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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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果是什么? 沒人說得清,但他們都知道,自己給得起。 于是簡生觀的攤子上排滿了人,都是供奉不起圣教,來他這里尋求一條生路的。 *** 簡生觀直到深夜才收攤。 拜厄斯剛開始還擺了些王族的架子,忙到后來什么也顧不上了,又是鋪紙又是記錄,又是配藥又是包扎,從看到膿瘡就吐,逐漸適應(yīng)到面不改色,整個人都飄忽了。 回到驛館,拜厄斯被簡生觀逼著清洗全身,然后口鼻處不知被噴了什么氣霧,冰冰涼涼的還挺好聞,又強行灌了一份特制的湯藥,這才讓他睡下。 而簡生觀依舊精神矍鑠。 他推開驛館的窗戶,似乎在賞月透氣。倏忽間,一只埋伏多時的黑翅鳶俯沖進來,利爪直奔他的頭面撲來。 簡生觀的閃避快出殘影,照例揪住它的翅根,拔了它一根羽毛下來,順手取下了它腳上的信箋:“再這么找我報仇,很快我就能做一把羽扇出來了?!?/br> 跟屁啾:“……” 沙依格德在信上說: 撒罕突發(fā)疫病,已蔓延至猶然,你們謹慎入城,最好補給食水后直接改道去勾昌。 簡生觀:“提醒晚了。” 第二段卻是: 我猜你這個老頭不會聽勸,也不會在猶然王宮安歇,定會入城擺攤看診,逼迫我那沒見過世面的弟弟給你打下手。 簡生觀:“……” 第三段是: 索伊德教的大長老尼赫邁亞坐鎮(zhèn)撒罕,我懷疑疫病的源頭與圣教有關(guān),具體情況有待調(diào)查。 簡生觀:“尼赫邁亞……” 第四段是: 還請師父照顧一下拜厄斯。雖然我與瑟婭水火不容,但不希望這個弟弟染病早夭,一來他還小,許多事情與他無關(guān),二來如果他這個時候出事,于我自己的名聲有損,容易落人口實,瑟婭一定會跟我拼個魚死網(wǎng)破。你們一老一小,不要大意。 簡生觀:“又要擺攤看病,又要勘察絲路,還要幫孽徒照顧弟弟,當師父這么累的嗎?八厄,不愧是我的八厄之一啊。” 他給沙依格德回信,只寫了三句: 病癥蹊蹺,繼續(xù)調(diào)查疫病源頭,還有圣教抑制疫病的藥丸。 我給人治病,要收因果,你跟尼赫邁亞之間怎么回事,老實交代。 強調(diào)一遍,我不做小,好自為之。 第49章 刺客 盡管圣教以庇佑信徒之名開放了前庭,提供烈陽輝印和光明圣水的賜福,還可以在此用足夠的泰倫特換取神藥,但撒罕的疫病仍未得到控制。 獲得神藥的代價太過高昂,王公貴族出得起,巨富商賈出得起,平民和奴隸卻只能放棄。哪怕傾家蕩產(chǎn)換來兩三顆神藥緩解病痛,對于全家染病的現(xiàn)狀而言,也只是杯水車薪。于是這些人就只能更加虔誠地求助于圣教,甘愿為教院任意驅(qū)使,供奉牛羊與糧食,祈盼大金烏神能夠救贖自己,讓家人也免受苦厄。 可誰會把他們的生死放在心上呢? 病死的人每天都在增加,莫珠城中的掮尸者都已不夠用了,常常能在街巷的角落里看到無人問津的尸體,蠅蟲圍繞著飛舞,散發(fā)出陣陣惡臭。城外的寂靜之塔也都堆尸成山,禿鷲和野獸一時來不及吃完,血腥腐爛之氣經(jīng)久不散。 撒罕的王都和兩座副城都已淪陷,再這么下去,就離亡國不遠了。 病重的人被困死在這里,健全的人全在往外逃。局勢一旦失控,撒罕的貴族們也將撤離此處,攜帶所有家當投奔其他城池或國家,總歸都比這么一座被神明放棄的死城要好。但這樣一來,便會把疫病散播到更多地方去。 沙依格德走在臟污的街巷里,看著周圍絕望無助的人們,只覺得那些事不關(guān)己的貴族和教徒比他還要瘋。 那些人,執(zhí)掌著這個國家的命脈,坐擁著數(shù)不盡的財富,卻自私吝嗇至此。真以為自己要高人一等嗎?真以為大金烏神會賜予他們更多的祝福和庇佑嗎?真以為他們能從這樣的災(zāi)難中全身而退嗎? 太可笑了。 不得不承認,他自己曾經(jīng)也是這些人中的一份子。生來就是王子,十二歲即被立為儲君,若不是一朝淪落,成了個命不久矣的瘋子,飽受冷眼和攻訐,不得不想辦法自保,恐怕他也會以看待螻蟻的目光看待這些人。 沙依格德琢磨著,自己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摒棄這種傲慢的? 好像是從簡老頭騎到自己身上之后…… 算了,不想再回憶那個畫面。 遠遠看見天空中有只黑翅鳶在盤旋,沙依格德背靠隱蔽街巷的墻壁,吹響口哨。 跟屁啾降落下來,歇在他的手臂上。 取下信箋,沙依格德迅速讀完上面的內(nèi)容,額角微微抽搐。 師父讓他調(diào)查疫病源頭,還有圣教所謂的神藥,看來他果然留在猶然看診了,也不知那副身子骨撐不撐得住? 他本就擔心疫病蔓延至曛漠,到達撒罕的當天就開始著手布局,這兩件事倒是難不倒他,不過師父后面那兩句話卻著實令他犯難。 師父知道他有翻盤的野心,多半也知道他掩藏的能力,或許也知道他曾在圣教受過屈辱。但他與尼赫邁亞之間的事情太過隱秘,就連圣教中人都知之甚少,想來師父也無從了解。而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往,也正是他最不想展露于人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