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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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舒服,還是不舒服啊。 要說舒服,卻是那副表情,要說不舒服吧, 陳子輕偷瞄他的褲子,都濕成那樣了,好多啊,一大泡呢。 青春旺盛期,一天七八次都不會稀薄,不會虛。 陳子輕聞到了很沖很臊的味道,血氣方剛的少年又掄起了長槍,不知要在夢里戳死誰,那么鮮活而激烈。 就在陳子輕準備走的時候,側(cè)身弓著背脊的梁津川忽然翻過身來,他手腳隨意舒展。 整個人平躺著,癱在草席上面。 少年威猛無處遁形。 陳子輕大概是腦抽,他伸出蒲扇,輕輕地點了點潮濕阻礙物下的粉頭大將軍。 下一秒,大將軍就毫無預(yù)兆地繳械投降,向他俯首稱臣。 仿佛能聽見強而有力的噴擊聲響。 “滋——” 陳子輕呆了呆,這么快就……也正常,短時間里的第二次發(fā)力……他沒有多待,灰溜溜地落荒而逃。 小屋靜下來,被他玩得一片狼藉的少年睜開眼睛,眼里哪有半分睡意。 梁津川把臟褲子扔掉,他躺到出去的人坐過的地方,蜷縮著身子將口鼻抵上去。 “我被你的低賤程度刷新下限了,梁津川。” 梁津川嗅著余溫,闔起眼,粗暴地掐住再次興奮起來的自己。 越痛,就越瘋。 越瘋,就越想要,越想要,就越瘋。 他被困在死循環(huán)里,出不來了。 . 這天傍晚,陳子輕下班回來坐在院里摘干豆角,他看梁津川練習走路,看了會就于心不忍地遞上拐杖:“津川,你先適應(yīng)拄著拐走好不好?!?/br> 梁津川沒聽取他的建議。 陳子輕只好把拐杖放在地上,繼續(xù)分一大半心思在梁津川身上。 梁津川要保持身體的平衡,他艱難挪動,額角滲出冷汗,唇抿緊到泛白。 走路的姿勢很難堪奇怪,卻不停下來。 這副假肢的意義和價值,都要靠梁津川來賦予,他要克服所有困難來證明,他能像正常人一樣走動,不會再是廢物,不會再是拖油瓶。 陳子輕把手里的一小把豆角放進菜籃子里,就算梁津川適應(yīng)了假肢,但他以后走得稍微長一點還是會難受,會磨出水泡。 水泡破了,里面的rou直接跟假肢接觸,那是能想象得出來的鉆心之痛。 等到傷口結(jié)痂愈合,穿假肢,再磨破。 陳子輕揪掉豆角一頭,沿著那根青絲往下拉扯,假肢使用期間會帶來磨損只能用個幾年,而且梁津川的身高體重在變,假肢要調(diào)換。 目前他的積分還有十萬左右,能再買一副。支線任務(wù)二來了,說不定就能買兩副。 再后面,梁津川就能自己買技術(shù)越發(fā)先進的假肢了。陳子輕對梁津川的未來是很有信心的。 陳子輕的視線追著梁津川高瘦的身形,每換一副假肢,就是一次新的磨合,新的痛苦,新的渴求。 擁有健康健全的手腳,多好啊。 陳子輕想到自己那副身體,他咔咔掰著豆角,這個世界的主線任務(wù)已經(jīng)做完了,只剩標注和等待激發(fā)的支線二。 劇情線的進度條過半了,這回總不會失敗了吧。 陳子輕掰完豆角的時候,梁津川還在走,他的后心完全濕透,褂子貼著背部薄肌,烏黑發(fā)梢滴落汗水。 “津川,樹上的石榴紅得差不多了。”陳子輕起身推輪椅到他面前,“你去摘?!?/br> 梁津川坐到輪椅上面,他卸下仿真的小腿跟腳:“竹竿在樹下放著,又不是不會鉤。” 陳子輕直白地笑著說:“我是會,可我就想要你鉤?!?/br> 梁津川一頓,他抬起滴汗的腦袋,半搭著眼,一語不發(fā)地看著能把人逼瘋的笑臉:“你想,我就要做?!?/br> “啊呀,你快去鉤石榴,我要燒晚飯呢。”陳子輕推著他去石榴樹那里,“天黑之前我要把廚房的幾個桃子冰上,晚上我們吃冰水果?!?/br> 突有廣播聲傳來。 “津川他嫂子,請到村西邊集合,大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廣播里出現(xiàn)了一串雜音,之后是村長噴唾沫的吶喊:“帶上津川,你們叔嫂一塊兒過來!” . 村里開大會。 電視臺來采訪,縣里的校領(lǐng)導(dǎo)們 也來了,十里八村都拖家?guī)Э诘呐軄硐聫R村湊熱鬧。 下廟村前所未有的喜慶。