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人格面具、都重生了誰談戀愛啊、快穿重回:宿主被強制愛、攻略男主太簡單?。齑﹉)
魏之恕挺高的鼻子把面巾頂出一道弧形:“這么淺顯的事,你也問?” 陳子輕跟魏之恕大眼瞪小眼,他坐孫梁成的馬車進張家,老管事領戲班一眾去表演的院子,一路上都挺刻意的沒點幾盞燈火,看不清哪是哪,到了院子以后,燈倒是掛了一片,但他就在戲班后臺活動,沒機會去外頭轉轉,根本不熟悉張家的地形。 魏之恕怎么也是無頭蒼蠅。 陳子輕費解道:“你按照原路走,怎么溜進來的,再怎么溜出去不就行了?!?/br> 魏之恕心煩氣躁地叉著腰在小師弟面前走動,他躲在張家的采摘車底下潛進來,車停在伙房沒多久他就利用時機脫身,順著下人們的流動走位找到了戲班所在的院子,沒去其他地方,只途徑張家后門,伙房,院子,返回就是倒著來。 可是,夜間沒白日那么好辨認方向。 陳子輕見魏之恕還在走來走去,他索性爬到一棵樹上找出路。 這個視角并不能把張家住宅整個輪廓收進眼底,他卻已經(jīng)被震撼得說不出話來。 昏暗中的屋脊像連綿黑山。 真有錢。 要是有個無人機拍攝,那不得在上空飛上一會才能從頭拍到底。 陳子輕還沒把四周布局了解清楚,魏之恕就在樹下催他快點下來:“有人!” “那你自己找個地方藏起來,我在樹上比較隱蔽……” 陳子輕沒說完就讓魏之恕拽住一條腿往下拖,他只能跳了。 魏之恕張開雙臂穩(wěn)穩(wěn)接住他,抱小孩一樣把他抱在身前,快速躲進了左邊的假山里。 陳子輕一進去就從魏之恕懷里下來了,入眼黑漆漆的,他個矮,不用低頭,魏之恕連腰都直不起來,呼吸透過薄薄的面巾打在他臉上。 魏之恕按著他的肩,不讓他亂走制造聲響。 陳子輕用氣聲說:“二師兄,我是戲班的雜役,我為什么要跑?!?/br> 魏之恕大半注意力都在捕捉假山外的動靜:“張家死了小妾,哪怕明知是突發(fā)瘋癲也要查一查,做給別人看?!?/br> “那我也沒問題的吧,事發(fā)時我在后臺……” 魏之恕眼神犀利:“今晚這種不尋常的情況,張家外姓人都巴不得出去住些日子,你上趕著留下來做什么?” 陳子輕不說話了。 “在這站著。”魏之恕警告了聲,徑自去假山口凝神細聽。 陳子輕把手伸到面巾里抓了抓鼻尖:“孫班主帶我進來的,我就這么走了,一聲招呼都沒打,他會擔心的?!?/br> “那怕是不會?!蔽褐∴托?,“你口中的孫班主在偷情?!?/br> 陳子輕吃驚地湊過去,剛才往這邊來的竟然是孫班主,除他之外,還有個女子。 那女子花容月貌衣著鮮麗,頭上珠光寶氣,陳子輕在觀看皮影戲的人群里見過她,就和張老爺?shù)囊欢研職g舊愛坐在一起,她也是個小妾。 女子拿著帕子在眼角按按,我見猶憐地靠進孫班主懷里,他沒避開。 乍一看就是一對壁人。 陳子輕咂嘴,孫班主不在院子里配合張家調(diào)查,安撫戲班眾人,趁機偷偷摸摸到這來幽會啊。 “哥,我想聽他們的對話?!标愖虞p在心里找監(jiān)護系統(tǒng)。 “好?!?/br> 隨著積分一扣,孫班主和女子的聲音便前后進了他的腦海。 “梅夫人,你這樣讓我很為難,若是被張家人見到了,你要沉塘,我走不出張家?!?/br> “彩meimei死得那么突然,又十分詭異,就當著我的面把脖子扭到了后面,我嚇都要嚇死了,這才叫人給孫郎遞信息,請你來此處與我相會。” “情有可原。梅夫人還是換我一聲孫班主為好?!?/br> “稱呼而已,何必在意,孫郎你帶戲班來鄉(xiāng)里,不就是為了我?!?/br> “梅夫人誤會了?!?/br> “好好好,是我誤會了,你不想認那便不認,我記你過去救我的恩情,也記你在山野照看我的那段日子,當真是快活自在?!?/br> “望梅夫人謹記自己的身份,不要做不合時宜的事,說不合適宜的話?!?/br> “孫郎,我不敢奢想了,我只有一個心愿,你在張家住的這幾日能不能多和我見見面,等你一走,我們今生只怕是再難相見?!?/br> …… 陳子輕沒想到孫班主跟那個梅夫人是舊相識,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往。 不過,孫班主一副嘴上拒絕,身體不拒絕不主動的樣子,挺像是在故意玩曖昧,吊得梅夫人脫不了鉤。 陳子輕搖搖頭,有可能是他想多了吧,他在感情上畢竟是個新人,哪懂得了…… 活躍的腦細胞忽然像被按下了暫停鍵,腦子里陷入空白。 陳子輕的呼吸有點亂,他是感情新手嗎?他不是。