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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他天下第一甜 第3節(jié)

    柳襄理直氣壯:“因?yàn)樗o我們指路?!?/br>
    宋長策癟癟嘴不跟她爭。

    一刻鐘后,柳襄和宋長策看著眼前的死胡同面面相覷。

    柳襄死死盯著那堵墻許久后,咬了咬后糟牙:“我收回剛才那句話?!?/br>
    “這明王府世子有病吧,不說便不說,給我們指條錯(cuò)路是什么意思?”

    宋長策面無表情道:“他確實(shí)有病,娘胎帶來的?!?/br>
    柳襄:“……”

    “或許是姑娘方才盯著他的手看的太久了?”

    宋長策試圖找原因:“上京同邊關(guān)不一樣,這里的高門大戶極其講究禮數(shù),像姑娘這般肆無忌憚盯著人瞧,便與登徒子無異?!?/br>
    柳襄皺眉:“是這樣嗎?”

    但不是他先指她才看的嗎?

    “嗯,這是唯一的答案。”宋長策煞有其事道:“否則他為何要為難我們,我們都未曾見過面?!?/br>
    柳襄一時(shí)也找不出其他的理由:“行,我下次不盯著他看了。”

    最終,在太陽落山后,柳襄才終于問到了驃騎大將軍府的路。

    所幸府中有一位老管家,聽聞主家要回京,早早的就收拾好了房間,省去了不少麻煩,但經(jīng)過一日的折騰,加上長途奔波,二人都沒了再出逛的興致,各自歇下。

    -

    次日一早,柳襄睡飽吃好,精神氣又足了。

    “趁著爹爹還沒回來,我要去好好的逛一逛這上京城?!?/br>
    老管家雖一直守著老宅,但對于府中唯一一位姑娘還算是了解,不過他的了解大多來自于兒子的書信。

    這些年送回來的書信中講述過不少柳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懲惡揚(yáng)善的事跡,也提過柳襄不喜詩書,獨(dú)愛刀槍,兒子每每回來探親講的也是姑娘懲治了哪個(gè)地痞,砸了哪家害人的賭坊,所以柳襄這話在他耳中就成了,她要趁著大將軍沒回來,出去除魔衛(wèi)道。

    可這是上京啊,不是邊關(guān)。

    這是摔一跤都可能撞在達(dá)官貴人腿上的地方,萬一出門惹到什么不該惹的人,那還得了,于是老管家顫顫巍巍跟在柳襄身側(cè),緊張的念叨著:“姑娘,這里不比邊關(guān),若遇不平事,萬萬莫要多管?!?/br>
    柳襄放慢腳步,不解問道:“為何呢?”

    “姑娘啊,這世間不平之事何其多,管不過來的。”老管家語重心長道:“這京城的貴人一個(gè)比一個(gè)尊貴,萬一碰上硬茬姑娘怕是會吃虧吶,且大將軍離京十八年才回來,要是一回來就樹敵,對將軍府不利啊?!?/br>
    最最重要的是,大將軍帶姑娘回來是要給姑娘選夫婿的,萬一鬧出什么岔子影響了婚事,那可就是天大的事了。

    柳襄還是沒太懂,她在邊關(guān)凡見不平事必是要管一管的,怎到了這玉京就管不得了?就因?yàn)樯矸葙F重,就能欺負(fù)人?

    不過,看在老管家一把白胡子了還擔(dān)驚受怕的份上,她非常乖巧的笑著應(yīng)下:“好的,我聽柳爺爺?shù)摹!?/br>
    老管家是府中的幾代家仆,也是看著大將軍長大的,如今已經(jīng)年逾七十。

    出發(fā)之前大將軍就對柳襄耳提面命,老管家年紀(jì)大了經(jīng)不起折騰吵鬧,要她務(wù)必乖巧些,不許氣著老管家。

    “我問過柳叔,說柳爺爺愛吃城南點(diǎn)心鋪的綠豆糕,我回來定給柳爺爺帶一盒?!?/br>
    老管家頓時(shí)被哄的心花怒放,笑的胡子一顫一顫的:“姑娘費(fèi)心了,多謝姑娘?!?/br>
    待柳襄與宋長策離開后,老管家欣慰道:“姑娘明明很懂事呀,哪像大將軍信中說的那般調(diào)皮搗蛋啊。”

