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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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陳子輕不信的樣子,占雨有些不滿,當場就要演示一變,她速度地打開衣柜門,貓著腰蜷縮進柜子的角落里。 占雨在里面伸手反關上柜門,在衣柜里自信滿滿滿地喊道:“南星哥,怎么樣!我藏得是不是很完美?” “哦,確實……” 連陳子輕也得承認,占雨藏得確實很好,因為她的體型本就嬌小,加上柔韌也不錯,她這樣縮在衣柜角落里,再有衣物遮擋,確實很難被發(fā)現(xiàn)。 既然是挨戶搶劫,那么多房間,那些劫匪也不可能翻找得很仔細。 “是吧,連你也要承認我的理智吧?”柜子里傳來占雨自信得不得了的聲音。 “可是……” 陳子輕認真地上下打量著衣柜,眼中閃過一絲遲疑。 “有什么問題嗎?”占雨詢問。 “你沒發(fā)現(xiàn)……”陳子輕看著一截被夾在門外的長發(fā),“你有頭發(fā)被夾在外面了嗎?” 占雨聽他這么說,一下就沒了聲音。 房間里陷入沉默,空氣有種莫名的壓抑和冰冷,明明有兩人存在的房間,瞬間沒了一點生氣。 不知道為什么,陳子輕忽然如墜冰窟,心里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這感覺他太熟悉了…… 陳子輕盯著柜門,瞪著夾在外面的那截長發(fā),只見那垂落的漆黑發(fā)絲,忽然像有了生命一般,一根根的瘋狂扭動起來,然后鉆進了柜子里,消失不見。 “占雨?”陳子輕小聲試探。 “吱嘎……” 沒人回答,只有木制的柜門緩緩的打開,開門的聲音在沉寂的房間內(nèi)回蕩。 柜子里一片漆黑,靜得沒有一點聲音。 “占雨……”陳子輕對著幽暗的衣柜,又呼喚了一聲。 “原—來—是—頭—發(fā)—” 低啞的聲音從柜子里幽幽地傳出來,說話的人嗓子仿佛被撕裂了一般,根本不像是人發(fā)出的。 一只蒼白手臂沿著柜門,從幽暗的柜子里伸出,慘白的手指在柜門的邊緣胡亂抓繞,發(fā)出刺耳的指甲與木頭刮擦的聲響。 “咯咯……” 隨著手臂的伸出,這人的肩膀終于露了出來,可陳子輕卻清晰的看見,連接手臂的不是肩膀,而是脖子。 而原本脖子上的頭——卻不見了。 沒有頭,也就無法辨認對方的身份,陳子輕希望這個“人”不是占雨,可如果不是的話,那柜子里的占雨又去哪了? “人”從柜子里緩緩爬出,雙腿被詭異的連接在了原本手臂的位置——肩膀的兩邊。 “原來是頭發(fā)啊……”又是一聲嘆息傳來,透著一絲后悔和坦然。 “占雨,是你嗎?”陳子輕還是無法確定。 接著,他就在這“人”原本腰的位置,看見一顆耷拉著的頭顱,漆黑如瀑的長發(fā)遮住了半張臉,只露出另半張清秀而熟悉的容顏。 “占雨!”陳子輕無比的心痛。 占雨眼珠小幅度地轉動,隨后而來的是神經(jīng)質(zhì)的崩潰哭叫。 “我明明藏好了的……嗚嗚我藏得那么好……我躲在衣柜里面,一點聲都沒出……怎么會有頭發(fā)夾在外面……” “咚” 她的頭掉在地上。 歪倒著,一雙眼睛看著陳子輕。 第177章 寡夫門前是非多 陳子輕一眨眼的功夫,地上的頭沒了,占雨七拼八湊的身體也沒了。 衣柜的門是關著的,柜門的邊沿沒有指甲抓撓過的痕跡。 剛才的一切好像只是他的幻覺。 陳子輕提著氣走到衣柜前面,小心翼翼地把柜門打開,里頭只有三兩件衣服掛在角落。 衣服靜靜地垂掛著,衣角不見絲毫晃動的弧度。 宿舍里徒留一絲陰氣。 陳子輕后心濕冷汗毛倒豎,占雨死了,是兇殺,她身上的各個部位都有錯開。 分尸。 占雨被分尸了! 陳子輕晃著腿后退了一小段路,腿撞到椅子發(fā)出刺耳聲響,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面,一坐就是很長時間。 “扣扣” 敲門聲突如其來。 陳子輕的神經(jīng)末梢猛烈一抖。 宿舍門不是開著的嗎?他記得自己進來的時候沒把門帶上。 陳子輕恍惚地走出房間一看,大門緊閉。他的神經(jīng)末梢抖得更厲害了。 門外隱約有說話聲。 “看吧,我就說占老師不在里頭吧?!?/br> “那動員的表格怎么辦?今天就是截至日期。” “干著急也沒用,找其他老師問問看有沒有他的電話號碼?!?/br> “誒,你聽說了嗎,占老師下個月就要出國深造了,真好,我也想出國。” “聽說了,好像是他meimei留學,他過去照顧,哥哥當?shù)剿莻€份上也是沒誰了,meimei十九歲,又不是九歲,什么都要管著陪著,我要是他meimei,我真要煩死,一點自由都沒有?!?/br> “比我哥強多了,我哥就知道找我借錢害我丟臉,我要有個什么都為我著想,業(yè)務能力出色長得還有個人魅力的哥哥,做夢都能笑醒?!?/br> …… 說話聲沒了,腳步聲漸漸走遠,門外陷入寂靜。 陳子輕摳著手指上的小突起,刺刺的疼,他垂頭看是一根木刺,這是給樓上老師搬東西的時候戳進皮rou里的,現(xiàn)在才發(fā)覺。 占堯生知道他meimei被害了嗎? 陳子輕用牙咬木刺,怎么都咬不住,口水把手指打濕被他蹭在褲子上,就一個禮拜天的時間,一條鮮活的生命戛然而止。 他跟占雨認識的時間不算短,相處得也很不錯。 盡管她哥大概率涉及到支線任務二,涉及周彬的死,但她本身沒有什么陰暗面。 陳子輕通過她的鬼魂得到她的死訊和死因,心里堵得慌。 太可惜了。 悲劇本該可以避免的。 轉而一想,可能這世上超過九成的悲劇,都是惋惜。 陳子輕一下一下地摳撥手上rou里的木刺,把那塊皮膚摳得發(fā)紅,梁津川這會兒在上課,梁錚上外地跑生意,占堯生幾天沒回宿舍了,那他能找誰說呢? 他張個嘴就說自己見鬼了,是占老師的meimei,她慘死了,這誰信?。?/br> 會把他當瘋子控制住的。 陳子輕抹了把汗涔涔的臉,他不在占堯生的宿舍坐著了,他打開門出去,頂著大太陽走在校園里。 施工地的cao作聲響被炎熱天氣襯托得越發(fā)讓人煩躁。 陳子輕氣色不太好地望了望蓋到一半的商店,不知怎么的,他想起去年有個工人被淺埋在那里,又想到了那個差不多時間死的音樂系女生。 兩起命案都沒結果。 報紙上沒刊登,學校里沒人關注后續(xù),就那么畫上了個句號。 . 陳子輕穿過大半個學校站在一棟教學樓底下,渾身濕透了,他像是從水里爬上來的,又渴又熱。 還沒下課。 陳子輕索性坐在臺階上等著。 “叮鈴鈴——” 下課鈴響,教學樓里瞬間活了過來,跑步聲走路聲說笑打鬧聲連成一片。 陳子輕頭暈眼花手腳沒有力氣,他感覺自己有點中暑,想從臺階上爬起來,幾次都沒成功。 “梁津川!你快下來!你嫂子來接你了!” 有陽光張揚的男聲在喊。 很快的,陳子輕的頭頂就投下來陰影,伴隨一道熟悉的聲音:“怎么坐在太陽底下,不知道進樓道里嗎?!?/br> “是不是傻子。”梁津川一手拿著書,一手去拉眼皮底下的人。 陳子輕被他拉起來,腦袋往他肩窩里一磕。 這是公眾場合,樓里出來了很多學生,一雙雙眼睛看過來,梁津川卻不遮遮掩掩,他自然地摸上嫂子的臉頰,觸手都是冷汗,眉頭緊皺著問:“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陳子輕嘴皮子干巴巴的,他張了張嘴,沒發(fā)出聲音。 梁津川把他帶到教學樓后面,拉他進小竹林里:“到底怎么了?” 陳子輕的頭腦里鈍鈍的痛。 梁津川隨手就將書丟在草地上,雙手抱住他,摩挲著他潮濕的肩背,吻他臉頰上的咸澀汗液,一路吻到他嘴上,探進去勾他呆呆的舌頭:“說話,別嚇我?!?/br> 陳子輕在梁津川的吻下找回正常人的反應,他短促地吸了一口氣,語無倫次地說:“出事了,出大事了,津川,不是我,是占雨……” 梁津川繃著的面部線條松懈下來:“是嗎,占雨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