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奪高冷仙君后他成魔了 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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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雪吟還要再探尋,掌中被賀蘭玨塞了剛做的烤魚。 魚rou的香氣直往鼻子里鉆,鄭雪吟的饑餓再次被喚醒,口中生出津液,而賀蘭玨已拂袖熄滅篝火,再揚一揚袖,地上連灰燼都沒有剩下。 殿門被合起,賀蘭玨的背影消失在門外。 鄭雪吟想著他那些傷是怎么回事,無意識地咬了一口手中的烤魚。 “!” 鄭雪吟張大了眼,震驚地再咬一口。 好吃好吃好吃。 mama咪呀,賀蘭玨的廚藝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好了? * 云俏等候在臺階前,看到賀蘭玨出來,立即拱手道:“小師叔,林墨白要見您?!?/br> “何事?” “他沒說,只說是和鄭雪吟有關(guān)?!?/br> 林墨白和其他極樂宗弟子都被關(guān)在冰獄,依據(jù)罪行,要被關(guān)押個百八十年不等。 通往冰獄的,有個降魔劍陣,是為防止魔宗來劫囚。明鏡似的湖泊兩端以木橋連接,波瀾不驚的水底便是劍陣所在。 賀蘭玨走在木橋上。 平靜的水面蕩開一圈圈波紋,那波紋越蕩越急,形成無數(shù)個小漩渦,直至上千把劍影破水而出,織成的劍網(wǎng)罩住了頭頂?shù)奶炷弧?/br> 云俏大吃一驚:“劍陣怎么回事?難道有魔宗來襲?” 入這劍陣的,只她和賀蘭玨二人,分明沒有魔宗弟子。 與云俏的驚慌失措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賀蘭玨面如止水的反應(yīng),只見他右手兩指并攏,牽引著體內(nèi)靈力,動作瀟灑地凌空劃了幾下,那些來勢洶洶的長劍似被無形的屏障阻擋,凝滯在半空中。 賀蘭玨拂散漫天劍氣,再以指為引,cao控著那些飛劍落回水面。 待湖面漣漪消失,萬般喧囂歸于風(fēng)平浪靜,周遭寂靜得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云俏咂舌,自言自語道:“約莫是劍陣出現(xiàn)問題了,回頭得去稟明謝師伯。” 謝師伯便是謝九華,明心劍宗有大半事務(wù)都是他在打理,任誰都看得出來賀蘭玨無意掌教的位置,將來有意推選他做正式的掌教。 * 冰獄內(nèi),林墨白如愿見到了賀蘭玨。 三十六道雷刑,將少年渾身的銳氣打磨掉了一半,他盤著腿坐在角落里,陰影罩住大半張臉。 從冰獄出來后,賀蘭玨交給云俏一樁任務(wù)。 數(shù)日后,云俏回歸。 “小師叔,去核實過了,鄭雪吟被林墨白和戚語桐二人抓回極樂宗后,的確被樓少微關(guān)了三年,那三年只有林墨白偶爾會去給她喂辟谷丹,以及替她診脈,確定身體狀況?!?/br> 沈縈風(fēng)死在樓少微手里,鄭雪吟是樓少微的徒弟,說心里對她沒有遷怒是假的,然而說起鄭雪吟被囚的那三年,云俏還是有些不好受。 關(guān)押鄭雪吟的地宮里設(shè)了一個小型法陣,陣法啟動過后,隔絕所有天光和聲音,如置身空無之界。 云俏親自去試過了,只在里面待上半個時辰都受不了,她還是在明心劍宗長大的,將心境早已修得不同一般人,想象了一下,若是自己這樣被關(guān)上三年,只怕是會瘋掉的。 難怪鄭雪吟精神如常的被放出去以后,樓少微驚嘆她絕佳的心性,出于惜才,原諒了她的所作所為,還重新將她收為徒弟。 云俏無法得知那三年鄭雪吟是如何做到不瘋的。 盡管帶著仇恨的立場去審判她的經(jīng)歷,在得知這樣的事情后,她做不到如拂去塵埃般不在意。 她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將如實這件事稟報給賀蘭玨。 鄭雪吟被關(guān)押三年的事是林墨白提出來的,那個少年興許是憐惜鄭雪吟,想幫她減輕罪行,興許是為擾亂賀蘭玨的心境,陷他于萬劫不復(fù)的境地。 有這樣的鐵證,的確證明了那三年極樂宗門人所行惡事,鄭雪吟并未參與。 云俏說完這些話,迫不及待去觀察賀蘭玨的反應(yīng)。 賀蘭玨的雙眸沉靜得如一汪深不見底的大海。 就如同那日林墨白將這件事告知,同樣無人能窺見他平靜的雙目之下究竟醞釀著什么樣的波瀾。 * 鄭雪吟將賀蘭玨留下的烤魚吃的一條不剩,最后意猶未盡的將魚骨嘬了好幾遍,直至嘬不出什么味兒才舍得放下。 