    跟在他身后的孫兒攙扶著他進(jìn)府,道:“爹也要回來了,孫兒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br>
    “去吧,他還沒見過你的孩子呢?!?/br>
    老管家揮了揮手,又似想起什么囑咐道:“大將軍的屋子記得要每日打掃兩遍。”

    他的孫兒無奈道:“爺爺這幾日都說十余回了,爺爺放心就是,孫兒曉得的。”

    老管家這才放心的離開,路過院中的桃樹時(shí),他頓住腳步朝上看了看,而后捋著白胡子欣慰的笑著:“姑娘這般乖巧,哪能爬樹掏鳥蛋,盡會胡說?!?/br>
    -

    柳襄與宋長策走在繁華大街上,看什么都新鮮。

    “宋長策這里的面具好生精致,還有狐貍呢,畫的好像啊?!绷迥昧藗€(gè)面具往自己臉上試了試,宋長策熟練的掏出銅錢:“買。”

    “等等!”

    柳襄被另一個(gè)面具吸引:“這是什么?”

    攤主殷切的解釋道:“此乃桃花犬,時(shí)下很受貴人們喜愛?!?/br>
    “桃花犬?”柳襄還是第一次聽說有這種犬,興致勃勃的戴上道:“就要它了,宋長策,它好看嗎。”

    宋長策看了眼被她放下的狐貍,欲言又止后,到底沒說什么:“姑娘喜歡就好?!?/br>
    要他說,姑娘戴狐貍面具怎么也比犬好些吧。

    恰在此時(shí),有一輛馬車從他們身側(cè)經(jīng)過,車簾被風(fēng)掀起一角,里頭的人隨意的往外瞥了眼,正好看見帶著桃花犬面具的柳襄,他愣了愣后,唇角輕輕勾起。

    他第一次見姑娘家戴桃花犬面具的,倒是有趣。

    若柳襄宋長策此時(shí)回頭,必然能認(rèn)出這輛昨日才見過的馬車,等他們往前走時(shí),馬車已經(jīng)淹沒在了人群中。

    柳襄戴了一會兒面具后覺得有些礙事,就將面具掛在了腰間,開始穿梭在各種小攤前,不過小半個(gè)時(shí)辰,宋長策的手中就已經(jīng)提滿了大大小小的包裹。

    柳襄見他實(shí)在拿不下了,荷包也快空了這才惋惜的停了手。

    “快到午時(shí)了,我們?nèi)コ燥??!?/br>
    柳襄停在一間名為滿堂酒樓前,問宋長策:“這家行嗎?”

    宋長策自無不可。

    二人在小二的帶引下上了二樓,選了個(gè)臨窗的位置。

    柳襄點(diǎn)了幾道招牌菜,便懶懶的靠在椅背上舒適的瞇起眼,嘆息道:“我這十八年都過的什么日子啊。”

    宋長策長腿一伸也往后靠著,看著窗外的繁榮,道:“自由快活的日子?!?/br>
    柳襄細(xì)細(xì)一想,道:“倒也沒錯(cuò)。”

    “但還是現(xiàn)在更快活些。”

    宋長策冷哼了聲,毫不留情的拆穿:“因?yàn)楫?dāng)歸客棧的書生,還是明王府世子好看的手,亦或是方才從我們身邊打馬而過的英俊少年郎?”

    柳襄心虛的別過頭:“我方才就只短短的看了一眼?!?/br>
    “姑娘分明眼睛都快粘人家身上了?!?/br>
    宋長策身子前傾手肘撐在桌上,不滿地盯著柳襄道:“我難道不好看嗎?姑娘為何舍近求遠(yuǎn)?”

