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衣琚往涼亭一坐,背包都卸了,看著不遠(yuǎn)處緊閉的小賣部,整個休息站一個人都沒有。 整座山也沒幾個人。 衣琚平復(fù)了喘意,翻出水喝了幾口,挨個包檢查了一下有沒有滲水。 此時此刻,他突然有些慶幸?guī)熌锖袜嵿嵔銓τ谒囊掳莫毑胏ao控。 衣琚滿意的摸著兩位女士送的畫具包干燥的內(nèi)部,又嫌棄的看了一眼自己買的已經(jīng)泛潮的登山包。 心想著,這包還是要貴些買的,什么高級涂層防水防燒耐磨防劃...指不定哪天就指望上了。 衣琚吹著有些潮悶的小涼風(fēng),眺望著遠(yuǎn)處的風(fēng)景,有些不舍的起身收拾東西,繼續(xù)爬山這個未竟的事業(yè)。 然而,剛出了亭子,豆大的雨滴砸在了衣琚臉上,像是老天象征性的打了個招呼然后就大雨傾盆而至,前后不超過三十秒,直往衣琚身上澆。 衣琚抹了把臉,深吸一口氣,抬腿往山上跑去。 這段路還算好爬,臺階平穩(wěn)許多,護(hù)欄也安得到位,不然衣琚怕是要困在半山腰了。 衣琚衣褲濕透了,大雨之下,雨披什么的能起到的作用只有安慰。 衣琚喘著粗氣,盡量平緩呼吸,但其實也無濟(jì)于事。速度倒沒落下,不一會兒前面就傳來隱隱約約的說話聲。 真是讓人想不到,還真有人喜歡雨天爬山。 男人扶著腰平穩(wěn)了呼吸,咽了咽帶著血腥味的唾液,繼續(xù)向上爬著。 又過了一個轉(zhuǎn)角,衣琚瞇著眼看著前面在雨幕中或坐或躺或站的一群人輪廓,擦了擦臉,意識到不是發(fā)生了什么意外,就繼續(xù)悶頭爬著,前面的聲音慢慢越來越清晰。 哥....累脫相了...歇會吧....矮個子拉著其中一個人,勉強站著,聽聲音喘得不行。 我的天,異哥晏哥,萌兒都爬不動了,更何況我們這種老東西!半坐半躺在臺階上的大胖子抖著手指,很是悲憤。 我靠,有人上來了?!真有人喜歡這天來爬山?蹲在地上的男人拍了下大腿,指了指衣琚。 誒!兄弟!男人朝衣琚揮了揮手。 衣琚不得不抬起頭,放棄裝沒看見的念頭,腳步一拐,三步并兩步過去打了招呼。 誰成想一走近看,更糟糕了,不僅有認(rèn)識的人,這個人還是一個有些尷尬不太想見的人。 衣琚看著扶著蹲著的羅深的男人,不由得再次抹掉臉上的水,擰著衣角褲腳的水,把你們好拐了個彎變成了好巧。 劉異半攬著自家的小子,眼神在衣琚與周良晏之間打量,頗為好事的開口,老晏,認(rèn)識啊。 衣老師怎么這么就上來了?周良晏完全沒理睬不知道哪里氣沒通怪得很的劉異,看著狼狽不已的衣琚說道。 一時興起,結(jié)果犯了蠢沒看天氣預(yù)報,衣琚笑了笑,看著對面一水兒的裝備齊全,顯然是有備而來。 衣琚。 周良晏手掌對向衣琚,給伙伴們介紹了下,順便把背包側(cè)面塞著的備用雨鞋雨衣的袋子遞給了衣琚。 劉異嘟囔著這名怎么這么耳熟,而靠在羅深后面的郭果更是詫異的探出頭。 衣琚擺了擺手,指著自己是濕透的一身,自嘲了句,謝了周老師,就不必了,我這身和扔水里沒什么區(qū)別,也沒什么必要了。 衣老師,這包不防水吧?羅深這個角度看著對方的登山包,也跟著有些擔(dān)憂。 衣琚苦笑,說是防水的,虛假宣傳。 那衣老師先走吧,別在雨里淋著了。張?zhí)姑瓤粗约掖蟾鐐冊捪蛔铀坪蹶P(guān)不上了,急忙打斷。 那等到了山頂我再去叨擾哥幾個。衣琚帶著笑意,立馬抬腿,也不客氣了。 欸!衣琚老師,一起一起!郭果一個激靈,麻利的站了起來,還拽了拽巋然不動的羅深。 郭果在對方耳邊說了幾句,羅深不知怎么的立刻彈了起來,拉著其他幾個沒反應(yīng)來的人,追趕前面已經(jīng)走出一段距離的衣琚,深情呼喚 衣琚老師!老師! 別瞎搞。周良晏清楚的很這幾個什么心思,無奈的低聲囑咐一句。 第010章 撞見分手現(xiàn)場 民宿剛開業(yè),裝潢很精致,服務(wù)很到位。 衣琚進(jìn)了屋子就沖了個熱水澡,裹著浴巾用吹風(fēng)機烘了一會兒電腦,平板,最后把被雨水浸泡的衣物都洗了個遍。 好在民宿的一次性物品都是密封的,不然衣琚可能就需要去和周良晏他們借用了。 這一路上周良晏那幫兄弟對他莫名的熱情,他其實也猜到人家都什么意思,有些哭笑不得。 其實衣琚也不是多社恐一人,只是上周撞見的分手現(xiàn)場,讓他不免見到周良晏有些不自在。 畢竟誰也不想自己的私事、傷心事被他人知曉個透。 上周, 衣琚難得有時間,和李晚約在了一家對方常去的咖啡館,見面聊了聊。 對方蔫兒的不行,頭一直耷拉著和他曾經(jīng)特別欣賞的孩子一模一樣,劉海都遮著眼睛文文靜靜的,悶悶喪喪的又主意特別正,犟得很又特別容易因為別人的好而感動依賴。 衣琚想,如果那個孩子長大了,估計就是李晚這個樣子。