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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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干巴巴道:“再說了,公輸家還欠我一個承諾,我暫時沒想到要拿它做什么,自然得跟著你好隨時兌現(xiàn)?!?/br> 公輸即若見她從一個“戰(zhàn)士”,又變成了一個“小媳婦”,遭遇了這一切,她依舊能夠如此有活力,心傷太淺也好,至少說明宇文晟在她心目中也不過如此罷了。 他不在乎她講的這些話是真心還是假意,他都可以將它們都當(dāng)成真話來聽。 “等悟覺寺的事情有了結(jié)果,我便帶你一道離開,還有你的兄長與胞妹,我也會派人一并接去北淵國與你團(tuán)聚,你不必憂心其它,只要你肯跟我走,我會在前解決掉一切的阻礙?!?/br> 鄭曲尺聞言,半晌不知道該做何反應(yīng):“……你想得可真周到?!?/br> 周到個屁,他這分明是打算直接端了她的老窩! 他看了一下窗外,黑沉沉的夜,仿佛無邊的濃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際,他結(jié)束了這個話題,只道:“夜已深了,你應(yīng)該也疲累了,先去休息吧?!?/br> 她的確很累。 一天內(nèi),發(fā)生了這么多事情,她又不是真的鐵打的身軀,這個時間點了,自然也開始睡意昏沉,全靠一股意智力在撐。 什么? 睡不著? 不存在。 她只想不亂想,自己嚇自己,怎么樣都能夠得到休養(yǎng)生息。 “那你呢?”她問。 他道:“我就坐在這里,等你睡熟之后,我便會離開。” 鄭曲尺一怔:“……為什么?” “不為什么,我只是想在這里坐一會兒,什么都不會做的,你安心睡吧?!?/br> 他雖然沒有明說,可鄭曲尺卻聽出一種“守護(hù)”的意味,她如今身份尷尬、特殊,難保不會被有心之人夜襲…… 她警神自己目前的處境艱難,便沒有拒絕他的意思,在爬上床之后,便將掛在床頭的白紗帷幔放下。 她側(cè)躺在床上,枕臂看著在桌邊坐得筆直的公輸即若,他身姿挺拔,如巖巖青山,他身上時常有一種令人感嘆良好的大族儀態(tài)…… 燭火被窗邊的風(fēng),吹得忽閃忽暗,她視野也一并搖晃模糊…… 肩若削成,腰若約素,他這副身板在夜里看,好像還挺銷魂的…… 眼皮越來越重,她腦袋緩緩?fù)崛氡蹚澨?,人已?jīng)悄聲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公輸即若轉(zhuǎn)過頭,透過薄薄一層帷幔帳紗,見她睡靨平靜,沒有被夢魘纏身,這才站了起來。 他移步走至門外,又反身將房門輕輕地闔閉上,這其間不聞一絲刺耳響動,全程都輕柔安靜。 彌苦站在檐階之下,他見公輸即若一系列的行為,沒忍住嘲諷道:“守到現(xiàn)在,你終于舍得出來了?” “小聲些。”公輸即若蹙眉道。 彌苦一噎。 他越過彌苦,徑自走出院中,彌苦瞥了一眼“鄭青”的居室后,亦跟了上去。 深夜幽靜,萬籟寂靜。 兩人并行走在瀟瀟的竹林當(dāng)中,他們沐浴在冷月光華當(dāng)中,行路之途,唯有大自然恩賜的星月之光,從稀疏的細(xì)長葉片當(dāng)中灑落,拉長影子,照明前路。 彌苦手上不緊不慢地?fù)軇又钪?,此刻他的心境已然平靜了許多,他問道:“公輸即若,你有什么打算?” 一開口便直呼其全名,這表示彌苦是極其認(rèn)真地在問他。 公輸即若也沒有兜圈子,直言不諱道:“我要帶她走?!?/br>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彌苦當(dāng)即冷冽下神色,斷然道:“不行,他必須留下來!” 公輸即若停下步履,他對上彌苦的視線:“我說,我要帶她走?!?/br> 此時的彌苦,只覺自己仿佛徜徉在凜冽的寒風(fēng)當(dāng)中,徹骨冰冷。 他攥緊念珠,力道之大幾乎快要將它們捏碎。 “為了一個鄭青,你不惜要與貧僧為敵?” 公輸即若緘默片刻,才輕嘆一聲:“彌苦,她在與不在,都不會影響巨鹿國與鄴國之間的最終戰(zhàn)局……” 彌苦冷硬地打斷:“影不影響,不在于你認(rèn)為,而在于貧僧認(rèn)為?!?/br> “那我亦問一句……”公輸即若清若琉璃的眸子全然無一絲溫情,他淡淡道:“彌苦,你不惜要與我為敵嗎?” 彌苦聞言瞳仁猛地一窒,他如受打擊一般,頹然地退了一步。 這一句話之重,超乎他的全部預(yù)料,這無疑是公輸即若要拿公輸家在鄴國的影響力,來與他為敵…… 彌苦不可思議地囈語道:“她太危險了……” 公輸即若道:“我會暫留幾日助你一并抓拿宇文晟等人,但待一切塵埃落定后,我則會帶她一道回鄴國?!?/br> “不行——” 咻—— 數(shù)九寒天,冰封千里,空氣也似乎要凝固起來冰天雪地。 等彌苦回過神之際,瞠大眼睛看著逼近瞳孔的寒芒,只見十幾處鋒利的殺人封喉兵器已經(jīng)瞄準(zhǔn)了他的周身要害。 而竹林此刻風(fēng)聲驟急,沙沙驚動,暗處更似有什么更加危險的東西正暫時按捺著沒有動。 一直悄然跟隨在后方的武僧,聽到動靜趕忙慌張跑近,他們抬起手中棍子,對著公輸即若怒視而對。 “公輸大家,你趕緊放開住持!” 公輸即若對彌苦道:“悟覺寺雖然是你的,但你或許忘了,它是誰建造的?!?/br> 第198章 二個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