    柳襄聞言認(rèn)真的打量他片刻,點(diǎn)頭:“好看。”

    “但是看膩了。”

    宋長策:“……”

    “明王府?你竟想投明王府?”

    一道略微驚訝的聲音傳來,柳襄和宋長策同時(shí)安靜了下來。

    “明王乃是當(dāng)今幼弟,又深得圣上信任,若能投進(jìn)明王府,就算落榜也能有個(gè)好出路,怎聽你這語氣竟是投不得?”

    “你說的這些是沒錯(cuò),但你可知道明王府世子爺?”那人放低聲音道。

    “倒是有過耳聞,聽聞明王府只這一位世子爺,自小體弱多病,嬌生慣養(yǎng)?!?/br>
    “那你聽的不全?!?/br>
    那人左右看了眼,更加小聲道:“這位爺?shù)男宰涌刹缓孟嗯c,心比針眼,嘴比鴆毒,眥睚必報(bào),性情古怪,之前不是沒人想過這個(gè)門路,但都在明王府呆不久,沒人受得住這位的脾氣?!?/br>
    “竟有這種事?!?/br>
    另一人頓時(shí)就打起了退堂鼓:“那我再斟酌斟酌。”

    雖然他們的聲音已放的極小,但以柳襄和宋長策的耳力卻不難聽見。

    二人默契的對視了一眼后,同時(shí)陷入沉思。

    心比針眼,眥睚必報(bào)?

    他們難道得罪過這位世子爺,所以他才給他們指了條錯(cuò)路?

    但是不應(yīng)該啊,在這之前他們并沒有任何交集,柳襄甚至連他的名字都沒聽過,更何談得罪?

    那就剩下性情古怪了。

    很快,柳襄下了定論:“大約他那日心情不好,恰好被我們撞上了吧?!?/br>
    宋長策很難反駁。

    “這人光聽著就難纏,日后見著遠(yuǎn)遠(yuǎn)就得避開?!绷逭J(rèn)真道。

    宋長策深以為然。

    菜上齊,二人一邊用著美食,一邊賞著窗外繁榮,好不愜意,直到將近尾聲時(shí),一道突兀的嘈雜聲自街上傳來。

    “世子爺饒命,世子爺饒命啊,小人只是無心之失,意外沖撞了世子爺,還請世子爺寬宏大量,不與小的計(jì)較?!?/br>
    柳襄與宋長策幾乎同時(shí)起身倚著窗戶往下望去,然后一眼就看到了一輛昨日才見過的馬車,馬車周圍圍了一圈人,而最?yuàn)Z目就是那道優(yōu)越的身影。

    長身玉立,錦衣華服,金簪挽發(fā),墨發(fā)如瀑,光是一道背影就叫人挪不開眼,也立刻就吸引了柳襄的全部視線。

    “這就是明王府世子?”

    宋長策:“應(yīng)該吧?!?/br>
    “好一個(gè)無心之失,你方才分明是沖著世子撞過來的,燙傷了世子還敢叫屈?”侍衛(wèi)打扮的青年厲聲道。

    柳襄目光慢慢轉(zhuǎn)移。

    錦袖上有大片水漬,那只白的過分的手背上紅的異常,地上破碎的茶壺中還隱隱冒著熱氣。

    “小人真的是無心的,方才只是急著給客人送茶,沒瞧見世子從這邊出來,這才沖撞了世子,請世子饒命?!蹦侨斯蛟诘厣喜蛔〉目闹^,瞧著可憐極了。

    “休要狡辯!”

    侍衛(wèi)拔出劍架在那人脖頸上,沉聲道:“來人,有賊人行刺世子,帶回去審問!”

    “冤枉啊,小人冤枉啊,小人絕無行刺之意,青天老爺,千錯(cuò)萬錯(cuò)都是小人的錯(cuò),小人上有老下有小,還請世子饒小人一命啊。”那人嚇的不住磕頭,額頭上很快就見了紅。

    兩個(gè)侍衛(wèi)上前拉人,那人以頭搶地,看著更是凄慘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