儲存在蒼蠅柜里的上個任務感情線就是證據(jù)。 “你聽到什么了?” 耳邊一熱,陳子輕聞聲搖頭:“沒聽到啊,隔這么遠?!?/br> 魏之恕審視暗中的少年,按理說,這個距離確實聽不見,他壓下了心頭的疑慮。 等那對男女離開,他們就從假山里出來,繼續(xù)走。 陳子輕嘀嘀咕咕:“先不說孫班主顧不顧得上我,戲班子進張家時,老管事核對過人數(shù),排查的時候會發(fā)現(xiàn)少了一個,我怕我連累戲班里的人。” 魏之恕握著他的手肘,煞有其事道:“張家識破你的假雜役身份,當場抓個現(xiàn)行,不但你插翅難飛,戲班子也照樣吃不了兜著走。” 陳子輕眉頭打結。 “我說什么你都信??雌び皯蚶锏哪侨喝四慷昧诵℃乃罓?,嚇昏嚇哭嚇癱的不知多少,戲班的小雜役嚇壞了亂跑,不知掉哪去了不是很正常,誰大動干戈的找你?!?/br> 陳子輕磕絆著走:“我能掉哪?” 全程高度警惕的魏之恕敏銳地發(fā)現(xiàn)了什么,他帶小師弟藏在一顆老樹后。 不知是張家誰住的院子,風里有股形容不出來的怪味,陳子輕隔著面巾吸了幾口氣,他尚未猜出怪味的由來,就見到一個家仆扛著什么走到井邊,往井里一丟,動作自然又熟練。 魏之恕涼涼道:“看到?jīng)],就掉那里?!?/br> 陳子輕的眼皮狠狠一抽:“把活人丟井里了?!” “都僵尸了,還活人呢。”魏之恕說,“大戶人家的下人,很容易無聲無息的消失。” 陳子輕臉色不好,古代有錢人也草菅人命,跟電視里一樣。 “別看了,死的活的你都救不了?!蔽褐娦型献弋愊胩扉_的小師弟,“張家有個庫房,里面肯定全是珍稀藥材,我待會抓個人逼他給我們帶路,我們?nèi)旆繐菩┧幉模@是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br> 陳子輕沒想到這層上面去,張家做藥材生意的,確實會有珍品。他說:“治病要先問診,咱沒藥方?!?/br> 魏之恕拍胸口,似乎是有備而來。 陳子輕見魏之恕已經(jīng)在守株待兔等落單家仆了,他猶豫著發(fā)表自己的想法:”二師兄,咱還是不去了吧,那是盜啊,萬一被逮到送官,師傅都保不了。” 魏之恕呵笑:“你三番兩次誆騙二師兄,答應了的事遲遲不做,二師兄難堪自卑的日子一天也過不下去了,只能偷雞摸狗鋌而走險。” 陳子輕斜眼,我昨晚睡得迷迷糊糊的,看到你坐在椅子上抓雞了,你別不是偷偷行了,還在糊弄我吧。 余光瞄到一個落單家仆由遠及近,陳子輕趕忙對魏之恕道:“給你買給你買,明兒就買!” “二師兄,我們得快點,晚了就不好走了?!?/br> 陳子輕抓著魏之恕,任由他反過來撈著自己一路挑犄角旮旯走。 后門不是一般遠,陳子輕邊走邊抱有一絲幻想,我的二師兄會飛檐走壁嗎? 【他只是個義莊伙計?!?/br> ok. . 陳子輕跟魏之恕有驚無險地溜出張家,帶著一身冷汗回到義莊。 魏之恕叫住直往屋里奔的小師弟:“崔昭,你先去師傅那屋報個平安?!?/br> 陳子輕的腳步停了停:“師傅還沒睡?” 魏之恕沒回復。 陳子輕轉去隔壁的屋子門口,拿掉臉上的黑色面巾敲門:“師傅?” 里面沒聲響。他看向站一邊沒走的魏之恕:“師傅睡了?!?/br> 魏之恕:“哦。” 陳子輕:“……”你哦什么? 他心里琢磨著彩夫人的死,心不在焉道:“這么晚了,我們洗洗睡吧,明兒再,” 屋里突地傳出腳打床板聲。 陳子輕嘴張著,音節(jié)沒了,他閉上嘴跟魏之恕眼神交流,沒得到回應就小聲說:“師傅還沒睡?!?/br> 魏之恕:“哦。” 陳子輕翻了個白眼,不是,你又哦什么? 魏之恕留下兩個“哦”就去伙房找吃的,一番體力消耗下來,肚子空空。 院里死靜,陳子輕推開邢剪的屋門進去,他借著從身后腳底泄進來的月光去看床上人:“師傅。” 邢剪躺在加長加寬的床上,腳虛抵著床尾柱子:“玩夠了?” 陳子輕垂著腦袋走到床邊:“你知道我和孫班主去張家了,你怕我有事就讓二師兄去接應我。” 邢剪沒否認。 陳子輕弱弱地說:“我今晚讓師傅cao心了。” “嘭” 木床被一拳頭砸得震晃,撲簌簌落下一層木屑掉在床底下。陳子輕縮了縮脖子,聽見邢剪低吼:“你哪天不讓老子cao心?” 粗口蹦出來了,必然是氣得不行,這么晚了還沒睡,為的是誰,不就是為的這個小鬼頭。 “咳咳。”陳子輕故作鎮(zhèn)定地清了清嗓子,“師傅,你口渴嗎,我給你倒點水喝?!?/br> 邢剪喘著粗氣:“不渴,手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