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人格面具、都重生了誰談戀愛啊、快穿重回:宿主被強制愛、攻略男主太簡單!(快穿h)
現(xiàn)如今夏家村沒有人會編了,那種文化手藝被時間啃食殆盡,沒有跟跟上時代的發(fā)展,死在了路上。 老一輩也不會。 夏家村本身就是個普普通通的村子,地下埋了罕見礦石才會被關(guān)注。 夏橋正不是夏家村的人,他出生在別的地方,也在別的地方長大,夏家村跟他沒有關(guān)系,碰巧一個姓而已。 陳子輕一張張看完了,收獲的信息沒有他預想的那么多,他覺得夏子跟夏家村,夏橋正之間肯定有聯(lián)系,只是沒有挖出來。 因為傅延生沒聽他提起過夏子這個人。 不好在傅延生面前提夏子了,太突兀。他還是要親自去一趟夏家村比較穩(wěn)妥。 陳子輕思索著,既然帽子是新娘編的,要在新婚之夜給丈夫戴上,那夏子給人戴帽子,不會是在找她的丈夫吧? 隨機的嗎? 不像啊,死的都是一個圈子里的人,通過什么選定的目標呢…… 陳子輕把紙放回檔案袋里:“延生,現(xiàn)在都沒人會編那種帽子了,鐘少頭上的是怎么回事???” “一百多年前的帽子,保存得好是能戴的,但可能性不大,我傾向于是當年的手藝傳了下來,后來某個人做的帽子到了這起命案的兇犯手上,兇犯給尸體戴帽子,屬于個人癖好。”傅延生的心情前所未有地好,如此耐心地和他討論這點破事。 陳子輕分析傅延生的推測,耳邊忽然響起一聲輕響。 那是生命和自由被囚住,發(fā)出的尖叫。 電子圈剛好遮住了陳子輕脖子后面的蝴蝶,只有解開項圈,才能看見它。 然而解開項圈,需要傅延生的指紋。 . 陳子輕就這么戴著電子圈……結(jié)婚了。 做個任務怎么還要結(jié)婚呢。 陳子輕稀里糊涂就站在了婚禮現(xiàn)場,場面很隆重,許多攝像機架在周圍,他有種無處遁形的窘迫,那份不自在從他的心里流到了他的臉上,表情都僵了。 這一幕落在賓客們眼里,難免會產(chǎn)生誤會,他們以為微家長子又爬回了名流圈的中心,目中無人。 尤其是愛慕傅延生的那批男女,他們看陳子輕的眼神充滿敵意。 就算傅延生給不了忠誠,傅太太的位置一樣炙手可熱,怎么就給了這么一個人。 還這么快。 陳子輕被催著走流程,一枚婚戒圈上了他的無名指,傅延生掐他的腰,讓他笑,他就笑了一下。 掌聲四起,送上祝福。 微家也有來人,一個個跟奔喪似的,其中原主的弟弟最為明顯,他幾次怨毒地瞪向陳子輕,都被陳子輕抓了個正著。 招待賓客的時候,傅延生丟下陳子輕,徑自談笑風生去了。 陳子輕無視一道道看笑話的眼神,他轉(zhuǎn)著戒指去洗手間,聽到有人說話,腳步停了停。 “鐘家怎么沒人出席?” “辦喪事呢?!?/br> “鐘少的葬禮不都完事了嗎?” “是鐘二爺。” …… “???不會吧,鐘二爺也死了?!” …… “車禍,據(jù)說讓車子從背上多次碾壓過,一只手被碾得稀爛?!?/br> 他們發(fā)現(xiàn)了陳子輕,立即停止了話聲,敷衍地喊他:“嫂子?!?/br> 陳子輕因為鐘二爺?shù)乃烂俺龅碾u皮疙瘩一下全掉了,他尷尬地笑著離開。 鐘二爺這就死了啊,死了也好,牲口一個。 陳子輕心不在焉地去上洗手間,迎面走來一個人影,把他的肩膀被撞得一歪,他收了收注意力看去。 蘭翕穿得很休閑,可他在青春四溢的年紀,不用任何裝飾照樣很耀眼,也不會讓人覺得他的穿著不適合今天的場合,由著他任性。 陳子輕揉了揉肩膀,兩只手梳理著白發(fā)。 “微叔叔,你不會以為我是嫉妒你,故意撞你的吧?”蘭翕故意用那個劃分年齡的稱呼,笑得人畜無害,“你有什么值得我嫉妒的,傅少娶你不代表他重視你,他在會所的房間還留著,干凈的好的永遠先讓他挑,他的情人只會多不會……” 陳子輕打斷道:“我什么都沒說,你不要亂猜啊?!?/br> 蘭翕的臉色一黑。 陳子輕笑著打量他一番,從他身邊經(jīng)過時感嘆:“年輕好好,滿臉的膠原蛋白,捏起來肯定是rou乎乎的?!?/br> 蘭翕的臉從黑到紅,他驕傲地整了整衣領(lǐng),趾高氣昂地走了。 . 婚禮在酒店六樓舉辦的,一整層。陳子輕上好洗手間暫時不想回去,他從消防通道上去又下來,后知后覺自己最好不要流汗就停下來坐了片刻,起身回去當新娘子。 屁啊,他一個男的,做什么新娘子。 所謂婚禮,其實就是名流裝逼,商人談生意的會場,空氣里彌漫著浮夸與算計的氣味。 