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奪高冷仙君后他成魔了 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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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鄭雪吟不明所以,伸出右手。 “左手。” 鄭雪吟換成左手。 賀蘭玨握住她的左手,掌中變幻出一把兩只寬的竹板,“啪”的一聲打在她的掌心。 這一下打得略重。 掌心立即泛紅。 鄭雪吟縮回手,藏在身后,惱怒道:“你干嘛?” “偷懶懈怠,該受笞刑。” 抄經(jīng)書這道刑罰,有許多罪犯會偷jian?;麡O應(yīng)對,明心劍宗對此的懲罰是笞刑,懈怠一日,笞二十,多懈怠一日,則翻倍。 所謂笞刑,是用竹板木板鞭打背部、臀部、腿部的刑罰,明心劍宗的這些戒律條文,剛被關(guān)進(jìn)來的時候,賀蘭玨就與她說過了。 只是打一下手心,還是他手下留情了。 鄭雪吟捂著掌心,自知理虧,委屈道:“好嘛,我知道了,下次要干什么,麻煩提前說,這么突然一下,怪嚇人的。這事真不怪我,你看到了,我不會寫字?!?/br> “過來。”賀蘭玨說。 “又做什么?”鄭雪吟無比警惕。 “我教你。” “嗯?” 鄭雪吟在凳子上坐好,賀蘭玨俯身將她圈在懷中,握住她的手,開始教她寫毛筆字。 鄭雪吟放松力道,由著他使力。 賀蘭玨的字和他的人一樣,端正持重,蒼勁有力的字體,漂亮得像是印刷出來的。 一個教,一個瞇著眼睛心不在焉,紙上很快添了幾行整齊的字。 鄭雪吟打了個哈欠,故意使壞,轉(zhuǎn)了下手腕,帶得最后落下的那一筆橫穿而過,破壞了整體的美感。 賀蘭玨也沒生氣,伸出左手去捏她的臉頰。她的臉上沾了點墨痕,這一捏,墨痕暈開。 鄭雪吟扭過頭來,一張大花臉蹦入賀蘭玨的眼簾。 賀蘭玨定定看了數(shù)秒,眼底依稀有笑意掠過。 “別動?!编嵮┮髋踝∷哪?,拿他漆黑的瞳孔當(dāng)鏡子,去看臉上的貓膩。 鼻尖抵著鼻尖,近在咫尺的距離,曖昧無聲滋長。 鄭雪吟最先反應(yīng)過來,也顧不上臉上的墨汁了,怔怔松開他,背過身去,鋪開新的紙張,一本正經(jīng)道:“我抄書了,你去別的地方坐著,別耽誤我?!?/br> 這張臉近在咫尺,很難不讓人分心,尤其是現(xiàn)在的賀蘭玨溫柔得有點不真實,溫柔得……讓她生出不該有的貪婪。 寫字不能一蹴而就,即便有賀蘭玨的教導(dǎo),鄭雪吟的字還是跟狗爬出來的似的,抄了半卷經(jīng)書,她的手腕酸痛得不像話,嚷嚷著要休息。 看到她苦著張臉,賀蘭玨微微一頷首,同意了她的訴求。 鄭雪吟迫不及待放下筆,在殿中走了一圈,又見賀蘭玨捧著一卷書在看,漸漸得入了神,便趁他不注意,悄然溜到榻上躺著。 自從被關(guān)到這里以后,她體會到了咸魚癱的快樂,每日有大半時間都是癱著的。 被子柔軟得像朵云,半個身體陷進(jìn)去,被包裹起來,安全感滿滿。 等賀蘭玨發(fā)現(xiàn)鄭雪吟躺下,鄭雪吟已闔著眼,在夢里與周公下棋了。 賀蘭玨沒有喊醒她,他坐在桌前,拿起她丟下的筆,重新鋪開白紙,抄寫著剩下的經(jīng)書。 所謂徇私枉法,并非全然偏袒,并非一味包庇,不過是將她的罪責(zé)轉(zhuǎn)移到自己的身上,替她承受了這些懲罰。 