她坐在那一地的魚骨頭中思考,為什么賀蘭玨脫胎換骨了以后,廚藝也跟著脫胎換骨了。 沒有了那雙能做出一級致癌物的手,賀蘭玨還是賀蘭玨嗎? 接下來的數(shù)日,鄭雪吟都在期待著賀蘭玨的到來,因為,那意味著她又能吃上他做的飯了。 賀蘭玨一直再未出現(xiàn)。 鄭雪吟又過上了吃辟谷丹的日子。辟谷丹沒滋沒味的,吞它跟吞泥丸子沒什么區(qū)別。 殿門始終緊閉著,月光從頭頂天窗的縫隙中瀉下,只有那么一束,吝嗇極了。 鄭雪吟被抓回來,已分不清自己有多少日子沒有接觸過外面的世界,她攤開手掌,讓那束微微泛涼的月光落在掌心。 此刻,連這落在掌心的月光都是自由的。 鄭雪吟看得雙目發(fā)癡。 一只螢火蟲自黑夜里飛來,碧綠的微光,如同星星一閃一閃的。 螢火蟲飛到鄭雪吟的面前。 鄭雪吟兩只手合攏,將它困在掌中,又慢慢張開手掌,探眼去望。 螢火蟲嘭地散落成無數(shù)星光,鄭雪吟便在這漫天的“星光”里眼睛一翻,倒在了地上。 螢火湮滅在黑暗中。 片刻后,殿門被人推開,賀蘭玨披了一身月色,緩步至鄭雪吟身前。 第63章 愛瘋長 鄭雪吟陷入了噩夢,夢里的她眉頭緊蹙,呼吸越來越急促。 賀蘭玨很清楚這樣的噩夢她不是第一回 做。 重逢的那日,客棧中,賀蘭玨曾無聲無息地立在她的床頭,他被月光拉長的漆黑影子,如同海水,將她納進了自己的懷抱。 他冷眼旁觀她的噩夢。 從她零碎的夢囈中可判斷,她夢見了自己。沉在海底的自己將她拽進海中,為自己陪葬。 事實上,賀蘭玨的確有過這樣的想法。 困在深海的那些日子,他無時無刻不在后悔,當(dāng)時沒能抓住鄭雪吟一同墜入這海底。 那樣,他們連腐爛都是在一起的。 殺了她,這三個字成為他活下來的唯一信念。 后來,他終于從歸墟之國活著回來,迎面痛擊他的,是師尊和師姐的死。 明心劍宗上百名弟子,皆死在樓少微的伏擊中,頃刻間,那座清冷的山頭,又添了百座新墳。 新仇加舊恨,注定他和鄭雪吟之間不死不休。 他以為他恨她,恨她恨到要將她挫骨揚灰,方能消弭這潑天的恨意。 所有沸騰的殺意,在重新見到她的那一刻,毫無預(yù)兆地被擊了個潰散。 客棧的那一晚,他沒有殺她。 流沙海再次相見,他依舊沒有殺她。 拔除掉情人蠱的那夜,借著山霧掩去全部心事,她纖細的脖子就在自己的掌中,只需用力一擰,骨骼便會碎在他指尖——他仍然無法下手殺了她。 她已成為無法根除的心魔,越是視為洪水猛獸,避之不及,越是來勢兇猛,勢不可擋。 明心劍宗修行要訣,欲滅心魔,先會心魔,心懷坦蕩,無畏無懼。 既然她已成為他的心魔,就從根源上解決,接納她,面對她,讓她不再成為他的心魔。 他順?biāo)煨闹兴?,借著除魔的名義,將她私囚在自己的殿中,日復(fù)一日,任心魔再熾烈,等到他探清自己執(zhí)念的來源,窺見她偽裝背后的丑惡模樣,坦然將她斬于劍下,心魔就會不攻自破。 他自以為耽于她的皮相,溺于她的媚骨,在他的折磨逼迫下,她終于變作他最厭惡的輕賤模樣,他非但沒有棄如敝履,破除迷障,心中那股無名的赤焰反而越燒越是熾烈。 原來,即便她褪去金玉的外表,露出貪婪怯弱的內(nèi)心,他還是喜歡她。 從前情人蠱種在身體里,他還可將所有言行都歸咎于情人蠱的控制,如今沒有了情人蠱,面對這赤.裸裸的真相,如遭到當(dāng)頭一擊,不可避免地陷落進一種自我厭棄的情緒中。 只有通過鈍器,在肌膚上劃下深可見骨的傷痕,這些自我厭棄的情緒才能稍稍得到緩解。 于是,從重逢開始算起,他每對鄭雪吟心軟一次,就在自己的身上劃下一道傷。 這是在為他自己贖罪,也是在為鄭雪吟贖罪。 最嚴重的一次,是他在師尊師姐等上百座墳塋前,幾近刺中心臟的那一刀。 那是在懺悔他曾身為刑懲院的掌院,卻徇私枉法,給鄭雪吟用了術(shù)法,將本該她承受的刑罰,轉(zhuǎn)移到自己的身上。 他替鄭雪吟承受雷刑,又生受這一刀,險些枉送了性命。 鳳靈因此事與他爭吵過,還揚言要蠱惑他的心智,替他殺死鄭雪吟。這已經(jīng)觸犯到他的逆鱗,他將鳳靈封印了起來作為處罰。 他輕撫腕間的紅玉菩提,解除了鳳靈的封印。 鳳靈許久沒有同他溝通,解了封印后第一時間認錯:“主人,我不該頂撞您,您的所作所為,我的確無權(quán)置喙。主人是人,更是個男人,一個男人喜歡一個女人是沒有錯的,是我僭越了。” 賀蘭玨沒有搭理鳳靈的恭維,上古神獸在人間呆久了,也學(xué)會了人間的那套阿諛奉承。 鄭雪吟的噩夢已到了尾聲,她的眼皮劇烈顫動著,將要睜開眼時,賀蘭玨張開五指,懸在她的面龐三寸處,施了個安神咒。 咒術(shù)才施到一半,鄭雪吟猛地掀了下眼皮,半夢半醒間,抓住了他的手。 賀蘭玨靈息一亂,手僵在半空。 她捉住賀蘭玨的手貼在自己的面頰上,輕聲嘆息:“又夢見你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