梁老五的兒子考了個狀元,祖墳燒高香了,他跟老伴地下有知,在地府都倍兒有面子。 天邊卷著火燒紅,稻床燒著草桿驅(qū)蚊蟲,煙氣卷著忙碌一天姍姍來遲的閑暇四處飄散。 村長沖著喇叭呸呸兩聲,他昂首挺胸,熱情高漲地喊話:“熱烈歡迎我們狀元郎,津川同學,鼓掌!” 大人小孩都拍手。 大人鍋燒一半打滅了火出來,他們牽著抱著身上臟兮兮的孩子,眼睛齊刷刷地看向狀元郎。 捂這么緊,現(xiàn)在才知道。 “津川,你講兩句,講兩句?!贝彘L鼓動輪椅上的少年,“就講你如何克服身體上的困難,還有你學業(yè)上怎么做到?jīng)]有落下,暑假怎么安排?!?/br> 梁津川沒反應(yīng),他不在這場歡呼的氣氛里,冷漠的將自己置身事外。 冷場了。 村里村外人都在竊竊私語,老話說三歲看老,一點都沒錯,看看南星他小叔子,做了狀元還是那副六親不認的死德性。 就他那性子,不會與人結(jié)交,沒朋友,工作了鐵定要得罪領(lǐng)導(dǎo)。 死讀書的人又不是沒有,狀元不代表就能出人頭地。 不過,他都不去學校上課,怎么就能是狀元,真不是改卷老師把分數(shù)寫錯了吧。 縣一中的領(lǐng)導(dǎo)們聽聞電視臺來采訪,他們特地趕來給狀元撐腰鎮(zhèn)場子,這會兒他們聽到這種謠言,當場與一些村民理論了起來。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領(lǐng)導(dǎo)們向村長申請場外支援,希望他能出面壓制,不要在大喜的日子鬧笑話,關(guān)鍵是讓學生聽見了寒心。 “嚼嚼嚼,嚼什么呢,口水多就咽咽,舌頭癢就伸出來拿手抽兩下,一個個的嚼舌頭根子!”村長生氣地示意村里人看電視臺,叫他們別忘了這是什么陣仗,下廟村的精神能不能發(fā)揚光大,就看今天了。 陳子輕站出來說:“津川嗓子不舒服,我講吧?!?/br> 村長知道他在給自己給下廟村解圍,走流程地把臉一板說:“你又不是狀元?!?/br> 陳子輕笑:“狀元他嫂子嘛。” 村長一臉不贊成的表情,二嬸喊了聲:“就讓南星講?!?/br> 很多人起哄:“南星講!” 于是陳子輕從村長手里接過喇叭,應(yīng)付了這場大會。 . 會開完了,天還沒黑。夕陽要掉不掉,慢慢悠悠。 電視臺的人想采訪狀元。 梁津川不接受采訪,他胸前的紅花是陳子輕給他戴的,村長沒法戴。 電視臺來一趟不容易,陳子輕代梁津川采訪。 陳子輕尋思,電視臺八成會問梁津川平時是怎么學習的,他必須刻苦。因為這個年代尤為崇尚艱苦奮斗的品質(zhì)。 電視臺果然問了。 陳子輕擺出鄉(xiāng)村寡夫努力裝作見過世面的姿態(tài),全程都露出一對兒酒窩。 “其實我沒有管過他的學習,他很自律?!?/br> “我經(jīng)常半夜起來上茅房,看見他屋里點著煤油燈,在那做題?!?/br> “會幫我做家務(wù)?!?/br> 村里人聽到這不約而同地想,扯呢,南星為了小叔子的名聲,擱那兒睜眼說瞎話。 他們就沒見過他小叔子干什么活。 “當然替他高興,他考得那么好,他爹媽跟他哥都會感到驕傲,是呢,都不在了,是我在照顧他,談不上多辛苦,一切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我是他嫂子,我肯定盼著他好。對他的期待?我想想啊,我希望他將來能做個對社會有用的人,這是其次,最重要的是開心?!?/br> …… “會慶祝,親戚會過來吃飯,擺多少桌?能擺多少桌就擺多少桌,在這上面我不會省?!?/br> …… “大學禮物???有準備,說出來就不是驚喜了?!?/br> …… “他沒早戀,他一心只想搞學習,大年三十都在寫作業(yè)?!?/br> “是的,我也覺得他太拼了,可那是他的人生,他做主,我尊重他的決定。” “再嫁?這是我的私事,我可以不說嗎,好的,那我就不說了,謝謝。” …… 采訪結(jié)束后,陳子輕善意地告訴收拾東西的記者:“你答應(yīng)不把我的臉放報紙上的,別忘了啊?!?/br> 記者說:“放上去了也只有這么點大,看不清楚,不會影響到你的生活?!?/br> 陳子輕明顯被擺了一道,他沒怎么計較:“行吧行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