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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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兩位開礦大師傅,因為當面反對盧家冒進危險的開礦方式,被盧望均毫不留情地開掉了,留下來的那兩位大師傅的工錢,正是從這兩位大師傅身上盤剝下來的。 鑄造坊的工匠也被撤換了大半,剩下的面孔,曹肆誡都沒幾個認識的了。他們對曹肆誡也頗為冷淡,仿佛不認識,或是看不上。 原先的四位工匠大師傅,有三位被開掉了,剩下的一位選擇跟著盧家,但同行相忌,盧望均聘來的工匠不肯給他好臉色,以至于他這樣一個手藝頂好的大師傅,只能給別的小工匠打下手,處理一些邊角料。 可他不能不干。 他家中老人重病,又有三個幼子嗷嗷待哺,寧可不要尊嚴,不能斷了錢糧。 目睹了這些,曹肆誡既怒且恨。 怒的是盧家苛待傭工,拿凜塵堡的聲譽當兒戲,恨的是自己孱弱無力,對抗不了這般蠻橫無恥的欺凌。 他問江故:“我該怎么做?” 江故揮了揮手里的兵器:“這刀不錯,是哪位大師傅的手筆吧?!?/br> “……你從哪兒偷來的?快放回去!庫房要對不上數(shù)目了!” “莫急?!苯史鬟^光可鑒人的刀身,“我教你用它片烤鴨?!?/br> “你到底在說什么?” 第15章 故門 回到小院,江故打了一盆水,擺上磨刀石,兀自磨著那把庫房里摸來的刀。 怕曹肆誡嫌冷,他還燃起了屋里的炭盆。自從上回大半夜把盧金啟從床上拖過來之后,他們這兒再也沒缺過銀絲炭。 片烤鴨的疑惑先放一放,曹肆誡坐在他旁邊,仔細看了看那把刀:“瞧這刀身的鍛造痕跡,還有開刃方式……是早期的那批貨?” 他說的早期,是盧家接手凜塵堡之前,他爹娘健在時督造的那批。 江故道:“你能看出來?” “嗯,盧家造廢了的那些不算,雖說現(xiàn)在鑄造出的兵甲在工藝上已經(jīng)跟先前差不多了,但細微之處還是有區(qū)別的。新工匠的鍛造手法和習慣,多少跟我們之前的工匠不大一樣?!?/br> “你眼光是挺毒的?!?/br> “熟能生巧嘛,我從小看得多了,自然能分辨出來?!辈芩琳]說,“倒是你,你是隨手拿的一柄,還是特意挑揀的?” “我要的就是最早那批樣品,從里面挑了個最順眼的?!?/br> “我看他們都沒好好做標注,全都一股腦兒堆在一起,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隔著蒙眼布,江故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看出來的。因為鍛造時間有先后,粒子狀態(tài)不一樣,還有些雜質(zhì)的同位素不同?!?/br> 曹肆誡聽不太懂:“什么栗子?什么同不同的?” “不用在意,其實跟你的觀察方法差不多,就是從細微之處鑒別?!?/br> “好吧?!币娮R過這人的瞳孔,曹肆誡對他這些奇奇怪怪的話也都習慣了。 *** 嘩——嚓,嘩——嚓,嘩——嚓…… 江故邊磨刀邊問:“回來之后,你跟薛儀好好聊過嗎?” 薛儀總管著凜塵堡的賬目,相當于掌握著這里的財權命脈,無論盧家想做什么,首先繞不開的就是薛儀這里。 曹肆誡道:“剛回來我就去找過他了,凜塵堡的賬目都被鎖在聚鋒樓里,如今都燒成灰了,要想理清楚上上下下的開銷緊張,只能去找薛先生。 “薛先生是我爹最信任的下屬,管賬極為細致,雖然沒親眼見過,但我猜他那里至少有堡中近三年的賬冊備份,還有以往的壞賬爛賬,也都有所記錄。 “可惜……” “可惜,盧望均早就逼迫他移交了手里留存的所有賬目,早些年的賬他們或許不關心,近兩年的肯定要讓他理算清楚?!苯式舆^話茬。 “薛先生被盧家軟禁了,我去找他幾次,都被人攔了下來。”曹肆誡無奈道,“那日出殯,還是我回來后第一次跟他說上話,之后也沒有機會再詳談?!?/br> 江故說:“放心,盧望均暫時不會動他。要想在凜塵堡站穩(wěn)腳跟,他還需要繼續(xù)利用薛儀一段時日,直到他自己的心腹可以完全取而代之?!?/br> 曹肆誡忙問:“取而代之之后呢?他會怎么對待薛先生?” “如果平穩(wěn)過渡,那便像那些老師傅一樣,開掉完事。如果有賬目出了什么岔子,比如這次軍器監(jiān)來驗收,發(fā)現(xiàn)用工用料浪費,有虛報賬目之嫌,那么薛儀就會被盧家推出去,去做那個得罪官家的替死鬼?!?/br> “不行!決不能讓他們得逞!”曹肆誡很清楚,薛儀是他收復凜塵堡的最大助力,沒了他,自己千頭萬緒根本理不過來! “嗯,所以我們既要守住凜塵堡的利益,不能讓盧家在驗收和交易中出大岔子,又要讓他們在軍器監(jiān)面前失了顏面,從而給你制造機會?!?/br> 曹肆誡皺了皺眉:“你說得對?!?/br> 江故往刀身上澆水:“我記得你說自己要送給盧家一份大禮,想好送什么了么?” 曹肆誡恍然。 原來江故是在點撥他。 他先前滿腔憤怒,一心要讓盧家在軍器監(jiān)面前出紕漏獲罪,例如把這批貨變成殘次品,讓他們驗收時拿不出手,如今想來,這種念頭簡直盲目至極! 倘若真這么做了,不僅會害了薛儀這樣忠于凜塵堡的老伙計們,更是毀了數(shù)代經(jīng)營積攢下來的好口碑。到頭來他接手的凜塵堡,只會越發(fā)滿目瘡痍,這簡直太得不償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