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天下第一甜 第1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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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蘅往榻上一坐,揉了揉眉心,隱現(xiàn)疲態(tài):“差不多了?!?/br> “姚修成給我看了弓弩圖紙,還拿出了朝廷文書,說的冠冕堂皇。” “竟有文書?” 柳襄給他倒了杯茶遞過去道。 “嗯?!?/br> 謝蘅接過來抿了口,才道:“弓弩是送給樞密院的,只不過他們偷梁換柱,瞞天過海另鍛造一批賣給了北廑?!?/br> “只有弓弩嗎?” 柳襄沉默片刻后。道。 謝蘅點頭:“只給我看了弓□□。” “世子還記得圖樣嗎?” 柳襄問道。 “記得。” 謝蘅喚玄燭備筆墨,出現(xiàn)的卻是烏焰。 筆墨備好,謝蘅將看到的弓弩樣式畫了下來。 柳襄臉上一片暗沉。 “這不是我軍用的,至少我沒有見過?!?/br> 謝蘅盯著圖樣看了片刻,緩緩放下筆。 近年來邊關(guān)戰(zhàn)事頻發(fā)的只有北廑邊境,如果柳襄都沒見過,那就說明這批弓弩并不是給樞密院的。 “他透露了上頭的人是兵部,我說要斟酌幾日?!?/br> 謝蘅:“他給我三日的時間?!?/br> 柳襄嗯了聲,悄然攥緊拳。 “李氏跟你說過什么?” 謝蘅看向她道。 柳襄如實道:“約了幾位夫人來,借別人的口提起云華寺求姻緣很靈?!?/br> “應(yīng)當(dāng)只是沖我來的。” 謝蘅瞥她一眼,淡淡垂眸:“嗯?!?/br> “約的何時?” 柳襄:“沒說死,我回來問問你。” 謝蘅想了想,道:“那就三日后吧?!?/br> “可以收網(wǎng)了?!?/br> 柳襄:“嗯。” “在姚家?” 謝蘅默了默,搖頭:“在云華寺。” 柳襄沒有意見:“好。” “我明日便讓人給李氏送信?!?/br> “嗯?!?/br> 謝蘅瞥了眼烏焰,道:“玄燭呢?” 烏焰輕輕呼出一口氣,道:“一回來就去在玉公子房里了?!?/br> “世子和云麾將軍離開沒多久玉公子就開始鬧,一會兒要好酒一會兒要美人,還要花魁名伶,屬下和長庚應(yīng)付不了。” 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跟養(yǎng)了個祖宗似的。 玄燭確認(rèn)謝蘅柳襄出了姚家,沒有什么危險了,才和長庚換了位置,提前趕了回來。 不是怕他鬧出什么事,而是怕他吵到謝蘅。 玄燭將門踢開,房里這才消停。 謝蘅沉默半晌無言。 幾年過去,早已物是人非,倒只有這個破孩子,一如既往的鬧騰。 柳襄這時喃喃道:“看來他并不怕刀?!?/br> 謝蘅看她一眼,淡聲道:“并非不怕,只是好了傷疤忘了疼?!?/br> 柳襄:“……那他忘得還真是快?!?/br> 她看見謝蘅眉眼間的疲態(tài),起身道:“我回去了,世子早些休息吧,明日再議?!?/br> 謝蘅:“嗯?!?/br> 看著柳襄的背影消失,謝蘅才讓烏焰?zhèn)渌?,洗漱完,他叫住要離開的烏焰:“你主子來什么信了嗎?” 烏焰沉默幾息后,如實道:“殿下來過幾次信,都是問世子身體可安?!?/br> 謝蘅哦了聲:“下去吧。” “是?!?/br> 明明困乏的厲害,躺到床上卻一時半會兒比不上眼。 黑夜中,謝蘅摩挲著手中紅玉貓貓玉佩,盯著紗帳頂思緒游離。 身體可安? 大概是安不了了。 他其實心中一直都很清楚,這些年謝邵謝澹二人對當(dāng)年的事愧疚難安,也都始終無法釋懷。 他避他們數(shù)年,起初是真的很氣,每次被病痛折磨的痛苦難熬時,他恨不得從來沒有認(rèn)識過他們,恨不得沖進(jìn)宮將害他之人一一斬殺。 可當(dāng)冷靜下來,他便又沒了這個念頭。 因為他知道,這一切與他們二人沒有關(guān)系,他們都不知情,偏偏害他的又是他們的至親。 知道謝邵每日為他抄佛經(jīng)祈福,與皇后娘娘離心;知道謝澹因此不再對貴妃抱有期待,記恨上貴妃時,他很憤怒。 他甚至希望他們參與其中,這樣,他就能理所當(dāng)然的恨他們。 可他們卻連讓他恨他們的理由都不給。 每年中秋他們都在明王府外最近的客棧里枯坐半日,子時后才離開。 那一天廚房送過來的月餅,總有幾塊來自宮中。 因為他們曾經(jīng)說過,他們要一起度過以后的每一個中秋。 對于那些年的他來說,他們內(nèi)心越愧疚,越不安寧,他便越高興。 憑什么只有他一人過的不好? 但后來他又想,那件事,他又何嘗不是咎由自取? 阮貴妃想害太子,皇后想利用他保護(hù)太子,而他救人心切,因此落得一身病痛,不是咎由自取又是什么? 他只后悔,不該進(jìn)宮。 若是重來一次,他絕不會進(jìn)宮!絕不會去認(rèn)識他們! 但若重來一次,他會救謝邵嗎? 謝蘅唇邊劃過一絲譏笑。 答案是,他會。 水底里有人,見落水的是他才沒敢動,若是他不救,謝邵會死。 諸多憤怒,崩潰,恨,就這么循環(huán)往復(fù)的折磨著他, 直到去歲,他知道了自己原來時日無多,他那時第一反應(yīng)是解脫。 不必再受病痛的折磨,于他而言未嘗不是一件幸事。 他自暴自棄的想,就這樣吧,再難熬也不過十年,熬完了就解脫了。 然就在那時,玉明淮出現(xiàn)了。 他是專門來京都找他辭行的。 他說他走南闖北多年,不忍再見民生疾苦,他想為東鄴做點什么。 那時候他覺得他瘋了,瘋的很徹底。 他明明可以錦衣玉食高枕無憂一輩子,卻偏要去做那等要命的事。 他不理解。 但當(dāng)他將他罵的狗血淋頭后,他卻笑著說,如果他回不來,他也算是天上有人了。 他會在天上保佑他,平安康健。 可他不知,他只有十年了,他們兩個還真說不準(zhǔn)誰先死。 ‘你怎么知道你能上天而不是下地獄?’ ‘那我盡力掙功德,去天上保佑你’ ‘我不過一介廢人,混吃等死,無功無名,有什么值得你浪費功德’ ‘你不是廢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只要活的開心就好,我的功德分你一半’ 那一刻,他突然就冷靜了下來。 在那個瘋子離開時,他說,如果他先走,他也會保佑他平安歸來。 但前提是死后能上天。 也是那時,他突然想起了少時的理想抱負(fù),雖然已恍若隔世,但似乎也不是不能去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