鄭雪吟在饑餓中蘇醒,腹中敲鑼打鼓,提醒著她該祭五臟廟了。 她揉著肚子坐起,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賀蘭玨坐在燈下的身影,他的手畔放著已經(jīng)抄寫好的經(jīng)書,每一個字都落筆工整,絲毫未見懈怠之意。 鄭雪吟走到他身邊,拿起墨錠為他研墨。 她如何看不出來賀蘭玨是在代替她抄寫這些經(jīng)書。 燈花爆了一聲又一聲,白紙上添了一行又一行黑字,待到賀蘭玨將筆置于筆山上,鄭雪吟趴上他的后背,雙臂親昵地環(huán)住他的脖子,俏皮地開口:“賀蘭玨,你的金絲雀該投喂了?!?/br> 修仙之人耳力異于常人,賀蘭玨剛才就聽見了鄭雪吟的腹鳴聲,他自袖中摸出一方巴掌大的錦盒。 鄭雪吟打開盒子,大失所望。 盒子里只有一枚辟谷丹。 “我想吃飯?!编嵮┮麝P(guān)上盒子,理所當(dāng)然地央求道,“你給我烤魚吃。” “你是在求我嗎?”賀蘭玨涼薄的一句話將鄭雪吟打回現(xiàn)實。 都怪今日的他太過溫柔,讓鄭雪吟忘了自己是他的私囚。 大抵是鄭雪吟備受打擊的樣子,終于讓賀蘭玨生出一絲憐惜,他收了那副冷酷的表情,算是解釋:“今日不行。” “為何不行?” “我們要出門?!?/br> “我們?” 得到賀蘭玨的肯定,鄭雪吟“啊”大叫一聲,瞬間將剛才的失落拋之腦后:“你不早說!” “你若肯老實抄經(jīng),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山下了。” “現(xiàn)在就走?!编嵮┮髌炔患按乩鹳R蘭玨的手。 天知道她有多久沒有出門了,難得賀蘭玨大發(fā)慈悲,肯帶他的金絲雀出去放放風(fēng)。 御劍下山,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山下有夜市,這個時候恰是最熱鬧。 仙門有不成文的規(guī)定,越是凡人聚集的地方,越是不可輕易動用術(shù)法。 賀蘭玨收了仙劍,與鄭雪吟一同走在街頭。 臨近花燈節(jié),街頭到街尾,花燈串成火龍,將黑夜照得亮如白晝。 被關(guān)這么久,第一次出門,呼吸著風(fēng)里的氣息,鄭雪吟活潑得像是脫韁的野馬。 都出門了,想怎么瘋就怎么瘋好了,誰知道下次被允許出門又是何年何月。如今的賀蘭玨喜怒無常,說不定哪天他想通了,直接殺了她破除心障。 不管她怎么瘋,賀蘭玨總是如影隨形,不讓她脫離自己的五步距離。 鄭雪吟從一個攤子逛到另一個攤子,又見前方人山人海,時不時爆出一陣鼓掌聲,也擠了過去。 人太多了,重重疊疊的,都是影子,她蹦了又蹦,也看不到前面在表演什么,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賀蘭玨,快舉起我,快點!”鄭雪吟抓著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腰間。 賀蘭玨直接半蹲下來,伸手環(huán)過她的腿彎,讓她坐在自己的手臂上,將她托舉起來。這一舉動引起不少人的回頭,感嘆著他的好臂力。 被圍觀的不是什么舉世奇觀,是六名來自異域的美人著異域服裝在跳肚皮舞,金色的紗衣伴隨著鼓聲狂飛亂舞,猶如壁畫上的飛天仙女。 美女跳舞人人都愛看,鄭雪吟也不例外,她坐在賀蘭玨的臂膀上,愣是將整支舞蹈都看完了。 待人群三三兩兩走開,喧囂終于散去不少,鄭雪吟從賀蘭玨身上下來時,魂還飄在空中。 