陳子輕從大廳后門進去,瞥見了什么一下頓住,傅延生還邀請了柏為鶴啊,是叫這個名字吧。 那個人和跺跺腳就能在商場引發(fā)地震的大人物坐在一起。 陳子輕本想收回視線,卻冷不丁地看見他吃了一點菜,用的是左手。 柏為鶴放下筷子起身離桌,他的氣場太過強大,周身立著一塊無形的生人勿近牌子,想結(jié)識攀附的都只敢動這個心思,不敢付出行動。 所有人眼睜睜地看著他走出大廳,沒有誰上去把人叫住,說上一兩句話。 陳子輕游魂似的跟在后面。 “傅太太?!卑貫辁Q上了樓,他驀地停步,沒轉(zhuǎn)身,“請自重?!?/br> 陳子輕面紅耳赤:“你別誤會,我不是要,哎,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跟過來,你吃飯怎么不用右手拿筷子啊,你是定居國外嗎,我也在國外待過……說這么多了,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看來是真的沒有關(guān)聯(lián)……奇怪,那我怎么會……” 柏為鶴對于背后前言不搭后語的嘀嘀咕咕不感興趣,他按著耳朵里的助聽器,欲要取下來圖個清凈。 后面的人突然快步走到他前面,身高差不小,看他都是仰望的,金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過來:“我們認識嗎?” 這是一種冒犯失禮的行為,他沒有不悅,不在乎,那雙淺色的瞳孔古井無波。 “我想并不認識?!?/br> 陳子輕脫口而出:“但你是左撇子?!?/br> 奇怪,不知道為什么說這個。 更奇怪的是,陳子輕不受控地重復了一句:“你是左撇子?!?/br> 為什么要在意。 陳子輕見柏為鶴要走,他下意識拉住了對方的西裝袖子。 柏為鶴沒想到會有人敢這么對他,身形微滯。 . 新郎的休息室里,傅延生在哄抽泣的蘭翕,他面上的溫柔徒然消失無影。 傅延生的尾戒跟項圈是配套的,一主一次,只要項圈發(fā)出電流,他就能收到警報。 此時他的尾戒上有紅點在閃,說明他的太太把他的話當耳旁風了,他摸著蘭翕的手腕,力道不自覺地收緊。 蘭翕吃痛地喊出聲,傅延生才松開他的手腕,一聲招呼不打就出去了。 傅延生一路笑著與賓客打招呼,出了大廳,他的臉上沒了笑意。 婚禮上都不安生,那今晚別想好好過。 傅延生根據(jù)尾戒連在手機上的定位找到六樓跟七樓的樓道,跑這來了,在里面干什么,別他媽讓他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 一道腳步聲從通道口走了出來。 傅延生陰森恐怖的神情掩去,他瞇眼看清來人,摸著戒指笑道:“柏先生。” 柏為鶴昂首:“新婚愉快?!?/br> “謝謝,也祝柏先生早日找到心中所愛?!备笛由桶貫辁Q擦肩時,鼻息捕捉到了婊子的香味,那是新娘子禮服上的,他笑容更深,腳步一轉(zhuǎn),側(cè)身盯著與自己身量相似的柏為鶴。 “請問柏先生,你有沒有看見我的太太?” 第48章 逼王集中營 找太太找到別人頭上。 這個別人還是太太先前在網(wǎng)上搜了將近七頁,惦記過,想勾搭卻找不到機會,沒勾搭成的。 此時西裝上沾了太太的香味。 作為賓客站在這里,參加他們的婚禮。 傅延生這輩子都沒想過自己會有這么一刻,他笑容不變,頗有耐心地等著答案。 柏為鶴將左手抬起來側(cè)橫在身前,右手的拇指跟食指捏住左袖邊沿,捻平細微的痕跡:“在里面。” 傅延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么說是看見了啊。” 柏為鶴言語平淡:“碰巧遇到,打了一聲招呼?!?/br> 傅延生的面部神經(jīng)質(zhì)地抽了一下,碰巧,打招呼?那你他媽衣服上也能有他的sao味? 一個男人管不住自己的太太,質(zhì)問起來實在掉價。 通道入口處,兩個成長背景不同,性情也不同的成功人士站立在原地,兩句對話就猶如把婚慶場所拉進會議室,談判桌上,壓抑緊繃中混著莫名敵意的氣氛無端散開。 柏為鶴似是并未察覺到傅延生周身快要壓制不住的戾氣,他慢條斯理地看了眼腕表:“傅總,我這邊臨時有事,不方便多待了?!?/br> 傅延生露出虛偽的理解神情:“那我就不送了,今天照顧不周,改天我會帶太太登門拜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