了!” 朱尋尋緩緩抬頭,看著他,像無數(shù)次深情凝視著他那樣。 “我……同意!” 啪,深情的目光碎成一片片,朱尋尋慌亂的手足無措,“我……”想要解釋些什么,卻無從解釋。 這,都是自己的選擇! “我同意離婚!”許錚微笑著,輕松的跟說別人的事一樣。 一時間,朱尋尋內心猶如奔騰不息的海浪一樣波濤洶涌,她身上穿著睡覺時的碎花棉質睡衣,雙手放在兩膝之間,手指緊緊的絞在一起。 她此刻度過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一個世紀那么漫長。 他怎么能同意? 怎么能? “辦手續(xù)的時間我通知你,……不會太晚!應該就這幾天……”許錚抓了一把頭發(fā),為自己的語無倫次。 朱尋尋垂著頭默不作聲,只是用力的絞動著手指,每個指節(jié)都泛著白。 “你不用自責,或者覺得對不起我,我們走到今天的地步,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在事業(yè)還沒穩(wěn)定之前就把你占為己有,我太自私了。你看,我現(xiàn)在要事業(yè)沒事業(yè),要家人沒家人,我甚至連我親生……” “許錚!……別說了!” 要一個那么清高自負的人羅列出自己種種的不堪,是多么殘忍的一件事,任何人都可以說許錚不好,說他的窘境,唯獨他自己不能說,唯獨他自己不能放棄自己。 愛過他,給他最后的尊嚴?。ㄎ赐甏m(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