其實她還有個更驚悚的想法,她想騎在賀蘭玨脖子上,說出來會被賀蘭玨一劍戳死的吧。 鄭雪吟一路上都在想這個事,手中突然被賀蘭玨塞了一把糖葫蘆。鄭雪吟驚奇地回望賀蘭玨,賀蘭玨神色嚴(yán)肅得像是往她手中塞了顆地雷。 以前四人同行,每次逛街簡言之都會買糖葫蘆給蘇解鈴,三串打底,上不封頂。 賀蘭玨看到賣糖葫蘆的,下意識就學(xué)著簡言之給鄭雪吟買了十串。 鄭雪吟低頭咬了口糖葫蘆,口中滋味酸酸甜甜的,一如她此時的心情。 她與賀蘭玨是正經(jīng)男女朋友的時候,賀蘭玨總是略嫌冷漠,做他的金絲雀了,他反倒貼心得更像一個男朋友了。 難道是正經(jīng)的男女朋友關(guān)系限制了他的發(fā)揮,養(yǎng)金絲雀更利于他放飛自我? “仙長,您是仙長對嗎?”一老叟牽著三個女娃娃攔住賀蘭玨的去路,雙腿一彎就要下跪,“老朽有奇冤,還請仙長替老朽做主?!?/br> 明心劍宗管轄這一帶,明心劍宗弟子額間有明心印的事,當(dāng)?shù)匕傩斩贾?,這老叟應(yīng)是認(rèn)出他眉心的明心印才攔住他的,不知他受了什么冤屈,皺巴巴的臉皮上滾下兩行濁淚。 三個半大的女娃娃也都伸出手去拽賀蘭玨的衣擺。 賀蘭玨不喜旁人觸碰他,但眼前這四人一個老三個小,用術(shù)法拂開他們有違道義,他扶起老叟,溫聲道:“老先生有什么冤屈盡管說?!?/br> 鄭雪吟被擠出去。 趁著賀蘭玨被絆住,她決定利用這難得的自由時光。 有一事橫亙在她心頭許久了,出于立場,她不能詢問賀蘭玨,更不能詢問明心劍宗的其他弟子。 那一日變故來得突然,她沒有來得及安葬樓少微的尸身,就已被賀蘭玨逮了回來,樓少微的尸身是否得到妥善處理,成了她的一樁心事。 樓少微再怎么說都是她名義上的師尊,撇開他魔頭的身份,他的死壯烈而正義,他留在這個人間的軀殼應(yīng)該得到尊重。 樓少微是極樂宗的宗主,極樂宗的滅亡是這幾年來仙門內(nèi)議論最多的一件事,想要打聽到他的尸身埋葬在哪里并不難。 鄭雪吟生得漂亮,看在這張臉的份上,人家也愿意和她多說幾句話。 “這話你問我就對了,幾日前,有位仙長曾在我這里吃飯,說起過這件事?!?/br> 與鄭雪吟閑談的是酒樓里的伙計,伙計每天迎來送往的,接觸到的人多,是整個鎮(zhèn)子上消息最靈通的。 “那位仙長與樓少微有仇,說前些日子有個人在賣樓少微的消息,只需十塊靈石便可獲得樓少微尸身的下落,屆時將樓少微的尸身挖出來,是鞭尸還是挫骨揚灰都隨他們?!?/br> “賣消息的是誰?”鄭雪吟問。 “是個神秘的散修,沒有出面,消息是通過千色樓賣出去的?!?/br> 千色樓,段非離。鄭雪吟愣了愣,繼續(xù)問:“樓少微的尸身埋在何處?” “這哪能現(xiàn)在公布呢,一公開大家不都知道了嘛。說是截止本月月底,到時候統(tǒng)一公布,就十塊靈石,與樓少微有仇的都買了,生怕自己不買,慢人一步得到消息,樓少微的骨灰就被揚了?!?/br> 樓少微平生樹敵無數(shù),想將他挫骨揚灰的還真不少,令鄭雪吟意外的是參與其中的還有段非離。 段非離是故意的嗎? 鄭雪吟還要再問,那伙計往她身后一瞥,不自覺后退一步,兩只本來恨不得釘在她身上的眼睛嗖的一下收回,往別處看去了。 鄭雪吟只覺后背一涼,一種被海水淹沒的窒息感攥緊了她的心臟。 她迅速整理好臉上的表情,若無其事地轉(zhuǎn)過身來:“你已替人伸好冤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